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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科幻 > 被献祭的向导 > 第150章 这世上没有内心强大到不会委屈的人

白羽沉睡了数日才醒来,睁开眼睛后,首先看到的就是床头柜上那一大簇肆意盛放的粉玫瑰,娇嫩的花瓣层层叠叠,沐浴在晨光中,边缘染着金晕,中心是浓郁的桃粉,露珠在花瓣上滚动,折射出细碎璀璨的光芒。

它们被精心修剪过,高低错落地插在剔透的水晶花瓶里,馥郁的玫瑰香,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白羽有些茫然地看着那束花,刚恢复运转的大脑还带着沉眠的滞涩。指尖下意识地动了动,似乎想去触碰那近在咫尺的美丽。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

“醒了?” 君凛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他高大的身影逆着走廊的光,快步走到床边坐下。他的目光落在白羽被床头玫瑰吸引的紫色眼眸上,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解释道: “这些粉玫瑰,是你那群小向导们送的。” 白羽能听出他的语气带着“控诉”,“不知道她们从哪里搞来的,送了好多。” 随着君凛手指的方向,白羽向卧室外看去,“家里……现在到处都是。”

君凛将白羽扶起来: “躺了太久对身体不好。来,我扶你起来,去看看。花房那边也放了不少。” 白羽轻轻眨了眨眼,她点了点头,借着君凛手臂的力量,小心翼翼地尝试坐起身。腰椎处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酸痛!抽取向导素的位置,正是位于脊椎深处的精神源点,白羽闷哼一声,身体瞬间僵硬,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

“别用力,” 君凛立刻察觉,手臂稳稳地托住她的后背和腋下,力道恰到好处地支撑着她几乎全部的上半身重量,“放松,靠着我。”

白羽只能微微弓着背,将重心完全依托在他身上。白羽开始尝试下地行走,每一步移动都异常缓慢而艰难。然而,当她在君凛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卧室时,眼前所见,让白羽下意识地惊呼!阳光明媚的走廊两侧:精致的壁台上,纯净洁白的百合在瓷瓶中亭亭玉立;热烈如火的红玫瑰在藤编篮里肆意绽放。通往书房的转角:古朴的书架旁,一丛丛淡紫色的风信子和明黄的向日葵插在粗陶罐里,散发着阳光的气息。甚至通往卫生间的过道角落:都点缀着小巧可爱的满天星和带着露水的雏菊。 餐厅的长桌中央:巨大的水晶盆里,各色玫瑰、康乃馨、桔梗组成了一个美丽的花团。盘旋而上的楼梯扶手:每隔几步,便有垂落的常青藤缠绕其上,点缀着娇小的铃兰花。

宽敞的客厅:更是君凛口中的重灾区!茶几、边柜、壁炉架……目之所及,几乎被怒放的花海淹没。玫瑰冷香,百合的清雅、向日葵的暖甜、风信子的馥郁……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沉醉的交响。

原本线条冷硬、充满军事指挥风格的元帅府邸,此刻成为了春日花园,每一处都流淌着色彩与生命的喧闹。

一丝清浅却真实的笑意,在白羽唇边和心间漾开。她的声音轻轻响起: “这帮孩子……也不知是从哪里……” 她顿了顿,目光流连在那绚烂的色彩上,喃喃道,“……弄来这么多……”

精神之海深处那场关乎本源修复的宏大工程,持续不断地汲取着白羽刚刚恢复的些许精力。她变得异常嗜睡,按时吃过早餐没多久,那股难以抗拒的疲惫感便再次将她淹没。她就近挪到了客厅那张宽大柔软的沙发旁。腰后那被抽取向导素的部位,依旧隐隐作痛,如同深埋骨髓的钝刺,尤其是在平躺或直立时尤为明显。

坐下的时候要格外小心,先是试探性地缓缓挪动,慢慢讲整个上半身完全趴伏在柔软的沙发靠垫上,纤细的手臂交叠着垫在脸颊下方,侧着脸埋进臂弯。柔韧的腰肢因为这个姿势而微微下陷,流畅地连接着挺翘的臀部曲线,被丝质睡裙柔滑的光面布料勾勒得愈发清晰玲珑。双腿则自然地蜷缩起来,膝盖微微分开,落在柔软的沙发座面上。显然,这种将腰椎压力降到最低的趴伏姿势,能巧妙地规避掉后腰伤处的大部分受力,让她能在剧痛后的疲惫中获得片刻安宁。

君凛从书房处理完紧急军务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白羽睡得很深。呼吸均匀悠长,带着沉睡特有的安宁韵律。君凛的目光在她被迫弓起的腰线处停留了片刻,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他知道那里承受过什么。他没有试图叫醒她,甚至不忍心挪动她寻找一个“更标准”的睡姿**。只是从卧室取来一张厚实柔软的羊绒毯。小心的给白羽盖上,确保没有一丝冷风能钻进去惊扰她。

然后,走到不远处的单人沙发坐下,随手拿起一份搁在旁边的军事简报,目光却并未落在文字上,而是透过纸页的边缘,依旧安静地、守护般地投注在那片被阳光和毛毯包裹的宁静角落。

临近正午,阳光穿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射出更为明亮的几何光斑。空气中食物的香气隐约飘来。沙发上的白羽,意识缓缓回归。长时间的深度趴伏沉睡,让她的身体付出了代价。刚恢复些许知觉,她便感到全身肌肉僵,关节滞涩得动弹不得。她尝试着微微动了动手指,还好;又试着轻轻蜷缩一下脚趾。 然而,当她尝试着改变这个僵固已久的姿势,轻轻发力想要翻身时“唔……”一声压抑的痛哼从她紧咬的唇齿间溢出。 一阵尖锐的酸痛沿着脊椎向上猛烈窜升,这股剧痛如同电流般瞬间麻痹了她的腰腹力量,让她完全无法自主完成任何翻身动作。她有些慌乱地抬眼,视线在明亮的客厅里急切搜寻那个总是守护在侧的高大身影,此刻却不在视线之内。

“君凛……”白羽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声音很小,瞬间被房间的静谧吞没。她有些急了,生怕他听不见,她努力吸了一口气,忍着腰间的酸楚,稍微提高了音量,再次呼唤:*“君凛!”

声音依旧不算大,带着气音般的虚弱。然而,对于一位五感敏锐程度早已超越人类极限的暗黑哨兵来说,这声呼唤无异于在耳边敲响的警钟。远在厨房,正系着围裙为白羽调制营养午餐汤汁的“二十四孝好男人”君凛,动作猛地一顿,身影如同瞬移般,眨眼间便从厨房跨越到了客厅沙发旁。围裙还没来得及解下,手上甚至还沾着一点食材的汁液。

“怎么了羽儿?!” 君凛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的急切,目光如同雷达般瞬间扫过她全身。当看到她依旧僵硬地保持着趴伏的姿势,并未挪动分毫,那双紫色的眼眸带着罕见的无助望向他,眼圈甚至因为刚才骤然发力引来的剧痛而微微泛红,洇湿了睫毛根他的心瞬间揪紧!

“我……” 白羽的声音带着点委屈的鼻音,像个被困住的小动物,“……翻不了身了……帮帮我……” 她觉得自己此刻狼狈又无助,像只被翻了个儿、四脚朝天却无力挣脱的可怜小乌龟。巴掌大的小脸埋在柔软的毯子和臂弯之间,被毛绒绒的质感衬得愈发苍白伶仃,那副脆弱又强忍的模样,看得君凛心尖发颤。

“好了好了,羽儿,” 君凛立刻放柔了声音,隔着毯子极其轻柔地抚了抚她僵硬的肩背,“放松,放松,乖,不要自己用力了。交给我。” 他安抚着她的慌乱和无助。

他的声音沉稳而可靠,单膝跪地,接手着白羽的身体控制权,先是极其小心地、一手稳稳托住她的肩颈下方,一手则从她腰腹下方穿过,避开最敏感的痛点区域,稳稳地承托住她核心的力量。

“好,我要开始动了……” 他的动作极其平稳,用自己手臂的力量,极其轻柔地带动着白羽僵硬的上半身,一点、一点地从趴伏的状态变为侧卧。

“感觉怎么样?能适应吗?” 君凛低声询问,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 腰间被牵拉的酸痛依旧顽固,但侧卧确实比趴伏轻松不少。白羽微微点了点头,声音依旧细弱:“……好点了。”

“好。” 君凛这才继续下一步。他小心地托着她的后背,稳稳发力,配合着她极其轻微的借力,将她缓缓从侧卧扶起,变成坐姿。当她的身体终于直立起来时,腰间瞬间失去了支撑的空虚感和随之而来的酸痛让她眉心紧蹙,身体不由自主地轻晃了一下。

“别怕。” 君凛立刻察觉,迅速抓过旁边早已备好的腰枕,垫在了她后腰最需要支撑的位置。那枕头如同云朵般恰到好处地承托住了她脆弱的核心,瞬间分担了腰椎的压力,将那尖锐的酸楚感大大缓解。 白羽紧绷的身体终于一点点放松下来,长长地、带着一丝疲惫地吁了一口气。

君凛依旧半跪在她身前,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沙发上,形成一个稳固的支撑圈,确保她坐稳。他抬头看着她苍白的脸上露出的那一丝如释重负,紧蹙的眉心这才稍稍舒展。

“好了,”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坐稳了。午饭马上就好。”

正午的阳光最为慷慨,将整个客厅渲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考虑到白羽后腰依旧脆弱不便移动,君凛将一张精巧的智能移动餐桌稳稳推到沙发前。桌面自动展开调整到舒适高度,刚好能让白羽不用费力就能取用食物。他甚至细心地调整了沙发的靠背角度,让她能以一个既放松又能保护腰椎的姿势倚靠着。

午餐是精心准备的营养餐点,清淡却鲜美的鱼茸粥冒着袅袅热气,几样色彩搭配清爽的开胃小菜摆在精致的骨瓷碟里,还有一杯温热的特制营养补充剂。

白羽静静地倚在柔软蓬松的靠垫里,腰后被那个云朵般的腰靠枕妥帖地支撑着,酸痛感减轻了许多。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拿起温热的瓷勺,小口小口地舀起粥送入口中。

她身上穿着一件质料极其柔软舒适的白色睡袍,宽大的袖口和下摆都镶嵌着一圈蓬松丰盈的雪白兔毛滚边。这毛茸茸的滚边勾勒着她纤细的手腕和修长的脖颈线条,衬得她本就小巧的下巴更加精致,如同玉石雕琢。睡袍长长的下摆如同流泻的月光,柔软地垂坠下来,一直延伸到沙发前厚实的羊毛地毯上。

君凛并没有坐在餐桌对面。他选择坐在她沙发扶手的侧边稍矮一些的位置,方便随时留意她的需要。

午餐的余温在空气中缓缓散去。移动餐桌上的碗碟已被智能系统悄然收回清洗区。 白羽依旧慵懒地窝在沙发宽大的靠垫和腰枕里。

小腹处传来一阵沉甸甸的饱胀感。她蹙了蹙秀气的眉尖,一上午几乎都在沉睡和静坐,身体几乎没有消耗,加上刚才努力吃下的营养餐点,此刻竟觉得有些撑着了。她无意识地伸出纤细的手,隔着那件柔软蓬松的白色兔毛滚边睡袍,轻轻覆在自己平坦却又有些紧绷的小腹上,指尖带着点慵懒的力道,慢悠悠地揉着。睡袍宽大的袖口因她的动作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

君凛收拾妥当走回客厅,看到的便是她这副模样,懒洋洋地蜷在阳光里,小手一下下揉着肚子。

“撑到了?” 君凛的目光扫过她揉腹的动作,再看看她微微蹙起的眉尖和那因为饱腹而显得格外柔软无害的姿态,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极其不合时宜、却无比贴切的念头:这揉着小肚子的样子……怎么瞧着……倒像是有点有了?

当然,这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就被他压了下去。白羽听到他的声音,抬起眼,紫色的眸子带着点水汽和委屈,微微点了点头:“嗯……有点撑。” 声音软软的,带着点鼻音。

“吃不下我们下次就不吃了,撑得多难受。” 君凛的语气带着宠溺和心疼。他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温热宽厚的大掌直接覆在了她放在小腹上的手背上,带着她一起挪开。 然后,他温暖的手掌,隔着柔软的兔毛睡袍面料,覆盖在她微胀的小腹上。他的手掌很大,几乎能覆盖住她整个下腹。掌心温热,力道均匀而沉稳,顺时针缓缓揉动起来。那力道穿透了柔软的布料,熨帖地作用于她紧绷的肌理,清晰地感受到她小腹处微微凸起的、有些发硬的饱胀感。

“看你下次还贪嘴。吃不下就别硬塞。” 他一边揉着,一边低声“教训”,语气却温柔得毫无威慑力。白羽被他揉得舒服了许多,那沉甸甸的感觉似乎在慢慢化开。她放松地靠进沙发深处,像只被顺毛的猫咪,舒服得眯起了眼睛,甚至发出一声极轻的、满足的喟叹。

然而,就在这份慵懒舒适中,一句小小的嘟囔,带着点委屈和抱怨,几乎是下意识地从她唇齿间溜了出来,轻得像羽毛拂过:“吃不完……你又要不高兴……”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和小女子的娇嗔,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君凛的动作猛地一顿,揉按的手,骤然停在了原地。他深邃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直直地锁住怀中人儿的面庞。那双总是洞察一切的眸子里,此刻清晰地映出了一丝猝不及防的错愕和……被戳中心事的僵硬。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只剩下窗外阳光流动的声音,和他掌心下隔着睡袍传来的、她微弱的呼吸起伏。 那句轻飘飘的嘟囔,像一颗小石子,精准地投入了他内心柔软的湖泊,激起了他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识到的涟漪。

他看着她眯着眼、毫无自觉说出这句话的样子,那份被“指控”的僵硬感,瞬间被一种混合着无奈、好笑和更多怜惜的情绪所取代。 他沉默了足足好几秒,紧绷的下颌线才缓缓放松。那只停住的手,非但没有收回,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惩罚性的、却又极其轻柔的力道,在她微胀的小腹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小没良心的……”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磨牙般的无奈和浓得化不开的宠溺,“我什么时候……因为你吃不完饭不高兴了?”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是怕你又把自己饿坏了!像上次那样!” 白羽被他捏了一下,痒得缩了缩身子,听到他带着点委屈的辩驳,忍不住偷偷睁开一只眼瞄他。君凛那句带着点委屈的辩驳尚在空气中飘荡,白羽的下一句控诉却如同淬了冰的细针,精准地刺破了他努力维持的平静表象

“你又凶我。”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那双原本因舒适而微眯的紫色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清晰的水雾,眼眶迅速泛起委屈的潮红,倔强地抬起来望着他,里面盛满了控诉和伤心。

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让君凛的心猛地一坠!他覆在她小腹上的手瞬间僵住,连带着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宝贝,”他的声音几乎是立刻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急切,那只大手小心翼翼地、近乎讨好地放得更轻更柔了,“我……我怎么凶你了?”

他低下头,试图捕捉她躲闪的目光,眼神里充满了无措和急切的自省,“你别难过,你和我说,我肯定改!哪里不对,我立刻就改!”

他放低了姿态,语气温柔得近乎诱哄。

然而,这迟来的安抚似乎反而打开了白羽心底某个装着委屈和恐惧的匣子。那些在身体剧痛、精神透支和恐惧不安时被强行压抑的情绪,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你……” 白羽吸了吸鼻子,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你在床上就很凶……” 她想起某些被他主导的、带着不容拒绝力度的亲密时刻。

“那天在隔离病房……”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清晰的颤抖和巨大的后怕,脑海中瞬间闪回那冰冷走廊里他对她怒吼“你敢——”的画面,“你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凶我!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抽向导素很痛……痛得像是灵魂都被撕开……” 她的声音哽咽得厉害,泪水终于无法控制地涌出,“你不但不陪着我……你还凶我!你还吼我!”

白羽起初只是想借机撒个娇,表达一下小小的不满。可一旦开口,那些被深埋的恐惧、无助、还有在最痛最绝望时刻被他“抛弃”的委屈,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再也无法遏制!

豆大的泪珠再也无法盛在眼眶里,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从她苍白透明的脸颊上滚落,啪嗒、啪嗒……晶莹的泪水砸在雪白的兔毛滚边上,瞬间洇开深色的水痕。

她小巧的鼻尖迅速泛红,瘦削的肩膀因为无声的哭泣而微微颤抖,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那眼泪砸落的细微声响,在君凛听来,却如同重锤狠狠擂在他的心脏上,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腥的回响。他彻底僵住了!隔离病房外,他失控的怒吼,他背对着她、如同一尊冰冷界碑的姿态,他宁愿承受链接传递的痛苦也不敢踏入观测区的怯懦,一幕幕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在他眼前回放,割得他体无完肤!

他从未想过,自己那自以为是的守护姿态、那因恐惧失去而爆发的怒火、那不忍目睹她受苦的逃避……在她经历着地狱般的痛苦时,竟成了另一种更深、更痛的伤害。那种不被陪伴、在最脆弱时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厉声斥责的委屈和恐惧,远比他想象的更甚!

“羽儿……” 君凛的声音带着恐慌 “不是……我没有……” 他语无伦次,平日里的冷峻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被巨大懊悔和心疼淹没的、慌乱不堪的男人,“我不是凶你……我是怕……我怕得要死!” 他终于艰难地承认了那份深埋的恐惧,“我怕你出事,我怕失去你,我不敢看……我不敢进去看你受苦的样子,我怕我看了……会忍不住砸了整个实验室把你抢出来。”

他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捧住她泪痕交错的脸颊,指腹颤抖着、无比轻柔地擦拭那些滚烫的泪珠,声音哽咽:“对不起……羽儿……对不起……” 他一遍遍地重复着,深邃的眼眶也抑制不住地泛起了红潮,那是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脆弱,“是我混蛋!是我没陪着你,是我的错!你别哭……求你了……别哭了……”

他将她颤抖的身体近乎惶恐地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柔软的银发,,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却又不敢真的用力: “我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我发誓……再也不会了……”

白羽那带着浓重鼻音、断断续续的控诉还在继续,像被雨水打湿翅膀的小鸟,扑腾着却飞不出委屈的牢笼: “唔……你总是这样……” 她抽噎着,眼泪依旧啪嗒啪嗒往下掉,砸在君凛胸前的衣襟上,也砸在他早已碎裂的心尖上,“你连哭都不让我哭……你就是个大坏蛋……唔……” 她试图找出更多“罪证”来证明他的“坏”,脑海里却一片混乱,只剩下他刚才慌乱认错的样子。

她其实根本找不出他什么实质性的“不好”**。那些所谓的“凶”,在深爱他的滤镜下,都化作了此刻让她更觉委屈的由头。

“你……你还要把我的花都扔出去!” 她终于又想起一个“罪状”,带着哭腔控诉,仿佛那是天大的恶行,“你……你……唔……” 她噎住了,实在编不下去了,只剩下汹涌的泪水和被自己绕进去的、更深的委屈,索性将脸更深地埋进他怀里,用额头抵着他坚实的胸膛,把眼泪鼻涕都蹭上去,像只撒泼又无助的小兽。

“不不不!羽儿!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 君凛被她这毫无逻辑却又杀伤力十足的控诉彻底击垮,防线全面崩溃。他再也不敢辩解一句“我没不让你哭”或者“花不是给你好好留着呢么”,生怕又踩到哪颗雷。

他只是更紧、更密实地将她拥在怀里,一只大手稳稳托住她弓起的、依旧脆弱的后腰,另一只手则如同安抚炸毛的猫咪般,一遍又一遍地、极其轻柔地顺着她散落在背上的银色长发,从头顶到肩背,动作充满了安抚的韵律。

“宝贝……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他笨拙地、反复地亲吻着她的发顶,试图用最原始的温度去熨帖她的悲伤,“我抱着你,抱一抱哈……抱一抱就好了,我的宝贝受了委屈,我知道的……” 他低沉的声音贴着耳廓响起,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全然的理解和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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