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所有人的心口上一般,虽然还没看到人,却已经让人呼吸紧促,似乎是面对一种天然的恐惧般的感觉。
原本嘈杂的宾馆大厅忽然安静了下来,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威慑感遍布整个大厅!
帝皇的身影,缓缓出现,面无表情的走到了余山的身旁,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周萍的父母身上。
那目光,平淡无波,却像两柄无形的冰锥,瞬间刺穿了周萍父母汹涌的怒火。
女人尖锐的哭嚎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只剩下急促而惊恐的抽气声。
男人攥紧的拳头僵在半空,指节泛白,却再也无法向前挥动半分。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顺着脊椎疯狂上涌,冻结了他们的血液,麻痹了他们的神经。
整个宾馆大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连楼上探头探脑的住客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缩回了脑袋。
暖黄的灯光此刻照在帝皇棱角分明的脸上,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衬得那深邃的眼眸更加冰冷,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深渊。
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或言语,但那无形的、如山岳般的威压却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
周萍父亲额头瞬间布满冷汗,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想要开口质问的勇气在触及那目光的刹那便烟消云散,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在疯狂叫嚣。
女人更是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只能死死抓住丈夫的胳膊,指甲深陷进去,瞳孔因为极度的惊骇而剧烈收缩。
徐立冬也感受到了那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帝皇,又看看瞬间噤若寒蝉的周萍父母,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男人的气场……太可怕了!他甚至隐隐有些理解,为什么周萍会被吓成那样。
余山心中暗叹一声,知道帝皇的现身本身就是最强硬的回应。
他轻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先回头看着帝皇道:“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余山声音沉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帝皇沉默的看着余山,片刻后才转身,却并未离开,只是坐在了沙发上,背对着几人,原本四五人能坐下的沙发,在他的身下竟显得有几分袖珍。
余山转过身来,看着两人安抚道:“周先生,周太太,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可争吵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请带令爱来一趟宾馆,我想我能解决她的问题。”
“解决?你怎么解决?你是大夫吗?我已经在山省最好的医院问过了大夫,连他们都无能为力,你又凭什么!”周萍的父亲努力将目光从帝皇如山一般的背影上移开,愤愤不平的看着余山说道。
“我怎么解决就不是您要担心的事了,我只能告诉你,有几成把握让令爱恢复,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你们的事了,”余山言简意赅的说道。
周萍父亲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余山那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像一根针,扎破了他愤怒的气球,只留下空洞的恐慌和对女儿现状的绝望。
他看着余山,又忍不住瞥了一眼那个坐在沙发上、仿佛一座沉默山峦的背影,一股寒意再次爬上脊背。
“几成把握?”周萍的母亲声音嘶哑,带着哭腔,但尖锐的气势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急切,“你说清楚,到底几成?萍萍现在……她现在谁都不认识了,就缩在角落里发抖……”
“七成。”余山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给出了一个明确的数字。
他没有解释这把握从何而来,绾绾的经历,让他觉得自己应该能解决。
“七成……”周父喃喃重复,眼神在余山和徐立冬之间游移,最终又落回余山身上,也许,这年轻人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为了女儿,任何一根稻草都必须抓住。
“好!好……”周父猛地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他用力拉了一下还在抽泣的妻子,“我们信你一次!萍萍现在就在市精神卫生中心,我们这就去接她过来!”
他不再看帝皇,仿佛多看一眼那恐惧就会重新攫住他,只是对着余山重重地点了下头,声音干涩却带着孤注一掷的急切:“余老板,麻烦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
说完,他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拉着神情恍惚、嘴里还在无意识念叨着“萍萍”的妻子,脚步踉跄地冲出了宾馆大门,寒风卷着几片未化的雪沫再次灌了进来。
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被打破,只剩下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在回荡,但空气里紧绷的弦似乎仍未完全松弛。
徐立冬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后背的衬衫已被冷汗微微濡湿。他看向余山,“小余,你……真有把握?”他压低声音,目光忍不住又瞟向沙发上的帝皇。
沈芝芝也终于从柜台上直起身,脸色依旧苍白,但惊魂未定的眼神里多了一点点微弱的光,她看着余山,嘴唇动了动,想问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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