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伐 第23章 离开登天楼

日至巳时中，陈胜才缓缓起身。陈胜在梳洗整理一番后，准备取下门窗上贴的符箓，想着虽然不知道这符箓有什么用，但应该很值钱。就在陈胜刚拿下符箓，就听见了急促的敲门声。陈胜突然听见这急促的敲门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但又听着门外方良的声音，就快步上前打开了门。

方良见陈胜可算开门了，立即躬身行礼道：老师，您可算开门了。您要是不开门，估计我就得找人破门了。

陈胜听了方良如此讲，觉得有些奇怪，遂即开口问到：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吗？

方良回到：老师，您半夜没听到登天楼内的嘈杂之声吗？

陈胜回到：我确实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所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方良回到：是的老师，昨日与我们交谈的那个说书先生被抓了，说他是明洲密探来窃取登天楼内的武学孤本。还有那个公孙先生可能是明洲洲主的儿子......

方良快速的把自己一早得到的所有消息都给陈胜讲了一遍。陈胜听完后大感震惊，没想到昨天一晚上发生那么多事，关键自己没有任何听见动静。

方良遂即又补充道：我二位兄长已经紧急赶回山门了，小妹一早我也安排回家了，就是不知老师接下来是如何打算。

陈胜仔细思索一番后回到：我暂无其他想法，我应该还要在天玄城待上一段时间，毕竟恩师还未归来。

方良听陈胜如此讲，遂即说到：那老师不如就继续住我家吧，那样我也好随时向老师请教经商之法。

陈胜刚想答应，但是又想起林虚子信中写的因果和天劫，只得拒绝道。

方良欲要开口再次邀请陈胜，但陈胜率先说到：我准备先回客栈小住，你明日可到客栈来寻我。现在我们应当先离开登天楼要紧。

方良听陈胜如此讲，也只得先带着陈胜离开。就在二人刚要准备离开，便见昨夜带领陈胜、方良来休息的人迎面走来。还未等两人开口，那来人率先开口道：不知吴道长、方公子昨夜休息的可好？

方良和陈胜见来人，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不会走不了了吧，但还是面带笑容地回道：一切都好。

那人回道：不知吴道长和方公子现在可有要事？

方良上前回到：我与老师并无要事，正准备向楼中管事告辞后离去。

那人听后回到：若是如此的话，不知可否与在下进楼中有要事商谈？在下李思远。

方良回头询问陈胜的意见，见陈胜点头便也答应下来。三人快步走入登天楼，李思远拍手唤来几人让他们准备茶点，随后便带着陈胜、方良二人走入一楼的茶室。

三人分位坐下后，李思远也不磨叽，遂即开口道：吴道长、方公子，今日请二位来主要是为了吴道长所讲之书。副城主对吴道长所讲之书颇感兴趣，所以安排在下与二位接洽一番。

陈胜听了李思远的话才想起，昨天为了吹牛一下子吹过头了，说了好些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的书名。

方良见陈胜未答，便开口询问到：不知二位副城主欲求老师之书是有何用，准备出个什么价钱？

李思远回到：在下有几个想法，二位不妨先听听，然后再谈如何。

李思远见二人都未回答，也是跟着开口道：一种是吴道长把书中所记内容全部写下来，等二位副城主预览后再以等价之物交换。另一种则是吴道长留于我登天楼中，像公孙章一样做个说书先生，我登天楼愿终身供奉。最后一种就是我等自己去取，只不过需要吴道子提供一下较为准确的信息，同样也有重礼奉上。

方良听完后的内心想法：（这不是威逼利诱吗！第一种说的好听是先看货后给钱，可这要是没写完会放人离开吗？第二种不就是变相软禁起来，最后一种就直接明抢了。老师无论答应哪种都感觉不好，不知老师会如何选。）方良见陈胜迟迟未有回答，但也不敢替陈胜做主，只能静静的看着陈胜。李思远见两人都不回答，也不着急，只是缓缓拿起茶杯品着茶。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陈胜开口道：如果我说这三种我都不选，登天楼是否还会让我安全离开？

李思远听陈胜如此讲，一时间也感到震惊。毕竟在青洲境内就几乎没人敢拒绝登天楼提出的条件，但又立刻笑着回到：吴道长想离开自然随时都可以，毕竟我登天楼也不是什么邪魔鬼祟之地。只是吴道长讲的书副城主确实喜爱的紧，所以想请吴道长多留几日讲书。若吴道长恐在楼中花销太大，楼中一切花销全免，且说书的收益全归吴道长，我登天楼分文不取。

此时的李思远一边品茶，一边觉得陈胜不过是个毛都还未长齐的小鬼，不信唬不住他；何况又是以重金诱惑，不信这小鬼不心动。

陈胜听李思远讲随时可以离开，就直接起身，都未曾仔细听李思远后面讲的什么。方良见陈胜起身离开，也即刻起身对着李思远行礼告辞。李思远见陈胜和方良什么都没提，就选择直接起身离开，不由得慌了神。

李思远心想：（你们觉得条件不满意，有什么要求都可以直接提啊。这谈都不谈就直接走了，要是被副城主知晓，我不得完蛋。）李思远见两人已经走出茶室，只得快步追上。

李思远快步追上二人后开口道：二位若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直接提出来，不必走得如此着急。如果是觉得是在下哪里说的不妥，都可以直接提出来，生意不就该商量着来的吗？

陈胜脚步不停，但还是对李思远回到：我不过是一游方道人，来登天楼本也只是为了观赏一番，昨夜也不过只是偶有所感才说了会书。贫道闲云野鹤惯了，不愿在一处地方久待，说书传道也只看缘法，不为名利。若副城主真心喜爱我所讲之书，贫道近些时日还不会离开天玄城，可让副城主亲自来寻我。

李思远听陈胜如此讲，也不再继续跟随二人的脚步，而是对着二人行礼后望着二人离去。

方良领着陈胜快步走上马车，上马车出发后，方良便开口问到：不知老师为何走得如此着急？是否是因那人讲的太过粗俗？亦或是觉得那人提的条件太过无理？

陈胜听后回道：非是如此。那些条件确实诱人，可我确实闲云野鹤惯了，做不得那金笼中的孔雀。

方良听陈胜如此讲，便打开车帘回头望向登天楼，发现登天楼确实如陈胜所言像一个巨大的笼子，但是又想到如果登天楼是笼子，天玄城又何尝不是。如果天玄城也是笼子，那天下岂不是就是一个更加巨大的笼子？方良越想越不敢想，只得问陈胜：若按老师所言，天下岂非也是一巨大的囚笼？

陈胜则是回道：非如此。若按你之所想，天地之间最大的囚笼就并非天地，而是我们的皮囊。如果按你所想的方式，那除思想外皆可为囚笼。如果这一切皆是囚笼，那我等是否应该求死而寻解脱？

方良听后觉得这个解释无法让人接受，但也确实一时间想不到反驳的理由，遂即继续问到：那不知老师所谓的不做笼中孔雀是何意？

陈胜回到：我并无其他深意，只是简单的觉得如果继续留下来，就可能会变成任人摆布商品。今日待我如上宾，他日弃我如敝屣。我更愿意适意行，安心坐，渴时饮，饥时餐，醉时歌，困来时就向莎茵卧。日月长，天地阔，闲快活！

方良听陈胜讲完后，觉得的确是自己想的太深。又想到：（公孙章也是朝为座上客，夕为阶下囚。虽说他是带着目的来的登天楼，但如果没目的或许也早晚如老师所言弃如敝履。）

告别陈胜、方良后的李思远也是第一时间向皇甫硕、皇甫台汇报了今日与二人谈判之事。皇甫硕听完李思远的汇报后也是略感惊讶，因为从他目前得到消息来看，陈胜应该是个爱财之人，但是又因陈胜不为威逼利诱所动颇为欣赏。皇甫台则是在李思远的汇报后略显愤怒（这其实也如公孙章所知，皇甫台本就是一个易怒的人。只不过公孙章不知道的是，皇甫台的愤怒不会冲昏头脑和理智）。

皇甫台虽然愤怒，但还是强压怒火说到：虽然这小子不把我登天楼放在眼里，但是的确不好多做什么。现在事多，也无法亲自见他。阿四你先派人跟紧他，掌握他的一举一动。若他期间还有讲书，便安排人全部抄录下来。另外再多安排几个人诱使他在说书时尽量多说些。

李思远躬身应是后便即刻退下。

皇甫台见皇甫硕想是还在思考，只得开口询问道：不知兄长是何打算？

皇甫硕从思考中回过神来说到：明知我等身份还能不被威逼利诱，想来也是一妙人，是我们小瞧他了。

皇甫台见皇甫硕说话说一半，只能再次问到：那兄长打算怎么做？

皇甫硕回到：暂时就按你说的办，眼下还是应对两洲大战之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