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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忒还在嘟嘟囔囔，就像一个碎嘴鹦鹉成精了。
我注意到她账本下好像夹着一份…看起来像是稿纸的东西。
哼哼，看来阿尔忒也知道搞副业创收啊。
想当年，我也是把考古这个刨坟的副业搞成了朝不保夕的主业，虽然累的我怀疑人生，但认识一大帮妖魔鬼怪的同事也是不枉那段经历。
想到那帮蹲大牢的前同事，我突然有点手痒，想给他们点根烟。
我翻起了阿尔忒的柜子，主要是看看这黑店兼不兼营烟草生意。
嘿，还真翻出一个古色古香的烟盒，我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手指放在烟头下方，没碰那根卷好的烟草。
作为黑法师点烟，怎么可能会用打火石，太掉价了。
黑暗元素在我指尖萦绕，形成一团跳动的黑火。
在黑火触到烟纸的瞬间，没有灼痕，没有火星，只有烟草芯泛起的暗红。
相比用魔法掀翻半个城邦，点燃一支烟，对我来说实在是再微不足道的事。
我抬头吐出烟雾，有一股陈年墨香和灰烬的味道。
这烟，不差。
弹了弹烟灰，这是古树天敌出品的烟，果然是阿尔忒珍藏的好货。
旁边的阿尔忒突然跳起来：
“喂喂，莱德，突然吸烟就算了，你不要把烟灰乱弹啊你这个混账，明明我们冒险的时候连麦酒都嫌苦，现在都学会吞云吐雾了，这种恶习你到底是从哪里学的。”
“把过去那个装纯的腼腆少年还给我啊！”
莉莉丝也捂住鼻子，和阿尔忒一起攻击我。
“莱德，其实你想装酷的话不用抽烟。”
我夹着烟往旁边挪了挪，避开阿尔忒挥过来的一根笔，烟灰随着动作簌簌落在地板上。
吐了个烟圈，我操纵那团白雾慢悠悠把地上的烟灰卷起，然后送去垃圾桶。
“阿尔忒，你是要谋杀本团长吗。”
“而且吸烟总比喝酒安全多了。”我又弹了弹烟灰，看向阿尔忒账本下露出的稿纸，“再说了，某人还藏着副业搞创作，总不能不让我怀旧吧？”
阿尔忒的脸突然红起来，手忙脚乱去捂账本：“胡说什么，这是……这是酒馆进货清单！”
看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作姿态，我忍不住笑出声，用冰魔法生成一块烟灰缸，把烟头熄灭。
她居然这么心虚，总不能和卡兹费恩一样，是在写编排我的绯闻小说吧。
“行行行，等你这个酒馆进货清单出版了，我给你写推荐语怎么样？”
“本圣域大师亲自给你带货呢。”
阿尔忒心虚地转过头，“倒也不用，我和媞卡很早就商量好了，你不用操心。”
我带着莉莉丝从销赃窝点出来，一道裹着黑袍的身影就拦住我。
她利落的掀开兜帽。
是艾莉诺。
这个荆棘智库和螺壳舰高塔联合出品的高定仿生人，或者说应该有出厂编号的夜咏诗人，正抱着手臂看着我。
周围人来人往，衬得她那张精致却缺乏生气的脸更像个高级手办。
莉莉丝在我身后悄悄打量艾莉诺。
“莱德大师。”她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跟念剧本似的，“剧痛使有命，邀请你即刻启程，前往螺壳舰高塔，我负责引导护送。”
我上下打量着艾莉诺，怎么感觉这仿生人和在德古拉的时候完全不一样，那时候这个吸血鬼还会被萨姆气得跳脚。
这是进入工作状态了吗。
“喂喂，艾莉诺，我怎么感觉引导这词儿听着像押送通缉犯？”
艾莉诺没理会我的吐槽，只是补充道：“螺壳舰高塔已准备就绪，越快越好。”
我和她并排走着，周围慢慢的安静下来，只有远处酒馆隐约的喧闹声。
我看着她那双有些缺乏情感波动的眼睛，刚才就憋在心里的问题忍不住冒出来：
“喂，艾莉诺，”我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带着点好奇，“我挺好奇的，作为被螺壳舰高塔和荆棘智库联手定制的生命是什么感觉？”
艾莉诺的动作似乎僵硬片刻。
她眼睛转向我，里面没有我想象中该有的愤怒或者悲伤。
这种眼神，应该算是一种想要暴打生活，结果被现实一击升龙拳KO的无奈。
“知道。”她的声音平淡，但我听出了一点疲惫。
艾莉诺扯了扯嘴角：
“刚开始当然愤怒过，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玩偶，连记忆都是被挑选的最优解。”
“发现自己引以为豪的天赋和技巧，甚至对自由的渴望，可能都是预设好的。”
“那种感觉，”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比被抽走大脑还空。”
那还真是有点惊悚。
我摸了摸莉莉丝的脑袋。
“你这心理阴影面积还真够大的，所以后来就接受躺平了？”
艾莉诺的目光飘向远处，最后看向我。
“不然呢？”她反问我，“找荆棘智库算账？他们是收钱办事。”
那你这调整能力不错，居然还能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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