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仪器贴上小腹的瞬间,苏清漪猛地睁开了眼睛。
不是她熟悉的、堆满设计稿的温馨小公寓,映入眼帘的是惨白得刺眼的手术无影灯,和周围戴着口罩、眼神冷漠的医护人员。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冰冷得让她每一寸肌肤都战栗。
“醒了?正好。”一个冰冷低沉的男声在一旁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省了麻药,让她清醒着感受一下,这就是伤害婉柔需要付出的代价。”
苏清漪艰难地转过头,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男人穿着昂贵的手工西装,身姿挺拔,容貌俊美得如同雕塑,但那双眼睛里却只有彻骨的寒冰和残忍。他是傅斯年,这本她昨晚睡前吐槽的狗血虐文《蚀骨危情:傅少的替身囚宠》里的疯批男主。
而她,不再是熬夜画图的设计师林晚,她成了书里那个被虐心虐身、最终惨死的替身女主——苏清漪!
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傅斯年的白月光林婉柔肾衰竭急需换肾,而身为“替身”兼“血库”的苏清漪,因为“恶毒”地推了林婉柔一下(实际上是白莲花自己摔的),导致林婉柔病情加重,于是傅斯年下令,立刻摘取苏清漪的一颗肾!
操!一上来就是挖肾名场面?!林晚,不,现在是苏清漪了,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她记得这段剧情,原主就是在这场手术中心灰意冷,虽然没死,但彻底成了病秧子,后续更是被虐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行!绝对不行!
“等等!”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因为恐惧和虚弱而颤抖,却异常清晰,“傅斯年!你不能这么做!我没有推她!是林婉柔自己摔倒的!”
傅斯年嗤笑一声,一步步走近手术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轻蔑得像在看一堆垃圾:“证据?苏清漪,你的谎话我听得太多了。婉柔现在还躺在ICU里奄奄一息,而你,只是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去弥补你的罪过。”
他修长的手指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语气却残忍无比:“别用你的脏血玷污了婉柔,但你的肾,她刚好需要。能用在婉柔身上,是你的荣幸。”
荣幸你妈!苏清漪气得浑身发抖,这狗男人的逻辑简直被狗吃了!
主刀医生似乎有些犹豫:“傅总,没有签署手术同意书,而且麻醉……”
“我说,动手。”傅斯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力,“一切后果,我负责。”
医生不敢再言语,示意护士准备器械。
冰冷的消毒棉擦过腰侧的皮肤,激得苏清漪一个剧烈的哆嗦。绝望如同潮水般涌上,但她骨子里属于林晚的不服输的劲儿猛地窜了上来!她不能就这么认命!她好不容易才熬夜猝死穿书,不是再来体验一遍凄惨死亡的!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了书里一个细节——傅氏集团正在竞标一块极其重要的地皮,而竞争对手正好是……
她猛地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几乎是吼了出来:“傅斯年!城东那块地!你如果今天动了我,标书细节明天就会出现在顾氏总裁顾言琛的办公桌上!我知道你的底价!”
傅斯年正准备转身离开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缓缓回头,眼神第一次真正地落在了苏清漪脸上,不再是纯粹的厌恶,而是掺杂了审视和难以置信的惊疑。
“你说什么?”他声音低沉得可怕,周身的气压瞬间降至冰点。这个愚蠢虚荣、只懂得模仿婉柔的女人,怎么会知道公司最高级别的商业机密?
苏清漪心脏狂跳,她知道她赌对了!书里提到过,原主在一次给傅斯年送爱心晚餐时,偶然听到他和特助在办公室谈论核心数据,虽然原主听不懂没在意,但作为读者上帝视角的她记得!
“我说,我知道你的底牌,傅斯年。”苏清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尽管声音还在发颤,但眼神却倔强地迎上他骇人的目光,“放我走,否则,鱼死网破!傅氏集团损失的可不止一颗肾!”
手术室里一片死寂。所有医生护士都屏住了呼吸,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
傅斯年盯着她,足足有一分钟。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滚着暴戾、怀疑,以及一丝被蝼蚁威胁的震怒。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和过去那个唯唯诺诺、只会哭泣乞求的替身,有点不一样了。
良久,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残忍的弧度:“苏清漪,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他挥了挥手。
医生护士如蒙大赦,立刻停下了所有动作。
“把她带回去,关起来。”傅斯年冷冷吩咐门口的保镖,“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别墅一步,也不准任何人接触她!”
……
回到那座华丽却如同牢笼的别墅,苏清漪虚脱般地瘫倒在床上。
劫后余生的恐惧感迟迟不退。她知道,傅斯年暂时放过她,只是因为商业利益远大于一颗肾的价值。一旦他确认威胁解除,或者找到了更好的肾源,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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