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都化作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她伸出纤纤玉手,对着深坑里的潘小贤,凌空一招。
潘小贤只觉得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自己托起,
然后,身不由己地,朝着林清寒飞了过去。
他心中一紧,以为这疯婆娘要杀人灭口了。
结果,那股力量只是将他提溜到半空中,然后,
他就感觉自己的后颈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像抓一只死狗一样,拎了起来。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柔可言。
“走了。”
林清寒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任何感情。
她甚至没有再多看潘小贤一眼,转身便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朝着太玄宗驻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被她像货物一样拎在身后的潘小贤,只觉得耳边狂风呼啸,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化作一道道模糊的流光。
太玄宗前线驻地,医疗营。
“砰”的一声,一具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人形的“东西”,
被很随意地扔在了营地中央最干净的一张担架上。
负责救治的几名丹师和药童吓了一跳,纷纷抬头看去。
只见一道白衣身影,清冷如月,不带半分烟火气,就那么静静地悬在半空。
“林……林长老!”
一名资格最老的丹师认出了来人,吓得手里的丹瓶都差点掉了,连忙躬身行礼。
林清寒没有看他们,只是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
“救活他。”
说完,那道白衣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际,仿佛从未出现过。
直到那股彻骨的寒意彻底散去,营地里的众人才敢大口喘气。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都集中在了担架上那个半死不活的血人身上。
这人是谁?竟能让传说中从不理会俗事的林长老亲自送回来?
“快!快看看伤势!”老丹师最先反应过来,疾步上前。
当他扒开那被鲜血和碎肉糊住的衣物,看到那胸口塌陷的爪印,
以及浑身上下密如蛛网,深可见骨的伤口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伤口上,还残留着一股极为阴毒霸道的魔气,正不断侵蚀着伤者最后的一丝生机。
“嘶……这是……这是被血煞圣教的魔头用‘血魔爪’所伤!而且看这力道,
对方至少是源阳境大成!”老丹师见多识广,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能从这种伤势下活下来,简直是奇迹!快,用三号方案!
清创,祛魔,上最好的碧髓生骨膏!快!”
一时间,整个医疗营都动了起来。
潘小贤感觉自己像是一件被拆散了的破烂玩具,正被一群人七手八脚地重新拼凑起来。
剧痛如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几近崩溃的神经。
那些丹师将一种冰凉的药液浇在他的伤口上,那感觉,比直接用刀子刮骨头还要难受百倍。
他想骂娘,却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
他现在唯一能动的,就只有眼珠子。他看着头顶营帐的布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林清寒,你这个疯婆娘,下手也太黑了。
把我拎回来就不能轻点?我这身伤,至少有三成是你颠出来的!
治疗的过程漫长而痛苦。潘小贤昏昏沉沉,在清醒与昏迷之间反复横跳。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被当成一块烂肉修修补补的时候,
一场席卷了整个正魔战场的风暴,正以他为中心,疯狂酝酿。
“听说了吗?咱们太玄宗新晋了一位猛人长老!”
“哪个?不是说青源长老不幸殉宗了吗?”
“就是接替青源长老的那位!姓潘!单人独骑,正面硬撼血煞圣教的圣子,打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什么?!跟圣子硬撼?那可是半步天星境的魔头!咱们这位潘长老什么修为?”
“不知道!但据说,圣子最后施展了血魔解体**,才勉强从潘长老手下逃得一命!
连他最精锐的血屠卫,都被潘长老用计坑杀了一大半!现在圣教那边,都快疯了!”
“我的天!这么猛?!”
血煞圣教,临时帅帐。
“噗!”
一口紫黑色的淤血,喷在了光洁的地板上,散发出阵阵恶臭。
圣子脸色惨白如纸,那只独眼中充满了怨毒与疯狂。
他胸前,一道纤细的白色剑痕,无论他如何运转魔功,
都无法愈合,丝丝缕“的寒气,不断从伤口中渗出,侵蚀着他的魔躯。
“潘!小!贤!”
他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滔天的恨意。
“废物!一群废物!”他猛地一挥手,将身前的桌案拍得粉碎,
“血屠卫折损过半!连本座的行踪都被泄露!查!给我查!
本座要知道,这个潘小贤,到底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一个名字,在短短数日之内,传遍了正魔两道。
在太玄宗和正道联盟这边,潘小贤成了一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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