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中,又滑过了两天。
桂花似乎开到了最盛,甜腻的香气几乎弥漫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掩盖了其他所有的味道。
白玉似乎渐渐习惯了这种被严密保护下的“日常”。
他依旧按时上课,认真完成哥哥布置的训练,偶尔在哥哥或凌风(凌雨大部分时间在基地)的陪同下,去食堂或者学校小超市买点东西。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周围其他学生没什么两样。
只是,那双冰蓝色眼眸深处,偶尔会掠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不易察觉的审视。
这天下午,训练结束后,白玉感觉喉咙有些干渴。
他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楼下抱着奶茶嬉笑走过的女生们,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小小的渴望。
他犹豫了一下,看向正在检查门窗的白羽,小声开口:“哥……有点想喝奶茶了。就校门口那家新开的,听说味道还不错……”
白羽检查门窗的动作微微一顿,转过身,冰蓝色的眼眸看向白玉。
他没有立刻回答,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了校门口的方向。
那家新开的奶茶店……
人流量大,环境相对开放,但同时也意味着人员复杂,监控死角可能存在。
风险,是存在的。
但他看着白玉眼中那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期盼,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弟弟已经很久没有提出过这样“普通”的愿望了。
一直将他圈禁在绝对安全的范围内,对他而言,何尝不是另一种压抑?
白羽沉吟了片刻。
“可以。”他最终点了点头,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条件,“我跟你一起去。买了立刻回来,不在外面逗留。”
白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入了星星,连忙点头:“嗯!我知道!就买了马上回来!”
只要能稍微触碰一下外面那个“正常”的世界,哪怕只是几分钟,也足够让他开心了。
兄弟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走向校门口的路上,白羽依旧保持着最高警惕。
他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扫描着周围的一切。
那个穿着玩偶服发传单的人,动作是否自然?
那几个靠在路边抽烟的男生,视线是否有意无意地扫过他们?
那辆停在奶茶店不远处、车窗贴着深色膜的车,里面是否有人?
一切看似正常,却又仿佛处处都可能藏着窥探的眼睛。
白玉则努力让自己放松一些,感受着秋日阳光的暖意,和空气中那诱人的奶茶甜香。
他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紧绷如弓弦的哥哥,心里既温暖又酸涩。
他知道,哥哥的每一分警惕,都是为了他。
很快,他们来到了那家名为“蜜语”的奶茶店。
店面不大,装修得清新时尚,门口排着几个学生。
白玉看着菜单上琳琅满目的品种,有些眼花缭乱,冰蓝色的眼眸里闪着好奇的光。
“哥,你想喝什么?”他小声问白羽。
白羽的注意力并不在菜单上,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店内——柜台后忙碌的员工(包括那个笑容甜美的兼职女生苏晓),排队等候的顾客,店内的座位区……
“随便。”他的声音平淡,注意力依旧集中在环境评估上。
白玉想了想,点了一杯招牌的芋泥**奶茶,少糖。
轮到他们点单时,柜台后的苏晓抬起头,露出职业化的甜美笑容:“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她的目光在接触到白玉那双独特的冰蓝色眼眸时,几不可查地停顿了那么零点几秒,笑容似乎更真切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少女的羞涩。
很自然的反应。
对于一个长相出众的男生。
白羽冰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如同最敏锐的猎人,捕捉到了这一丝细微的变化。
但他没有察觉到任何恶意或异常。
只是……普通的欣赏?
他不动声色,将白玉往自己身后稍稍挡了挡。
白玉并未察觉这些暗流,他正专注地看着苏晓操作,等待着他的奶茶。
他靠得比较近。
他呼吸时带出的微弱气流。
他身上散发出的、极其清淡的、属于北极狐兽人特有的、混合着阳光和冰雪气息的信息素。
甚至他指尖因为期待而微微动作时,带起的空气微澜……
所有这些微不足道的生物信息,都被苏晓腕表表带夹层中,那个极其精密的生物感应器,悄无声息地、贪婪地捕捉、记录了下来。
数据,如同涓涓细流,汇入存储单元。
苏晓对此一无所知。
她只是熟练地制作着奶茶,偶尔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一下那个安静的、有着漂亮冰蓝色眼睛的男生,和他身边那个气场强大、眼神冷冽的哥哥。
很快,奶茶做好了。
白玉接过温热的杯子,道了声谢。
白羽立刻付了钱,没有丝毫停留,揽住白玉的肩膀,转身就离开了奶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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