龙海的暮春总带着草木的清香,将军府的花园被临时划成了“坑人PK赛”的战场。石桌上摆着写好规则的纸条:“限时一天,可用任何不伤人的手段‘坑’人,被坑者承认中招即为成功,每坑成一人得1分,被坑者扣1分,最终积分最高者胜。”
雪儿穿着件浅青色的短衫,银白长发用同色的发带束成马尾,手里把玩着颗刚摘的樱桃,眼神里透着点漫不经心,仿佛在说“这游戏没什么难度”。柳无衣抱着个风筝,凑到她身边:“雪姐姐,坑人是不是不好啊?”
“游戏而已。”雪儿把樱桃核扔进旁边的草丛,“别太认真,也别被人坑了。”
张副将正跟几个士兵嘀嘀咕咕,手里拿着个涂了痒痒粉的马鞍——上次摔跤输得不服气,这次显然想先拿我开刀。李将军则慢悠悠地修剪着花枝,看似悠闲,眼角却总瞟向雪儿,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五大器灵隐在假山上,天海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大概是在设计坑人方案。
我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心里盘算着——雪儿这丫头精得很,坑她不容易;柳无衣年纪小,下不去手;张副将和李将军倒是好目标。正想着,张副将笑着走过来:“将军,我那匹新买的黑马性子烈,您帮我试试马鞍?”
我看着他眼底的狡黠,心里有数,故意板起脸:“军务繁忙,没空。”转身就走,留他举着马鞍愣在原地,引得旁边士兵偷笑。
上午还算平静,偶尔有人小打小闹——黄小桃假装摔倒,想骗路过的士兵扶她,结果被对方识破;一个小兵把柳无衣的风筝线偷偷剪短,害得风筝飞远了,柳无衣气鼓鼓地去找他理论,倒也算对方“坑”成功一次。
我则趁李将军赏花时,让灵珑悄悄在他身后的石凳上放了片湿树叶,他一坐上去,裤子沾了片绿,气得吹胡子瞪眼,也算我得1分。
中午吃饭时,雪儿突然说:“下午后山有野草莓,谁要去?”
柳无衣第一个举手:“我去!”张副将也凑过来:“元帅带路?正好我上午没坑到人,去山里说不定有机会。”李将军放下筷子:“老夫也去凑个热闹。”五大器灵也纷纷表示要去,连几个士兵都跟着起哄。
我看着雪儿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总觉得不对劲,可大家都去,我不去反倒显得可疑,只好跟着点头。
下午出发前,雪儿说要回家拿个篮子装草莓,让我们在山脚下等她。等她回来时,手里拎着个竹篮,还多了个鼓鼓囊囊的布袋。“里面是防蛇虫的药粉,山里草多,大家拿着。”她把布袋递给离得最近的张副将。
张副将乐呵呵地接过去,还跟旁边的人说:“元帅就是细心。”
进山后,山路渐渐变陡。雪儿在前面带路,脚步轻快,时不时指着路边的植物说:“这个有毒,别碰。”走到一处岔路口,她指着左边的路:“这边草莓多,就是有点滑,大家小心。”
我们跟着她往左边走,刚走没几步,就听见“哎呀”一声——张副将脚下一滑,摔了个屁股墩,手里的布袋也掉在地上,药粉撒了一地。更巧的是,药粉一撒,周围突然飞出来一群蜜蜂,嗡嗡地围着我们转。
“快跑!”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顿时慌了神,跟着前面的人往前冲。跑着跑着,我发现不对劲——这条路越走越窄,前面居然是个陡坡,坡下是片柔软的草地。
“别跑了!前面是坡!”我大喊,可已经晚了,前面的人收不住脚,“哗啦”一下滚了下去,后面的人也跟着遭殃,连我都被挤得脚下一滑,摔了下去。
等我们晕头转向地从草地上爬起来,才发现身上沾满了草屑,张副将的帽子还挂在了旁边的树枝上。而雪儿正站在坡上,抱着胳膊看着我们,嘴角噙着笑:“怎么样?这‘坑’还满意?”
“你……你故意的?”张副将摸着摔疼的腰,恍然大悟,“那药粉是引来蜜蜂的?岔路也是你选的?”
“药粉是真的防蛇虫,不过山里的蜜蜂刚好喜欢这味道。”雪儿走下坡,“岔路左边确实有草莓,就是坡有点陡,谁让你们被蜜蜂追就乱闯?”
正说着,柳无衣从旁边的小路走过来,手里拎着半篮草莓:“雪姐姐,你说的另一条路果然有草莓,而且一点都不滑。”
我们这才明白,雪儿早就留了后手——她故意让我们走难走的路,还“不小心”让蜜蜂把我们赶到坡下,自己则带着柳无衣走了另一条路,轻轻松松看着我们集体“中招”。
更绝的是,她下山时,还“顺便”把我们刚才一路上设的小陷阱都触发了——张副将藏在树后的痒痒粉袋子被她用石子打中,粉末全撒在了他自己身上;李将军放在石头下的假蛇被她踢到一边,吓得后面赶来的小兵哇哇叫;连五大器灵偷偷挖的小坑,都被她引着一只小鹿踩塌,我们谁也没踩到,反倒算他们“坑”了个空。
等回到将军府,统计分数时,所有人都傻了眼——雪儿没被任何人坑到,反倒借着“采草莓”的由头,把我们二十多个人全坑了一遍,积分20分;我只坑到李将军和一个小兵,积分2分,排第二;柳无衣坑到剪他风筝线的小兵,五大器灵合起来坑到3个人,都是1分,并列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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