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裴斯越的三年,沈竹心活成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她替他心尖上的白月光顾凉月挡下了六十八次明枪暗箭,身上疤痕遍布,却只换来他一句:“这是你的荣幸。”
直到那夜游轮盛宴,她亲耳听见他漫不经心地对友人笑谈:“娶她?不过是为凉月找个安全的肉盾罢了。”
当她视若亲人的老狗为护她而死,骨灰盒被顾凉月轻易夺走把玩时,裴斯越只是冷眼旁观,语带嘲讽:“一条老狗,至于吗?”
烟花漫天绽放的瞬间,沈竹心抱着那个小小的骨灰盒,纵身跃入冰冷漆黑的大海。
裴斯越疯了般打捞搜寻,最终只找到一个空空如也的骨灰盒。
盒底,静静躺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那是他少年时,与笑得明媚灿烂的她,还有那只调皮大黄狗的合影。
照片背面,是她娟秀却已模糊的字迹:
“裴斯越,我曾用尽全力爱过你,像爱一场海市蜃楼。”
而他,直到永远失去的那一刻才恍然惊醒——
他亲手弄丢的,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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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六十八道伤疤
深夜,裴家别墅主卧。
沈竹心坐在梳妆台前,指尖冰凉地触摸着锁骨下方那道崭新的伤口。纱布拆下,一道约莫三厘米长的粉红色疤痕赫然显露,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她原本光洁的皮肤上。
这是第六十八道。
为她名义上的丈夫,裴斯越心尖上的白月光——顾凉月挡下的。
浴室门“咔哒”一声打开,氤氲的水汽弥漫出来。裴斯越只围着一条浴巾,精壮的上身还挂着未擦干的水珠,他看也没看沈竹心,径直走到衣柜前挑选睡衣。
“伤口怎么样了?”他的声音透过水汽传来,带着事不关己的淡漠。
沈竹心迅速拉好睡衣领子,遮住那道疤,语气平静无波:“快好了,不碍事。”
裴斯越转过身,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刻意遮掩的手上,嘴角勾起一抹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的弧度。“嗯,顾姨说这次多亏了你反应快。凉月胆子小,要是划在她身上,指不定要哭多久。”
又是凉月。
沈竹心感觉心脏像是被细密的针扎了一下,不剧烈,却绵长地疼着。三年了,从她嫁给裴斯越的那天起,她的存在仿佛就只有一个意义——成为顾凉月的“影子”,在她遭遇各种“意外”时,及时地、义无反顾地挡上去。
第一次是为她挡下一杯故意泼来的红酒,最后一次,也就是这次,是为她挡开一个疯狂粉丝捅来的水果刀。
每一次,裴斯越都会给她丰厚的“补偿”,珠宝、房产、巨额零花钱,唯独吝啬于给她一丝一毫,属于丈夫的关心。
“我知道。”沈竹心垂下眼睫,掩住眸底深处翻涌的涩意,“能保护顾小姐,是我的……荣幸。”
这句话,她说了六十八遍。说到最后,连自己都快信了。
裴斯越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难得地走近几步,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气息,阴影笼罩下来。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脸,沈竹心却下意识地侧头避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怎么?”他语气冷冽,“为我受伤,觉得委屈了?”
沈竹心攥紧了手心,指甲深深陷入皮肉。“没有。只是有点累。”
裴斯越盯着她看了几秒,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淬着冰,最终什么也没说,收回手,转身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屏保是顾凉月巧笑嫣然的脸。
“明天晚上有个游轮晚宴,你准备一下,陪我出席。”他一边快速回复着信息,一边吩咐,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凉月也会去,你多看着她点。”
“好。”沈竹心应道。
她已经习惯了。在任何有顾凉月出现的场合,她的角色,永远是那个站在阴影里,随时准备冲出去的保护者。
裴斯越换好睡衣,径自上了床,背对着她躺下。宽阔的双人床,中间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沈竹心关掉台灯,在黑暗中躺下,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他。身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已经入睡。她却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轮廓,直到凌晨。
枕边,手机屏幕微弱地亮着,搜索框里是她刚刚输入又删掉的问题:
“宠物火化后,骨灰可以带回家吗?”
她想起了“黄油”。那只她捡来的,陪伴了她整个灰暗青春和婚姻生活的大黄狗。它老了,病得很重,兽医保姆说,可能就这几天了。
在这个冰冷的、如同精美牢笼的别墅里,只有黄油会在她每次带着一身伤痕和心碎回来时,蹒跚着走过来,用温暖的脑袋蹭她的手,无声地陪伴她。
如果连黄油也走了,她在这世上,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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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游轮上的真相
翌日傍晚,豪华游轮“月光号”灯火通明,宛如一座漂浮在海上的不夜城。
沈竹心穿着一身裴斯越助理提前准备好的银色流苏长裙,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和空洞。她挽着裴斯越的手臂走上甲板,立刻吸引了众多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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