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两位女士,几个闪身便落在了王庭边缘一处相对完好的观景台上。
这里视野开阔,可以看到下方那场围剿。
将她们放下,我随手布下几道简易结界,挡下来自外界的冲击波。
做完这一切,我才有空仔细打量身边的两位同伴,状况实在算不上好。
薇洛娜刚从休眠之池被强行唤醒,浑身上下湿透,单薄的袍子紧紧贴在身上,水珠正顺着她粉色的发梢不断滴落,脸色也有些苍白。
旁边的莱蒂思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的法师袍在之前的混乱中多处破裂,显得颇为狼狈。
一位像是刚出水的宁芙花,楚楚可怜;另一位则像是刚被打劫过,衣衫褴褛。
这画面要是被不明真相的人看去,指不定以为我刚对两位女士做了什么辣手摧花的事。
我抬手一挥,一道清洁术拂过她们全身。
虽然破损的衣物虽无法复原,但至少变得干净起来。
薇洛娜轻轻舒了口气,裹紧了袍子。
莱蒂思则像是彻底放松下来,毫不客气地伸了个懒腰,随手用寒冰塑造出一个躺椅,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
…好快的躺,下面的圣域大战还在打着,莱蒂思这就切换到度假模式了吗。
————
此刻放眼望去,昔日象征着拜尔权力核心的王庭,此刻已是一片狼藉。
华丽的宫殿群塌陷了近半,精美的花园化为焦土,断裂的廊柱和破碎的雕塑随处可见,天空中尽是硝烟。
那三头圣域恶魔造成的破坏是毁灭性的,冲天的能量波动已经吸引了王都内外的无数目光。
可以感知到,王庭外围聚集了大量的拜尔近卫军和宫廷法师,但他们被一道斗气拦在了外面。
是劳伦斯,那家伙知道这种级别的战斗,普通人冲进来只是送死。
薇洛娜靠在一根断裂的石柱旁,看着满目疮痍的家园。
她看向我,问出了那个关键的问题:
“莱德,熔炉行者呢?”
我摇头道:“谁知道呢,大概是在哪个深山老林里偷金穗果,被看守果园的老翁撵着跑,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吧。”
话音刚落,莱蒂思就忍不住道:“为什么要偷?直接抢不就行了吗?”
我沉思了一下,随后道:
“这你就不懂了,偷来的果子比较甜,抢来的总少了点刺激。”
薇洛娜听着我们这毫无紧张感的对话,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她看着下方战场,轻声道:“枯荣军团的散播者,实力很强。”
“当然,”我毫不谦虚,“不然怎么配得上作为我的麾下?”
虽然目前他们更像是枯荣尊者硬塞过来的赠品。
我们将目光投向了下方,那片已然化为圣域战场的区域。
六位枯荣军团的圣域散播者,对上三头来自深渊的圣域恶魔。
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的碾压。
南思的孢子雾气无孔不入,侵蚀着恶魔的生命;戈尔格的枯萎战刃每一次挥砍都带着衰朽生命的侵蚀;伊索尔德法术之刃轮转,不断剥夺着恶魔的生机并加持己方。
另外三位散播者或是召唤枯萎根须缠绕束缚,或是释放衰败光环削弱敌人。
枯荣军团的力量本就偏向于侵蚀,恰好在一定程度上克制了深渊恶魔那依靠混乱与蛮横力量战斗的风格。
三头恶魔空有强大的力量,却在六位手段诡异的散播者围攻下左支右绌,暗紫色的恶魔之血洒落。
它们试图突围,但在枯荣军团精心编织的死亡之网下,所有的挣扎都显得徒劳。
最终,伴随着伊索尔德手中生死之环的最后一次轮转,三头圣域恶魔的咆哮也最终停止。
它们庞大的身躯逐渐枯萎,最后化作三团不断扭曲的暗紫色能量。
这并非真正的死亡。
自几百年前那场深渊入侵的大战,东西大陆走廊变成熔火者沙漠后,一个铁律便被诸多势力所认知。
来自深渊和炼狱的高阶邪魔,其真正的生命本源早已与各自的家园绑定。
在物质位面摧毁它们的形体,不过是暂时打散其力量的载体,如同斩断河流的分支,无法触及污染的源头。
用不了多久,这些溃散的本源便会在深渊或炼狱的呼唤下,于各自的老巢中重塑,虽然元气大伤,但终将卷土重来。
如果任由这些本源在物质位面存在,其蕴含的深渊与炼狱的气息,将会永久污染那片土地,使之逐渐堕化为新的深渊之门或炼狱裂隙。
因此,东西大陆的走廊就被牺牲,一位支柱为了清理深渊之门与炼狱裂隙,将其地貌彻底改变,化为如今终日燃烧着元素之火的生命禁区,熔火者沙漠。
因此,面对圣域级别的恶魔,最有效的处理方式,从来都只有一种——
六位散播者同时出手,引动了现世放逐仪式。
一个流转着灰绿符文的空间裂隙在王庭上空张开,目的是将那三团代表着圣域恶魔的污秽能量,彻底放逐回了无底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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