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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么一拍即合，约定下午三点左右签合同。小李先去准备相关证件材料，双方直接在税务局碰头。只要合同一签，裴若款项一到账，他们还能赶在下班前完成过户。
小李送裴若和罗欢下楼时，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一个请求：“那个……罗小姐，裴小姐，要是您入住一周后感觉没问题，能不能……帮忙做个直播？我想借着您二位的名气，尽快把其他的房子也处理掉。”
罗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人小若若还没正式入住呢！你就惦记上这个了？”
“我也是没办法，为了还债。”走出电梯，小李叹了口气，坦诚道，“不瞒你们，我就住这栋楼的五楼，所以邻居们都认识我。我现在就靠卖这个小区的房子挣点钱，可这儿的车位和房子太难卖了，房价比旁边小区低了百分之三十，还是无人问津。哎……十楼的房子，基本都是一折甩卖。之前不是没人来看过、租过，结果……都跟着一起‘跳’了。”
裴若点点头，没想到以后和小李还是邻居了。她拿出手机，爽快地说：“明白了。小李，你先去准备合同，我们留个联系方式。这房子，我肯定要了。”
很快，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裴若对这房子是越看越满意，主打就是一个便宜，真正的物美价廉。她甚至开始盘算，如果这楼盘的风评能逆转，房价回升，自己岂不是赚大了？
走出小区时，她忍不住又撺掇罗欢：“罗欢姐，你也买一套呗？我先住着给你当小白鼠。你觉得没问题，你再搬过来。反正你也有买房打算，这里还是精装修，拎包入住，多划算！”
罗欢脸上写满了纠结，犹豫着回道：“我……还是再观察观察吧……”
这时，刚才那个提菜篮子的陈婆婆买完菜回来了。她看见那个粉头发的小姑娘不仅没被吓跑，反而一脸笑嘻嘻、心情大好的样子，忍不住把小李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小李，那小姑娘……真看上这里的房了？”
小李点头：“嗯，定了10-4那套一手房。”
陈婆婆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时瞥向裴若的背影，小声嘀咕：“这……这是想不通，专门买来……那个的？你可得多留个心眼儿啊！”
“不是的，陈婆婆，您误会了。”小李连忙摆手否认。
不是买来跳的？陈婆婆眼神里透出另一种猜测，压低声音好心提醒：“那你可得弄清楚，别让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住进来。到时候她自己不跳，引来些不干不净的人跳，咱这栋楼可就真完了，房子都得砸手里！”
小李理解邻居们的担忧，他自己何尝不担心呢？但他想起之前查过的资料，裴若和罗欢可是敢在坟地里直播的主，而且啥事没有。或许，这姑娘就是命硬，连水猴子都拿她没办法？
他解释道：“陈婆婆，您想多了。她是榕大的在校大学生，还是个挺有名的网红呢。”
陈婆婆将信将疑，态度却很坚决：“我不管她是什么红！反正咱这栋楼，可不能再出人命了！”
小李郑重保证：“您放心，我会时常关注她情况的……”
陈婆婆这才稍微安心：“那行，到时候我们邻居们也帮你多看着点……”
从小区到停车位的短短一段路，裴若和罗欢感觉像是被目光洗礼了一遍。每个听说她们是来看“凶楼”高层并且真要买的路人，都向她们投来了混合着惊讶、同情和看热闹的复杂眼神。
坐进车里，罗欢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捂着心口感叹：“我跟你说，小若若，我现在这心里怎么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欠欠的呢……”
裴若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她还完全沉浸在即将拥有自己空间的喜悦中，规划着：“我先回趟学校，跟龙灵商量商量。”
罗欢好奇：“商量啥？”
裴若一脸认真地回答：“去实验室借仪器呀。”
罗欢满脸问号：“你要干啥？”
裴若吐出两个字，带着科研人员般的严谨：“测、试。”
……
罗欢的车开得飞快，只用了十来分钟就把裴若送回了榕大。
在车上，裴若已经给龙灵打了电话，简单说了自己看房的情况。当她听说龙灵这次参加的科研论坛议题正好涉及到中微子探测和环境磁场时，更是迫不及待地赶了过去。
高年级的师兄师姐们对今年的“江m”实验都充满兴趣，自发组成了兴趣小组，研究和改进一些新型探测仪器。他们近期走访过一些废弃的精神病院和养老院，但收获甚微。
裴若一到实验室，因为跟大家都很熟，便直接提议：“各位，我发现了个绝佳的‘实验场地’！” 她把自己下午看房的经历和那栋楼的“传奇历史”生动地描述了一遍。
原本以为大家会觉得晦气或者害怕，没想到，师兄师姐们听完，眼睛一个个都亮了起来，非但没退缩，反而纷纷激动地表示：
“这种地方……必须拿下啊！”
“对啊！为了科研，冲了！”
“正常中介推凶宅我理都不理，但裴若师妹推荐的，那必须去看看！”
为了研究中微子，他们之前就关注过裴若和罗欢的灵异直播。对于裴若总能撞上各种“奇特”事件的体质，他们私下里都觉得，跟着她混，准能发现点新奇玩意儿。
于是，一场临时的“科研购房团”会议迅速召开。会长赵毅萌，科学技术系大三的学姐，能力出众，学识渊博，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红色眼镜，当场拍板：“我觉得10-2那套传销窝点很有研究价值。如果真能捕捉到特殊的能量波动或者粒子痕迹，对我的课题将是重大突破！” 她那眼神，仿佛看到的不是凶宅，而是一个充满潜力的实验室。
旁边一位师兄正利索地把各种自制探测仪和便携显微镜往他的黑色工具包里塞，闻言抬头，自信满满地接话：“就是！那大楼是没早点遇上我们！”
另一位师姐扶了扶眼镜，淡定表示：“呵呵，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情绪高涨。这个科研兴趣团队里藏龙卧虎，每年光奖学金就有十万加，更别提还有各种专利和项目奖金。四十多号人迅速行动起来，各种打电话凑钱，不一会儿就硬生生凑了三百多万出来，决定将高楼层那些“骨折价”的房子通通拿下！
连龙灵都心动了。她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小金库，果断决定：“那我就要10-3那套！到时候借给小羞羞住，然后我嘛……就去小若若家蹭睡！”
裴若笑着戳穿她：“啧啧，真是小羞羞的好‘龙姐姐’啊！”
龙灵摸了摸自己的黑框眼镜，理直气壮：“那当然！这种既能搞科研又能捡便宜的好事，怎么能不带上他？”
下午，小李还在埋头准备裴若那一份购房合同，手机突然响了，是裴若打来的。
“小李，麻烦你多准备几份合同。”电话那头，裴若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小李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啊？裴小姐，您说什么？”
“我们这里还要十套房。”裴若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小李感觉自己是不是今天在十楼待久了，出现了幻听。他拧开矿泉水瓶灌了一口，不确定地问：“裴小姐，我年纪也不小了，您……别逗我玩啊。”
电话那头的裴若语气认真：“没逗你。你赶紧准备吧，我们大概半个小时后就到！”
听她语气不像开玩笑，小李懵懵地应道：“好……好……好！”
挂了电话没多久，裴若就发来一段小视频。视频里，一群穿着白大褂或 casual 打扮的年轻人，正热火朝天地搬运着各种看起来很高端的仪器，还在热烈讨论着房子的分配问题。
看到这里，小李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赶紧翻箱倒柜，找出那些积压已久、几乎被他视为废纸的房本。看着这些红本本，他感觉一切都像在做梦一样不真实……幸福，难道真的要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到这个“幸福安康家园”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