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味衍馆内藏杀机
味衍馆的木门被推开时,铰链发出的声响像钝刀割骨。苏木哲盯着馆内陈列的物件——地球火锅的铜沿泛着冷光,纳美陶炉的裂纹里卡着暗红的锈,最刺目的是中央展柜里那碗混血汤羹,表面的油花竟在无风自动,排成地球联盟的徽记。
“这就是你们的‘和平展品’?”他的骨刀点向展柜,刀风扫过的瞬间,汤羹表面的油花突然炸开,溅在玻璃上凝成冰碴,“三年前,你们把纳美人的味觉神经泡在福尔马林里,也说是‘展品’。”
老厨师的助手正往墙上挂新物件——一串用地球铁线串起的潘多拉兽牙,每个牙尖都淬着银光,像涂了剧毒。“总得让后人看看,两种文明是怎么‘融’到一起的。”助手的声音里裹着笑,铁线突然绷紧,兽牙相撞的脆响里,竟藏着纳美人狩猎的号角声,“用你们的话说,这叫‘以史为鉴’。”
妮特丽的长箭突然钉在铁线中央,箭杆震颤的频率让兽牙纷纷坠地,每个落地的兽牙都裂成两半,断面露出的不是骨质,是金属的纹路。“是‘以杀为鉴’吧。”她的荧光斑点在馆内投下斑驳的影,“这些兽牙是用废弃的味熵武器熔铸的,里面的辐射能毁掉整个部落的味觉。”
展柜里的混血汤羹突然沸腾,金色雾气漫出玻璃罩,在馆内凝成无数把小刀的形状。苏木哲突然想起伊尹调鼎的典故——当年那位贤相用鼎器烹煮天下,靠的不是火功,是辨味识人的锐眼。他挥刀劈向雾气,刀风斩开的瞬间,雾气里竟露出无数细小的摄像头,正对着馆外的圣树。
“想偷学味脉的运转规律?”他冷笑,骨刀在掌心转得飞快,“潘多拉的味觉藏在风里、土里、血脉里,不是你们的镜头能装下的。”
塞娅抱着修复好的陶碗跑进来,碗里的圣果蜂蜜混合物正冒着热气,香气撞在金色雾气上,那些刀形雾气突然变软,像被融化的糖。“妈妈说,味衍馆该摆真东西。”小姑娘把陶碗放在展柜中央,碗沿的荧光与汤羹的金光融在一起,“比如这个——用纳美眼泪和地球雨水调的蜜。”
老厨师突然出现在馆门口,手里的食谱泛着红光,书页上的字迹正在爬向陶碗。“真东西?”他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像只张开的巨兽,“等我把这碗‘味融’变成‘味杀’,才是最真的。”
苏木哲的骨刀突然插进地面,刀身的纹路与馆内的展品连成一线,地球火锅的铜沿开始发烫,纳美陶炉的裂纹渗出液体,两种器物发出的嗡鸣交织成网,将金色雾气困在中央。“这里是味衍馆,不是味杀场。”他的声音震得馆内的物件都在颤,“想撒野,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
第八节:幼芽如刃破尘埃
圣树新抽的嫩芽破土时,带着股铁锈味。苏木哲蹲在旁边,指尖刚触到叶片,那半绿半蓝的颜色突然变深,像吸了血的翡翠。叶片上的纹路在蠕动,地球食材的脉络与潘多拉味道的印记缠成死结,每动一下,都发出细如发丝的割裂声。
“这不是普通的芽。”妮特丽的长尾悬在半空,不敢碰,“是两种味觉在角力,赢的一方,会决定它长什么样子。”她的荧光斑点在芽周围排成圈,像在布防,“三年前,你们种的地球杂草吞了我们半片灵犀花海,这次想故技重施?”
老厨师的助手提着个铁桶过来,桶里的液体泛着泡沫,酸臭味呛得人睁不开眼。“给新芽加点‘养料’。”助手狞笑着要泼,手腕却被索恩抓住,索恩指尖的荧光烫得他惨叫,铁桶落地的瞬间,液体渗进土里,竟冒出蓝火,“这是用过期的奶酪和腐烂的焰果调的,保证能让它‘长记性’。”
索恩的拳头砸在助手脸上,荧光斑点在他拳头上凝成硬壳,打得对方牙齿混着血沫飞出来。“潘多拉的土,不养你们的毒。”他的声音带着喘,怀里的番茄突然爆开,红色汁液浇在蓝火上,火焰竟变成金色,“地球的好东西到了这里,会学好;坏东西,只会被嚼碎了当肥。”
嫩芽突然剧烈摇晃,半绿半蓝的叶片展开,露出中间的尖刺——那尖刺泛着寒光,竟刺破了蓝火的包围圈,刺向铁桶的残骸。刺尖接触到残留的液体,发出“滋滋”的响,液体瞬间蒸发,化作一缕白烟,被嫩芽吸了进去。
“它在吃毒。”塞娅的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陶碗差点摔了,“像爸爸当年用灵犀花粉解花椒毒一样。”
苏木哲突然想起青铜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那滴酒渗入味脉时,夜空中星图的震颤与此刻的嫩芽如出一辙。他摸出腰间的空酒壶,倒扣在嫩芽旁边,壶底的刻字与叶片的纹路对上的瞬间,嫩芽突然拔高半尺,叶片上的死结开始松动,绿与蓝的颜色渐渐交融,像化冻的春水。
老厨师站在远处冷笑,手里的铁锅转得像飞轮。“不过是暂时的平衡。”他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等‘五味大阵’启动,这芽会变成我们的傀儡,让整个潘多拉的味脉都反过来咬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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