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少爷到皇帝 第4章 天时人和

大夏在林丹汗投效之后，便派驻了精锐的骑兵部队，并在关键节点设立步卒营寨、配置火炮，形成了一张张立体的防御网络。

察哈尔府外围，大夏骑兵前线驻地。

一场小规模的追击战刚刚结束，一支试图偷袭商队的土默特游骑被击溃，丢下几具尸体和伤员仓皇逃窜。带队追击返回的骑兵营长杨展，正与前来巡视的骑兵参将曹变蛟在营地外交谈。

曹变蛟拍了拍杨展的肩膀，赞许道：“杨营长，干得漂亮！反应迅速，追击果断，又立下一功。

这段时间，你和你麾下的弟兄们表现突出，接连挫败了好几股来袭的游骑，功绩簿上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待到我大夏骑兵进一步扩建，以你的能力和战功，升任参将，独领一协，那是大有希望啊！”

“曹参将过奖了！末将能有今日，全赖参将您的提携和信任！若非您将训练新补充骑兵的任务交给末将，让末将有机会积累经验和功劳，末将如今恐怕还是个大头兵呢，此恩，末将铭记于心！”

曹变蛟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臂甲：“诶！不必谢我，更不必谢任何个人！要谢，就谢朝廷，谢兵部诸位大人的公正提拔，谢大王给了我辈武人凭军功晋升的康庄大道！”

他收起笑容，正色道，“说到底，还是你杨展自身能力过硬，是块好材料！若非你治军严谨，训练得法，临阵又敢打敢拼，我和诸位大人就算想提携你，也无从下手啊！机会，是留给有准备、有本事的人的！”

杨展心中感动，依旧坚持道：“参将教诲的是！但话虽如此，知遇提携之恩，末将不敢或忘！定当更加努力，以报朝廷、大王，以及参将的信任！”

曹变蛟点头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那你对接下来的防守态势，以及这些烦人游骑的动向，有何判断？”

杨展略一思索，指着营帐外愈发密集的雪花，分析道：“曹参将，眼下已是寒冬腊月，雪越下越大，看这势头，降雪和严寒怕是要持续到来年三四月份才会彻底缓解。

届时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要想在这雪原上隐藏人马行踪，难如登天。

因此，末将判断，方才击退的那股土默特游骑，很可能就是今年最后一批敢于出来冒险的了，天时，目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曹变蛟表示赞同，但依旧提醒道：“你的判断与参谋司的分析大致不差，朝廷也已考虑到严冬运输的困难以及安全风险，已正式下令，暂停向察哈尔府派遣新的官方及大型商队，目前还在路上的，都是命令下达前就已出发的。

但我们绝不能因此掉以轻心，必须保证这些最后一批的商队安全抵达。至于这些游骑，”他皱了皱眉，“处理起来确实麻烦，神出鬼没，一击即走，难以捕捉其主力。”

杨展接口道：“正是如此，麻烦的根源在于，我大夏新定的边境线过长，而我们的骑兵数量，眼下确实捉襟见肘，难以在如此广阔的区域建立起无死角的巡逻和威慑。”

曹变蛟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神色：“这个困境不会太久了，兵部已有规划，待目前集训的这批新骑兵完成最后半年的强化训练，合格毕业后，我大夏的骑兵兵力将得到极大补充，短缺的局面将大为缓解。

眼下这场持续数月的大雪，虽然给行动带来不便，但也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训练和布防时间。

你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个冬天，抓紧训练好分配到你这里的新征召的骑兵，让他们尽快形成战斗力！”

“末将明白！定不负所托！”杨展肃然应命，但随即脸上又浮现一丝疑惑，“只是……参将，末将心中始终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但说无妨。”

“是关于筑城之事。”杨展道，“察哈尔府地处要冲，如今虽有我军驻守，但若无坚固城墙依托，终究感觉像是无根之萍，防御全赖野战，太过被动。

大王……为何会断然拒绝在此地建造城墙呢？若有一座坚城，无论是防御游骑袭扰，还是作为日后进取漠南的根基，岂不都更为稳妥？”

原来，对于是否在察哈尔府建造传统意义上的城墙，大夏高层，尤其是张行，持明确的否定态度。

其核心理由在于难以承受的成本——大量的石材、巨木、砖瓦等核心建筑材料，需要从遥远的甘肃、宁夏乃至陕西等地开采，并通过漫长而脆弱的运输线运送至此。

在这初步开发的草原上，进行如此浩大的工程，所耗费的物力、人力、财力以及时间，将是天文数字，在张行看来，这无异于一场灾难性的资源浪费。

曹变蛟听了杨展的疑问，摇了摇头：“此事，我也不甚明白大王深意，或许大王认为，将如此巨量资源投入一道城墙，不如用来武装更多的军队，或发展更犀利的火器。

又或者，大王心中另有远超城墙的防御构想？这非我等武职所需深究。

你我所要做的，乃是恪尽职守，练兵备战，确保防线无虞。筑城与否，是朝廷和王爷考量的大事，我们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便好。”

杨展见曹变蛟如此说，便也按下心中疑惑，点头称是：“参将说的是，是末将想多了。”

陕西，同州州城。

就在曹变蛟与杨展讨论边境防务的同时，在这座位于大夏控制下的州城内，一些阴暗的角落里，也在进行着见不得光的交易。

一间看似普通的货栈后院，房门紧闭。一个管事模样，被伙计称为二爷的中年男子，搓着手，对着一名正在翻看账册的青年低声问道：“怎么样，这段时间，各处零零散散收拢起来，一共弄到多少了？”

那青年借着昏暗的油灯，仔细看了看账本，小声回报：“二爷，盐，加起来一共是两百一十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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