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在宁芙城外找到了枯荣军团的临时驻地。
踏入驻地范围,感知扫过,我不由得有些奇怪。
驻地内圣域气息稀薄,远不如预期中那般热闹。
枯荣军团的圣域气息只有两位。
一个是戈尔格,那个法袍如同古树根瘤的散播者。
他正坐在一块巨石上,拿着一块粗糙的磨刀石,吭哧吭哧地打磨着一柄法术战刃。
另一个则是伊索尔德。
她正安静地坐在一株奇异的、半枯萎半盛放的魔植旁,指尖流淌着柔和的枯荣魔力,似乎在调理着那株植物。
“殿下?”
伊索尔德率先察觉到我的到来,优雅起身。
戈尔格也停下磨武器的动作,抬起他那张布满木质瘤节的脸。
“莱德殿下!”
我环顾四周,直接问道:“其他人呢?奥布里呢?南思呢?我记得你们散播者不止你们两个在此。”
戈尔格闻言,眼里充满了茫然:
“对啊!奥布里那混蛋跑哪去了?南思那个阴险的家伙也不见了!还有另外几个…奇怪,这两天好像都没怎么见到人?”
看着戈尔格那一脸纯真的懵逼,我嘴角抽动了一下。
伊索尔德发出一声轻笑。
她解释道:“殿下勿怪。他们大概是去改头换面了。”
“改头换面?”
戈尔格更懵了,“换什么面?咱们这样不挺好的吗?”
伊索尔德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依旧轻柔:
“戈尔格,动动你那被木头填满的脑子。殿下在此,我们总得注意一下……在殿下眼中的形象。”
“形象?”戈尔格重复了一遍,随即他那不太灵光的脑子似乎终于转过弯来,身躯猛地一震,脸上那点茫然瞬间被愤怒取代。
“啊?!奥布里!南思!还有那几个混蛋!你们都瞒着我!偷偷去换脸了?!就我一个人还傻乎乎地在这里磨东西?!”
他气得哇哇大叫,手里的战刃顿在地上,砸出一个浅坑:
“太不够意思了!这种事情居然不叫上我!我也要去弄个新造型!殿下您喜欢什么样的?威猛点的,还是像伊索尔德这样装模作样点的?”
我看着暴跳如雷的戈尔格和一旁扶额无语的伊索尔德,突然觉得脑袋更疼了。
拜托,我又不是什么时尚风向标,个人喜好更不该成为你们争相效仿的标准。
不过我转念一想,这群散播者里除了还算顺眼的伊索尔德,其他几位,也确实有点挑战视觉神经的底线。
如果能让他们变得稍微顺眼一点,至少下次开会时,我的眼睛能少受点罪,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忽略这个令人无语的现状,将注意力拉回正题。
“伊索尔德,那个血宁芙的意识还活着吧,你没有养死吧……”
“戈尔格,你也别闲着,给我动起来,去城里帮我查一下与血祭、恶魔有关的事情。”
————
在让枯荣军团的散播者们动起来之后,我此刻正身处拜尔皇家图书馆的深处。
高耸至穹顶的书架多如密林。
记载着历史、魔法、秘辛的典籍在此沉睡,而我,正试图从这些故纸堆里,挖出关于深渊入侵的信息。
知识这玩意儿,有时候真像内裤。
我一边从书架抽出一本大部头,一边在心里吐槽。
平时看不见摸不着,很多人甚至意识不到它的存在。
但关键时刻要是没有,或者穿错了,那尴尬可是实打实的。
轻则走光社死,重则就像现在,可能连敌人怎么把你老家改造成深渊主题乐园的都不知道。
毕竟,上一次有明确记载的深渊之门开启,还是几百年前“熔火血战”那会儿,那次战争造成的余波,让东西两陆交流沟通的回鹘走廊化作熔火者沙漠。
对于现世大多数生灵而言,那已经是需要去历史课本里翻找的古老传说了。
“嗯……《深渊生物图鉴》,插图倒是画得挺吓人,但这驱逐咒文怎么看起来像是用来赶蚊子的,作者该不会是个水稿费的德鲁伊吧。”
我嫌弃地把那本封面花里胡哨的大部头推到一边,又拿起另一本书名严肃得能压死人的 《论深渊能量对主物质位面法则的侵蚀性研究》 。
“阶段性表征……”我翻了几页,里面充斥着冗长的学术名词和复杂的魔力模型图解,“第一章:能量浸润期——表现为局部魔力环境惰性化,元素活性降低,说人话不就是这地方的魔法不好使了吗?写这么拗口是想彰显学问深奥还是想逼死读者。”
我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吐槽归吐槽,我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这些描述,与我在宁芙城,用骸子哥感知到的那种并非直接破坏,而是潜移默化改变环境的能量气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我又翻开了几本关于历史上着名深渊入侵事件的记录。
“《血月纪元:永夜城陷落始末》,记载了当年一座精灵主城是如何在三天内被深渊裂隙吞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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