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的宴会厅流光溢彩,水晶灯折射出浮华世界最耀眼的光芒。江城名流齐聚于此,空气里弥漫着香槟与奢靡的气息。容璟一袭墨绿色丝绒长裙,裙摆如暗潮涌动,颈间钻石冷光流转,衬得她肤色胜雪。她端着酒杯穿行人群,目光状似无意地掠过全场,最终定格在不远处那个众星捧月的男人身上。
邵霆枭。
五年零四十二天,她将这个日子刻在骨髓里。曾经他是她最信任的恋人,如今是她归来索命的债主。
他比五年前更显成熟威严,定制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金丝眼镜后的眼眸深邃难测。正与几位政要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尽掌乾坤。容璟唇角勾起冷冽弧度——他当然该志得意满,邵氏集团这五年扩张迅猛,吞并了她家族企业,踩着她父亲的血泪登上巅峰。
而她,却在最好的年华里,替他顶罪入狱。
“在看邵总?”身旁传来带笑的声音,“也是,整个江城的名媛有几个能不看他?年轻有为,英俊多金,可惜啊,听说不近女色。”
容璟轻笑,指尖轻轻划过杯沿:“不近女色?”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几人听见。立刻有人附和:“可不是嘛,这些年没见邵总身边有过人。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小姐看着面生?”
“容璟,刚从国外回来。”她微笑举杯,目光却始终未离邵霆枭。
就在这时,邵霆枭似有所觉,转头望来。四目相对刹那,容璟清晰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怔忡。很好,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张经过精心调整的脸,既有从前熟悉的轮廓,又陌生得令人心惊。
音乐适时响起,是探戈舞曲。容璟在众人惊讶目光中,径直走向邵霆枭。
“邵先生,能否赏光跳支舞?”她伸出手,笑容明媚如焰,眼底却结着千年寒冰。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谁不知道邵霆枭从不与人共舞?然而众目睽睽之下,邵霆枭沉默片刻,竟伸手接过她的指尖:“我的荣幸。”
他的手温热有力,一如记忆中那般,曾无数次牵着她走过校园林荫路。容璟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楚,任由他带入舞池。
探戈是最适合仇人相见的舞蹈,爱恨交织,进退厮杀。他们随着节奏舞动,她每一次旋转、每一个下腰都在他掌控中,却又在眼神交错时迸发出对抗的火花。
“我们是否见过?”邵霆枭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审视。
容璟红唇贴近他耳廓,呵气如兰:“邵总搭讪的方式,未免老套。”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身体,她轻笑,“或者,我长得像邵总某个故人?”
音乐达到**,她一个后仰被他牢牢托住腰肢。在这个无限贴近的姿势中,她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
“邵先生,好久不见。我回来的礼物,你喜欢吗?”
邵霆枭瞳孔骤缩。就在这一瞬,他助理匆忙走近,低声急报:“邵总,南城项目出事了!刚曝出严重安全事故,股价已经开始暴跌!”
容璟优雅地直起身,抚平裙摆褶皱,看着邵霆枭瞬间铁青的脸色,唇角笑意加深:“看来邵总有事要忙,恕不奉陪了。”
转身刹那,她脸上笑容尽褪,只剩冰冷恨意。
礼物才刚刚开始。邵霆枭,你欠我的,我要你连本带利偿还。
……
三个月前,容璟刑满释放。
没有亲人来接,父亲在她入狱第二年心脏病发去世,家产全数被邵氏吞并。她站在监狱门口,看着荒凉街道,拎着简陋行李袋,里面装着她入狱时的衣物和一本《刑法通则》——五年时间,她把这本法律典籍翻烂了,不仅为自己申诉失败,更为看清这个世界运行规则。
“容小姐?”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儒雅中年男子的脸,“沈律师派我来接您。”
沈确。唯一相信她清白并坚持为她上诉的律师,也是父亲生前好友。这些年若非他暗中打点,她在狱中恐怕早已悄无声息地“病死”或“自杀”。
轿车驶入市区,容璟望着窗外飞逝的繁华街景,恍如隔世。五年,足够让一座城市改头换貌,也足够让一个天真单纯的富家女蜕变成复仇者。
“沈律师在办公室等您。”司机递来信封,“这是他为您准备的。”
信封里装着新身份证、学历证明、公寓钥匙和银行卡。名字不再是“容璟”,而是“安然”。从此,她是海归精英安然,与那个背负罪名的容家大小姐毫无关系。
沈确办公室位于CBD顶级写字楼。当容璟走进来时,沈确明显愣了一下。尽管早已看过她整容后的照片,真人依旧让他震惊——不仅仅是容貌改变,更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冽气质。
“欢迎回来,安然。”沈律师很快恢复如常,起身为她倒茶,“一切都安排好了。下周你可以邵氏集团战略部高级分析师的身份入职,这是目前最能接近核心决策层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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