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事已办妥。”
闻言,姜棠从腰间扯下荷包,从里面拿出两锭银子,递了出去。
收回手时,手里多了枚玉佩。
崔砚舟瞟了一眼,怔愣在原地:“这是祖母的玉佩。”
姜棠垂下眼,手指缓缓摩擦:“毁姜之瑶嫁妆是其次,重要的是这玉佩。”
崔砚舟不解:“在姜府岂不是更好动手,为何大费周章弄这么一出?”
姜棠把仔细看了两眼,将玉佩往他手里一塞。
“姜之瑶拿这玉佩是为了借助崔氏的力量,助季崇礼仕途顺遂,如今莫名其妙不见了,再怎么都怀疑不到我身上,更不知道这玉佩被送回祖父手里,到时候,谁给她的玉佩,她就会去找谁哭诉,我们只需顺藤摸瓜……”
崔砚舟扯扯唇角,笑不出来:“与谁为敌,都不要与你为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棠嘿嘿一笑,猛地凑近他:“那请问,这座靠山,此次科考有信心吗?我已经彻底把姜之瑶逼急眼了,你不会考不过季崇礼吧?”
“放心吧!”
崔砚舟表情不爽地斜了她一眼。
姜棠笑盈盈地看他,却干净利落地吐出三个字:“最好是!”
“那季崇礼学识很渊博吗?你已经不止一次提起他了。”
崔砚舟狐疑,他特意让人去查了此人,发现除了是内阁大臣张正的得意门生以外,毫无根基。
姜棠哼了一声:“别瞧不起穷书生,他人品不好是一回事,能得张正另眼相看,倾囊相授自是有过人之处的。”
“有你说的这么玄乎吗!”
姜棠假笑:“你最好信,否则姜明渊不会宁可毁了一个女儿的清白也拉拢一个穷书生,姜之瑶拼的名声尽毁也要嫁给他,你以为她图什么?”
上一世,季崇礼可是一路混到了内阁,成了年纪最轻的首辅。
这一世即便有她从中作梗,脑子和谋略还是实打实的,不可小觑。
此话一出,崔砚舟的表情一僵,眉眼间那点不屑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一本正经的问他。
“姜明渊为何要拉拢一个书生。”
“他拉拢的不是书生,是书生背后张正,朝廷的事情我不懂,但我知道,姜明渊不是个好官,你以后要离他远一点。”
“……”
崔砚舟哑然无言。
另一边,季府张灯结彩,亲朋好友满堂。
眼看已经过了吉时,花轿还没回来,季母有些坐不住了,频频朝着大门处张望。
小厮都打发了几波出去,硬是没有一个回话的。
宾客们也等的饥肠辘辘,茶倒是没少喝。
直到看见一个小厮慌里慌张地从外面奔回。
季母猛地起身,从正厅冲出来,一把拽着那小厮,躲在人少的角落。
“怎么回事?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夫人……公子的迎亲队伍撞上了白事……争执不休,好在已经协商好了,就是,就是……”
小厮就是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季母一急,拍了他一巴掌:“你倒是说啊,就是什么,急死我了。”
“新夫人的嫁妆箱子翻了,撒了一地……人家都说,聘礼是金包银,嚷着去找珍品阁的麻烦去了。”
季母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
“夫人,夫人!”
小厮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才不至于跌倒。
季母扶着一旁的树干,连喘几口气,才缓过来,冲着小厮挥挥手:“行了,我知道了!”
小厮还未等转身,又被叫了回去:“等等,回来,公子到哪了?”
“到巷子口了,我提前回来禀报。”
季母两眼又一黑,老天爷哟,聘礼的事情穿帮了,如今喜事碰上白事,实在是晦气,这满堂亲戚不知道要如何编排。
来不及反应,季崇礼已经黑着一张脸率先进了院子。
院中倏然一静,连喜乐声都戛然而止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季崇礼身上,方才热热闹闹的院子瞬间静的可怕。
“什么情况?”
有人小声问道。
众人都摸不着头脑。
季母一路小跑地拦住季崇礼:“儿啊,快回去,把新妇请下轿,都等着呢。”
季崇礼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众人,掩在袖中的手狠狠攥了一下,转身,迈出院子,走向那火红的花轿。
姜之瑶见一只手伸进轿子,似是牵她。
连忙拿起帕子压了压眼角,才把手递过去,放在季崇礼的手上。
季崇礼只扫了她一眼,便牵着她大步进了院子,姜之瑶跟在他身后被拉的一路小跑。
两人在至亲好友目光下,匆匆忙忙地拜了天地。
就在众人以为风波已平之时,一回头,就见新妇的嫁妆箱子,要么磕破了叫箱子角,要么敞着口。
只是里面原本应该珠翠满箱的嫁妆,此刻正破碎不堪随意堆着。
闻所未闻,从未见过,如此的嫁妆!
在场的众人神色各异,议论纷纷,。
姜之瑶坐在新房哭肿了双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