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贺兰山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鬼婆子,看来上次在幽魂潭把你打得还不够疼,这么快就忘了教训,又带着你的徒子徒孙前来送死。”
贺兰山的目光在魔修队伍中扫过,当他看到队列后方,
一个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的华贵紫袍青年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圣教圣子?这种一线战场,怎么连他也来了?
也罢,送上门来的魔崽子,正好一并宰了,也算大功一件。
而在魔教阵营中。
圣子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眸子,正死死地盯着太玄宗的阵营,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的目光,从贺兰山身上掠过,从那些源阳境精锐身上掠过,最后,
落在了地面上,那个刚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脸色还有些苍白的身影。
虽然对方戴着面具,换了身衣服,但那股气息,那种感觉,他化成灰都认得!
“是他!”
圣子猛地从魔气缭绕的王座上站了起来,俊美的脸因极致的兴奋与怨毒而扭曲。
他伸出完好的左手,遥遥指向地面上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血屠卫!”
他发出一声嘶吼。
二十四名身穿血色重甲,气息如一,仿佛从血池中捞出来的魔神般的卫士,齐刷刷地单膝跪地。
“一刻钟后,大战开启,其他人不用管!”
圣子指着潘小贤,声音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那个人,我要活的!”
“遵命!”
二十四道冰冷的声音,汇成一道死亡的宣告。
潘小贤只觉得被二十四道更加凶戾的目光锁定,后背的寒毛再一次根根倒竖。
大战,在圣子那声咆哮之后,彻底爆发。
“杀!”
贺兰山一声令下,身后数十名源阳境精锐,如同出鞘的利剑,
化作道道流光,朝着对面的魔修大军冲杀而去。
“咯咯咯,比人多吗?”鬼母发出一阵怪笑,手中的蛇头骨杖对着地面轻轻一点。
大地开裂,无数的阴魂鬼物,夹杂着白骨骷髅,
从裂缝中蜂拥而出,汇成一道灰黑色的死亡洪流,迎上了太玄宗的弟子。
高空之上,贺兰山与鬼母的身影同时消失。
下一刻,九天之上风云变色,雷鸣电闪,恐怖的能量波动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
整片天空仿佛都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是浩然正气,金光万丈,一半是鬼气森森,黑雾滔天。
天星境的战场,已非凡人所能窥探。
下方的绞杀,才是最惨烈,最血腥的。
法宝的轰鸣,术法的光辉,临死的惨叫,兵刃入肉的闷响,交织成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潘小贤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战场上的明星。
他本想学着那些宗门精锐,找个角落划划水,偶尔放个冷枪,
捡两个人头,等大战结束论功行赏的时候,自己也能跟着分一杯羹。
可现实,总是比理想要骨感得多。
他刚用“雌雄双煞锏”里那柄轻一点的“雌锏”,
一记刁钻的背刺,结果了一个试图偷袭禄安青的魔修,还没来得及盘算这个炼气九层的魔崽子值多少功勋,
眼角的余光就瞥见另一名魔修鬼鬼祟祟地摸向一名受伤的太玄宗弟子。
“操,还带补刀的?”潘小贤心里骂了一句,职业道德(土匪的职业道德)让他看不得这种抢人头的行为。
他想也不想,反手将那柄重一点的“雄锏”甩了出去。
暗红色的重锏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带着呼啸的恶风,
后发先至,“砰”的一声闷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那名魔修的后脑勺上。
红的白的,迸溅开来,场面极度舒适。
重锏去势不减,又撞飞了旁边另一个冲上来的魔修,这才打着旋飞回潘小贤手中。
“漂亮!”不远处,几个太玄宗弟子看得眼热,忍不住高声喝彩。
潘小贤一手雌锏,一手雄锏,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心里却在滴血。
亏了,亏了啊!这一下砸死了两个,
可储物袋肯定被后面的人顺走了,这叫什么?这叫为他人做嫁衣!
他正痛心疾首,准备找个软柿子捏捏,弥补一下自己的损失时,
一股被饿狼盯上的感觉,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不对劲。
不是一道目光,也不是两道。
是二十几道!
每一道目光都充满了冰冷、血腥、仿佛看待死物般的杀意,死死地将他锁定。
下一刻,异变陡生!
战场上,二十四道身穿血色重甲的身影,仿佛得到了某种无声的命令,同时动了。
他们放弃了各自的对手,以一种惊人的默契和效率,从四面八方,朝着潘小贤的位置,疾冲而来。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每一步踏出,都仿佛踩在同一个鼓点上,煞气连成一片,
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壁,硬生生地将潘小贤和他身后的太玄宗大部队,隔绝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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