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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海的春阳暖得正好，将军府的海棠开得泼泼洒洒，粉白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碎雪。议事厅里没摆沙盘，反倒搬了张方桌，上面放着纸笔，雪儿正趴在桌上写写画画，银白的发丝垂下来，扫过纸面，留下淡淡的影子。今天的互动游戏是自创绕口令，谁念错、卡壳，就得接受所有人的惩罚——从学猫叫到给对方捶背，花样百出。
“规则简单，”雪儿直起身，手里举着张纸，上面是她写的绕口令，字迹清秀却带着点狡黠，“每人编一段绕口令，轮流念，错一个字、卡一次壳就算输。输的人，要挨在场每个人一个惩罚，轻重自定。最后按失误次数排名，最少的是第一。”
“丫头，编绕口令可得讲良心。”亡月摸着头发，眯着眼看她，“别弄那些刁钻的字，老夫这牙都快掉了，念不清。”
“亡月叔放心，”雪儿笑得眉眼弯弯，把纸递过去，“我编的都是常用字，就是连起来绕点。”
鲨统领凑过去看，嘴里念念有词：“‘四是四，十是十’那套我会！来个难的！”
孙老虎也来了劲，上次饺子大赛输得不甘心，这次想在嘴上讨回来：“我小时候学过绕口令，‘扁担长，板凳宽’，难不倒我！”
罗峰趴在桌上，笔尖在纸上划拉：“雪姐姐，我编了个关于海鱼的，肯定难住你。”
我看着那堆纸笔，心里打起了算盘。绕口令这东西，考的是舌尖灵活度和记忆力，跟饭量、运气都不沾边，全凭真本事。雪儿从小就爱念这些，舌头比谁都灵活，我怕是得费点劲才能跟上。但她正把编好的绕口令分发给众人，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眼里的期待藏不住——做父亲的，自然要陪她好好较量一番。
游戏开始，议事厅里瞬间响起各种拗口的音节。
雪儿先念自己编的：“红凤凰，粉凤凰，红粉凤凰花凤凰。”她念得又快又准，舌尖像灵活的小鱼，在唇齿间游刃有余，连念三遍都没打磕巴。
轮到亡月，他选了段简单的：“天上一颗星，地上一盏灯。”老爷子念得慢悠悠，却也没出错，只是“星”和“灯”的音有点含糊，引得众人笑出声。
鲨统领的绕口令是自己编的，跟海兽有关：“大鲨鱼，小鲨鱼，大鲨鱼吃小鲨鱼。”他念得急，把“吃”念成了“七”，当场认输，接受第一个惩罚——被孙老虎逼着学了声海豚叫，那声音粗得像破锣，逗得雪儿直拍桌子。
孙老虎得意没多久，念到“桥东走来一条狗，桥西走来一只猴”时，把“猴”念成了“吼”，卡了壳。轮到我罚他，我让他给雪儿剥了个橘子——上次他给雪儿下毒的账，总得找机会“讨”回来点。
罗峰编的绕口令确实难：“青鱼吹泡泡，黑鱼追泡泡，泡泡破了青鱼黑鱼都白跑。”他自己念的时候都卡了两次，轮到雪儿，她却只练了两遍就念得滚瓜烂熟，舌尖在“泡”和“跑”之间切换自如，看得罗峰直瞪眼。
我选了段稍难的：“一平盆面，烙一平盆饼，饼碰盆，盆碰饼。”念第一遍时，“盆”和“饼”的音有点混，卡了一下，算一次失误。雪儿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爸，你输啦，该受罚。”她罚我给她倒了杯茶，小手递过来时，指尖带着点温度。
几轮下来，失误最多的是孙老虎，他舌头像打了结，光是“四十四只石狮子”就念错了五次，被众人罚得够呛——学驴叫、给鲨统领捶背、把灵珑的梅子酱抹在鼻尖上，最后生无可恋地瘫在椅子上，连嘴都不想张。
鲨统领次之，他舌头太硬，念到带“sh”和“s”的音就卡壳，被罚学猫叫时，声音粗得像熊吼，引得全场哄笑。
亡月失误少，只在“喇嘛和哑巴”那段卡了一次，被黄小桃罚着说了句“龙海最美是雪丫头”，乐得胡子都翘了。
罗峰比孙老虎强点，失误三次，被雪儿罚着抄了遍《龙海兵法》的开篇，哭丧着脸写了半天。
我一路咬着牙坚持，到最后只失误了两次——除了开头那次，还有次念“化肥会挥发”时，把“挥”念成了“飞”。雪儿罚我给她梳了次头发，指尖穿过她银白的发丝时，软得像云，心里那点输了的懊恼早就散了。
雪儿从头到尾只失误了一次——念到罗峰编的“海鱼”绕口令时，太快了，把“白跑”念成了“白泡”，自己先笑场了。轮到我罚她，我让她给我剥了个核桃，看她小手费劲地捏开壳，眼里的得意藏不住，倒比自己赢了还开心。
最终排名出来，雪儿以一次失误排第一，我以两次失误排第二，亡月第三，罗峰第四，鲨统领第五，孙老虎垫底。
孙老虎看着自己的“战绩”，欲哭无泪：“我这舌头怕是跟绕口令犯冲，下次再也不玩了。”
雪儿笑得直不起腰，递给他块糖：“孙叔叔，吃糖润润喉，下次我们玩简单点的。”
这场绕口令大赛的热闹场面，被灵珑拍了视频发到群里，配上了搞笑的字幕，没一会儿就成了龙海的热门话题：
【神豹军-亡月】：（发了个抚掌大笑的表情包）老夫算是开眼了！雪丫头那舌头，比戏班里的花旦还灵活！“红粉凤凰”念得跟唱曲似的！青木将军也厉害，就失误两次，比老夫强！孙老虎那学驴叫，听得我家驴都直刨蹄子！（附带一段孙老虎学驴叫的音频，打了马赛克）
【海兽军团-鲨统领】：（发了段雪儿念绕口令的视频）妈的！笑到肚子痛！雪元帅念绕口令跟机关枪似的，快得看不清嘴型！我那声猫叫，被手下笑到现在！青木将军够意思，罚我时没让我学狗叫！下次我得练三个月，非赢回来不可！
【黄小桃】：（发了个星星眼的表情包）雪妹妹也太厉害了吧！那么难的绕口令都能念对！青木将军也很棒，失误很少呢！孙局学驴叫的时候，我差点把茶水喷出来……（附带一个偷笑的表情包）
【灵珑】：（发了个拍手的表情包）主人最棒！爸爸也超棒！主人念绕口令的时候，舌头像小蛇一样灵活！孙叔叔学驴叫最好笑，比真驴叫还响！罗哥哥抄兵法的时候，脸都快贴纸上了！
【孙老虎】：（发了个生无可恋的表情包）我这辈子都不想见绕口令了！舌头打结打到现在！雪丫头是天生的绕口令大师，青木将军是隐藏的高手，我就是来凑数的！下次谁再提绕口令，我跟谁急！
【罗峰】：（发了个捶桌子的表情包）雪姐姐太厉害了！我编的绕口令自己都念不好，她居然念对了！青木将军也很强，就错了两次！我抄兵法抄得手都酸了，下次我要编个更难的！
【雪儿】：（发了个得意的表情包）承让承让。爸，下次我们比念《龙海兵法》，看谁念得又快又准。（附带一个挑眉的表情包）
【青木弘一】：（发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包）两次失误，屈居第二，心服口服。看着女儿念绕口令时眼里的光，比拿第一还开心。她总爱用各种方式跟我较劲，或许在她心里，能赢过爸爸一点点，就是最得意的事。下次……下次念兵法就念兵法，谁怕谁。
发完消息，我看着雪儿趴在桌上，正跟灵珑研究新的绕口令，银白的发丝散在纸上，像流淌的月光。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嘴角还带着赢了的得意。
“还玩？”我走过去，敲了敲她的额头。
“嗯！”她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编了个关于战舰的，保证难住你。”
“哦？”我挑眉，拿起她写的纸，“‘驱逐舰，护卫舰，驱逐舰护航护卫舰’，这有什么难的。”我念了一遍，果然没卡壳。
雪儿不服气，又低头写起来，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窗外的海棠花被风吹落几片，落在她的发间，像别了朵粉白的花。
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软得像化了的糖。这丫头，不管是打仗还是玩闹，都透着股不服输的韧劲，像极了我，又比我多了份灵动。
这样的日子，有绕口令里的舌尖风暴，有较劲时的巧劲，有她藏不住的得意与依赖，真好。而我，会永远陪着她，在这些热热闹闹的比拼里，做她最像样的对手，也做她最温暖的港湾，直到她不需要再跟我比绕口令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