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的橡木横梁屋顶,空气中的味道…很熟悉,是自然者之地出品的萌芽熏香。
记忆逐渐回笼。
最后记得的,是在血宁芙的意识空间里,抱着薇洛娜,踏着崩塌的血色归来。
之后便是透支后的虚弱。
那个在意识空间里被我和神骸、石釜联手揍得没了脾气的血宁芙小幼苗,其意识体竟然随着我的回归,被一同扯了出来。
我随手找了颗看起来还算结实的宁芙花种子,暂时禁锢了它的意志,然后丢给了看起来最靠谱的伊索尔德保管。
那具失去了意识主导的血宁芙本体,则被拜尔的工兵部队兴奋地运走了,据说一群炼金师和魔导工匠正围着它打转,试图搞清楚这玩意儿还能不能修。
薇洛娜…她身体部分晶体化的状况,经过教会和宫廷医师联合会诊,确认是深度连接血宁芙后被其力量侵蚀所致。
好消息是,随着血宁芙意识体的剥离和装甲本体的沉寂,这种侵蚀已经停止,并且开始缓慢逆转。
她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配合魔法调理,那些晶体应该会逐渐消融,不会留下损伤。
思绪收回,我的目光再次扫过周围。
这是宁芙城内的一处宅邸,也是当年我和凯厄斯落脚的地方。
房间的布置还保留着过去的痕迹。
墙角生长着几簇夜光菇,那是凯厄斯当年用自然魔力催生的。
窗台上摆着粘土花盆,里面种着用于调配药剂的银叶草。
当然,这一切早已在时间的变迁中损毁。
眼前这间房的每一处细节,都是拜尔的宫廷法师们耗费心力,根据回溯影像法术为我原样重建的。
他们甚至连床头挂着的捕梦网都复原了出来。
真是发达了家人们,当年我在青年竞技大赛夺冠都没有这种待遇。
正当我沉浸在吐槽中时,一位女侍者轻轻敲门后走了进来。
她面容姣好,举止得体,微微躬身问道:
“莱德大师,您需要任何服务吗?餐点、沐浴,或是其他……都可以随时吩咐。”
我摆了摆手,一脸正气凛然:
“不必了,我习惯自己来。”
哼哼,高风亮节、坐怀不乱的黑法师怎么能屈从于这种诱惑。
侍女恭敬地退下后,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我眨了眨眼,居然感到一丝不习惯。
要是在平时,某个毒舌的大眼珠子早就该跳出来嘲讽了。
她会说些什么,大概就是【需要我帮你统计这是第几次拒绝送上门的服务吗】
【明明每次都会后悔,却每次都拒绝,还真有你的呢吼吼】
我居然有点思念预言视那家伙的吐槽了。
摇摇头,把这份怀念埋在心底。
我坐起身,走到窗户前。
宁芙城正在战后复苏的喧嚣隐约传来。
神骸之力过度透支的后遗症仍在,浑身乏力,但比之前已经好太多了。
回归现实已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
拜尔之战结束,黎明杀戮者泰坦被毁,这是一场震惊了各方势力的大胜。
各个势力向宁芙城发来通讯。
预言者之都方面,预言视似乎是看到了些什么,大概认为我现在还不能回到预言者之都。
寄来的信函措辞非常官方,但字里行间都透着想让我安心在外面待着的意味,让我不必操心,她会把家看好的。
真是委屈她了,能在这些官方措辞中插入这些只有我能看懂的暗话。
不过,这种“孩子出息了尽管飞,家里有妈在”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突然有种被家长塞了五百块钱然后赶出家门自力更生的错觉?
至于绯红国度,七色岚送来了一批珍贵的魔法药材作为慰问,附信开头就是“听说你又搞出了大动静……”
这个白毛伪娘甚至还问我,什么时候回到预言者之都,他会亲自带着外交团来见我,顺便见一下卡萨斯。
…唏,想见卡萨斯才是重点吧!
不行,我至少要晋升支柱后再回去。
如果七色岚发现卡萨斯早就宾天了,他怕不是要恨到发疯,把预言者之都点了,给卡萨斯烧下去。
其他势力的官方通讯按下不表,这场战争,安维斯帝国数个军团,包括黑翼,雄狮等多个军团等多个番号,成建制地被俘或被打散,残部仓皇退回国境线以内。
拜尔其他城市的高墙正在被巨石和魔法重新垒起,倒塌的房屋也支起了临时居所,炊烟升起。
天空的硝烟散尽,取而代之的是希望和平静。
这和平由鲜血与牺牲铸就,家园得以重建,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铁王座的野心不会就此熄灭,未来的形势依旧严峻。
至少在此刻,拜尔迎来了和平。
至于黎明杀戮者泰坦,拜尔的研究者和奥布里他们正小心处理泰坦的巨大残骸,这些碎片是研究安维斯尖端魔导技术的重要样本。
阵亡将士的集体葬礼正在筹办,那些在战火中损毁的民居和农田,也在组织下开始逐步清理和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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