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诗?”
谢蘅展开画像的手一顿,掀起眼看他。
话说到这,追云一顿,意识到谢蘅的目光里全是质疑,“世子,我也是偷看过逐风的话本子的,我能分得清什么是情诗什么是密报!”
谢蘅有些意外。
“没想到,你进步如此之快!”
白日里,世子夫人与姜明渊在书房说的那些话,他听的七七八八,他们前脚出来姜府,季崇礼后脚就拦了马车,如此之巧合,若是说不是刻意地他都不信。
“世子,那姜明渊与夫人的话我听了,姜明渊说若是世子……会让夫人嫁给季崇礼,结果我们刚一出姜府,那季崇礼就拦了夫人的马车,这不是提前达成意愿是什么,您还没怎么着呢,那姜明渊就已经在为夫人谋划下家,什么人啊!”
谢蘅眼峰一抬,平静的眸光落在追云身上,却像薄刃似的,轻轻划过后有股刺痛的感觉。
追云莫名其妙地头皮发麻,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连声音都没有了。
“怎么不说了?”
谢蘅静静地看着追云。
“属下有一点想不明白。”
追云咽了咽口水,揉着头小声嘀咕道,“夫人说季崇礼誊抄的字迹像是她的。”
于是,追云亲眼看着谢蘅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又陡然沉了几分,他嗤笑了一声,言语间的锋锐不加掩饰。
“读书人最讲究‘风骨’二字,他倒好,把心思全用在了钻营算计上,靠着妇人关系往上爬,半点不顾及师门颜面,也不觉得这般行径有多耻辱。”
“……”
追云脸上的神情僵了一下,总觉得这话骂的是季崇礼,可是他的脸像是也受到了波及,有点痛……
“听闻那季崇礼的夫人,双腿已经废了,如今这季府后宅是一个妾室在操持。”
追云摩拳擦掌,“世子,要不要将那妾室抓起来,拷打一番?”
谢蘅眉头一蹙,“你是隐麟卫,不是土匪!”
这才慢悠悠地扫了一眼追云,追云会意,附耳上前,听的谢蘅吩咐,听着听着就有些不可思议,眼睛微微睁大,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如常,匆匆往屋外跑去。
约莫一炷香后,追云才气喘吁吁地回来,夏日炎炎,他跑的满头是汗,连喝了几杯水才勉强缓过来,“那季崇礼确实给夫人选的,只是后来被夫人的嫡姐截抢了。”
“原来……”
谢蘅合上手里的书,“是给姜棠选的。”
“还不止……”
追云连连摆手,“那季崇礼的书房里挂了好背影画像,全都没有脸,属下特意走近了瞧,像极了……”
追云顿了顿,再次看向谢蘅,一副想说根本不敢说出口的神情。
一句像极了,让谢蘅眯起了眼。
他的眸光慢慢暗了下去,透出几分阴鸷。
追云见谢蘅默然不语,试探性地问道,“世子,可要将那些都烧掉?”
谢蘅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着脸若有所思片刻,摇了摇头。
“不必。”
他将手里的书放下,捏了捏眉心,“围猎的名单里,加上季崇礼的名字。”
“世子,季崇礼是文臣。”
追云瞪圆了眼,让他去围猎,那岂不是……难道世子是要当众羞辱他?
“他虽不擅长,不代表不会,既然是张正的得意门生,给他一个入场的资格。”
追云哑口无言,偷偷打量了谢蘅几眼,一时不知道他到底是抬举他还是在算计他。
顿了顿,谢蘅朝着棠梨居的屋内的方向看了一眼,扯扯唇角,“得让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省的一门心思想要做姜明渊的赘婿!”
“……”
追云脸上的疑惑彻底褪去,恍然大悟。
原来世子是要当众算计季崇礼,还得让夫人嫌弃的那种,要说招狠,还得是世子!
院子里只剩下谢蘅一人,和追云留下的一沓子画像。
姜棠被徐妈妈按浴桶里足足泡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让姜棠起身。
“还真是没有了。“
姜棠垂眼,盯着手腕上,刚刚还一条细细红色的印记,果真没有了。
徐妈妈在她身后为她绞干头发,又朝着院子看了一眼,提醒道,“夫人,世子还在院子里。”
姜棠眉头蹙起,当即朝着院子看去,突然想起还有事情要问谢蘅,连忙起身,就要去院子里找谢蘅。
却被徐妈妈拦下。
“怎么了?”
“夫人,您要不要换件衣衫?”
姜棠下意识的低头,打量自己,没发现有哪里不妥,又看向徐妈妈,“有什么问题?”
“不妥!”
徐妈妈煞有其事的摇摇头,一副很难言的样子。
说着不由分的朝着一旁白芷使了眼色,白芷会意,连忙去衣柜里取出一件衣衫,也不管姜棠如何蹙眉,两人将衣裙给姜棠换上。
“这是什么?
姜棠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见她们两人,一个动手脱,一个动手穿。
“哎,这是什么时候衣衫,我怎么没见过?”
姜棠抬起胳膊,朝着衣衫看了两眼,这衣裳她没见过,又狐疑地盯着忙的不亦乐乎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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