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开的誊草纸很大,抄写魔鬼的文字是需要消耗魔力来保证自己的精力不会偏移。
炼狱的一切东西,包括文字都带有蛊惑的魔力,一旦陷入这个旋涡,那么来自炼狱的低语将会让人逐渐疯狂。
筑眼扫视着魔鬼文,随手把玩起来桌上的墨水瓶。
“秘银墨水?你还真舍得,同等重量的它要远远贵过黄金。”
我翻了个白眼。
“在这种地方省钱,你是怕我死的不够快吗?老子要是被蛊惑成魔鬼的rbq掀起亡灵天灾第一个就要杀你啊废物筑眼!”
老头耸耸肩,无奈的哼笑几声。
“饶了老头子吧,放心,有我在不会发生的。”
把墨水瓶放下,筑眼眯起眼睛,他的指尖在某个字符上轻点:
“你看,这段魔鬼语出现了不该出现施法音节。”
我嘴里叼着一瓶麻醉药剂,用羽毛笔把这个地方圈下。
“我在誊写时就感觉到了,给我的感觉就像元素歌者见到了自然之父与圣光之神在给唱诗班小男孩做祷告,见到这么前卫的场景后才会写下这么亵渎混乱的文字。”
筑眼瞥了我一眼。
“你最好不要在媞卡面前这样说,我最多保证媞卡不会抽出九头鞭。”
筑眼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翻转,我手里的羽毛笔掉落,溅射的墨痕染在地板上,形成半圈黑色的涟漪。
“等下,这个咒语有污染性,看看你的手指。”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有些心惊,但也注意到手指的异样,我的指甲渗着干涸的暗黑色纹路,像是某种疾病的残留。
筑眼死死盯着那些细微的黑色纹路,手中显现出蔚蓝色的预言之力,轻轻包裹住我的手指,那些黑色纹路也缓缓消解,空气中蔓延着闷臭的铁锈味。
“从这些魔鬼文,还有你手指的异变来看,这不是你在写咒语,是咒语在借你的手补全自己。”
实验室突然安静,难道火契带来的庇护也无法阻挡阿菲托斯的侵蚀吗。
我看着完好无损的手指,有些感慨魔鬼的技艺超群,这能力都可以去隔壁天音片场当个魔王军干部了。
“这算是什么,灵魂的无息咒杀还是魔力的毒药。”
筑眼缓缓抽回手:
“魔鬼咒语的隐形侵蚀,只要你继续书写下去,它就是可以避过任何庇护的诅咒。你的血与肉就会被炼狱烙下痕迹,它们会拥有自主意识,在你不知情的状况下蠕动,呼唤魔鬼,直到你的灵魂堕入炼狱。”
“这种威力,只有支柱才能做到,这是阿菲托斯的手笔。你再多写几次,恐怕就能见到我们四位圣域联手围剿你了。”
我捂住头,感觉头疼欲裂,就像地狱的铁钉在我颅腔炸裂开。最近麻醉药剂的药效减弱了。
我忍痛说道:
“我最开始考虑避开魔鬼的指定性吟唱,理论上只要避开阿菲托斯的真名就好了,他总不能剖开两界壁垒,肉身开盒吧。”
筑眼听我说着,突然拿起实验室的手术刀划破誊草纸,被划破的纸张边缘渗出血红的液体,散发着难闻的硫磺味道,他指着断裂的部分。
“魔鬼的文字拥有侵蚀的力量。”
“而且这些魔鬼文的每个笔画孔隙都在重复第一段的召唤词与颂唱阿菲托斯的名讳,玩阴谋诡计我们距离魔鬼还有几百年的课程。”
他用刀尖挑起液体中的点点火光:
“而且你抄写的根本不是咒语。”
光点在刀尖炸裂成细小尖叫。
“这是一头崭新魔鬼的胎动记录,会在你的尸体上诞生。一个可以打开炼狱大门与掀起亡灵天灾的魔鬼,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你对魔鬼的价值。”
又拿出一瓶麻醉药剂,喝干净后我慢慢感受喉头泛起的丝麻与心脏的缓慢跳动。
“你不用担心这个,按照侵蚀进度,我可能先被脑袋里的后遗症送走了。这咒语有没有改造的价值。”
如果这个咒语不能安全的为我所用,那么宁愿请德鲁伊的梦境行者来清除这个记忆,也不能让这个危险的知识停留在我脑海,天知道阿菲托斯还有什么手段。
天降技能书果然有毒口牙!果然是天生邪恶的魔鬼大君!
筑眼呵呵一笑,手里捻着手术刀,脸上满是自信。
“如果是其他圣域法师可能就束手无策了,但我们两个是可以做到的。”
“来,你用冰霜魔法来帮助我抑制住这些魔鬼文…”
在与筑眼定好了改进方向,原版咒语的副作用是将施咒者逐渐魔鬼化,同时引来阿菲托斯的注视。
现在,我们的目标是把这个可以控制圣域魔鬼的咒语套上枷锁,虽然不能完全发挥效用,但至少可以掌控它撕咬的方向。
哪怕是曾经有着圣域的底子,魔鬼文对我的消耗也是十分巨大,而筑眼似乎是年纪大了,与我的效率近乎相同。
和他不眠不休的研究几日后,我们终于初步祛除咒语上的问题,现在只需要找一头圣域魔鬼来实验这个魔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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