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寺从做梦了,梦里,他成为了人人敬仰的武林高手,人前显圣,在学校里飞来飞去,小美女们都投来了拉丝一样的眼神。
父亲敬佩的看着他,说他是自己的骄傲,求着让他继承家业。
“嘿嘿嘿,”王寺从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等他睁开眼睛,天色已经是大亮了,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伸了个懒腰,只感觉神清气爽,就连头脑都清明了不少。
王寺从住过的五星级酒店数不胜数, 但从未有一处能像这间看似普通的旅店房间一样,让他感到如此通体舒泰,仿佛连骨髓都被熨帖了。空气中那缕若有若无的淡雅香气,像是某种顶级安神香,却又带着点难以言喻的清冽,让他昨晚因过度震撼而疲惫不堪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连带着思维都异常清晰。
他惬意地翻了个身,正准备再赖一会儿床,回味一下那个美梦,然而,一阵沉闷的仿佛地震一般的震动声将他的睡意打散。
王寺从忙翻身而起,穿上了衣服,走出了客房。
忽然王寺从的瞳孔猛然震动,走廊内,一道巍峨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如同一座山一般,走廊的上下左右几乎占满,那道身影的身侧几乎难以再错开一个人!
虽然只是背对着他,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感受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大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低等生物在高等生物面前天然的恐惧!
当那道身影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浑身的甲胄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当王寺从的目光移到对方的脸上的时候,瞳孔激烈的震颤,那是一张怎样的面容,巨大的伤疤从左额斜贯至下颌,那狰狞的伤疤如同活物般在虬结的肌肉上蠕动,每一次微小的牵动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凶戾气息。
金黄色的瞳孔,仿佛有无数破碎的战场、堆积的尸骸和凝固的暗血在沉浮、翻涌,仅仅是与之对视一瞬,王寺从就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被那无边的煞气冻结、撕碎!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被那恐怖的视线冻结得寸寸冰凉!双腿像是灌了沉重的铅块,又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死死钉在原地,连一丝逃跑的念头都被碾成了齑粉。
王寺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感觉灵魂般的颤抖和恐惧在无时不刻的摧残着他的意志,几乎让他崩溃!
而此时,余山的声音响起,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拉扯了回来。
“帝皇,尽量收一收你的气势,你看你把我的房客都吓到了”
余山一边说着,一边将王寺从拉了起来。
余山的手掌温暖有力,稳稳地将王寺从从冰冷的地板上拽起。王寺从的双腿还在发软,像被抽掉了骨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劫后余生的余悸。
他勉强站直身子,目光却不敢直视那道巍峨的身影,只敢用眼角余光瞥去——帝皇那如同山岳般的气势果然收敛了不少,但那无形的压迫感依然若有若无地弥漫在空气中,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随时可能苏醒。
“孱弱的蝼蚁,”帝皇低沉的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
余山无奈的看着帝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这三两天的调校,收效甚微。
“怎么就不能和善一些呢,哪里来的那么多苦大仇深,这里也没有星系需要你征服,”余山将帝皇带进了一间客房,边走边教育道。
帝皇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四周的装饰,里面的环境,对于他来说,似乎有些太小巧了。
余山也有些发愁,对于常人来说足够的床榻和椅子,对于帝皇来说,小巧的就像是玩具一样,余山毫不怀疑,那看似结实的席梦思,只要帝皇坐上去,就会塌陷成一个破碎的玩具。
就算是这间房间,都是余山特意选的二楼最大的一间,可帝皇站在中间依旧像是袖珍屋子一样。
帝皇的脖子都不能直着,如果伸直,天花板的吊顶大概会破一个洞。
余山挠了挠后脑勺,看着帝皇如同擎天之柱般杵在房间中央,连空气都显得局促了几分。
那宽厚的肩膀几乎顶到两侧墙壁,古铜色的皮肤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他脚下那双不知什么材质打造的沉重战靴,感觉随时能把地板压出两个深坑。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地板已经在他的脚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忽然,余山眼睛一亮,他似乎有了主意,他翻箱倒柜的从库房里取出了自己尘封多年的帐篷,这大帐篷是自己当年孩子刚出生的时候买的,原本计划是全家出去玩的时候用,现在倒是排上了用场。
天台上,余山三下五除二的将帐篷搭好,然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防水,防虫,再铺上两层褥子,对比一下帝皇的身高和腰围,正好合适!
余山的目光看向帝皇,此时他正站在天台边上,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世界,
帝皇的目光沉沉地扫过下方。鳞次栉比的钢铁森林在夜色中延伸,闪烁着无数或明或暗的光点,像一片被拙劣匠人镶嵌了廉价宝石的贫瘠矿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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