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山的废弃道观隐匿在苍松翠柏之间,山门早已倾颓,朱红漆皮斑驳脱落,露出底下深褐色的木头纹理。道观院内杂草丛生,几株野菊在墙角倔强地绽放,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正殿的三清塑像半边身子塌落,神像脸上的金漆剥落,只剩一双空洞的眼睛,似在无声地注视着来人。
“这里荒废多年,鲜有人至,暂时是安全的。”乔峰推开正殿的破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呻吟,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他挥手驱散灰尘,指着殿内角落,“那边有干净的稻草,晚上可以将就歇息。我已安排弟子在山下警戒,一旦有动静,会立刻传信。”
林越点头致谢,目光扫过殿内。正殿虽破旧,却异常宽敞,中央的香案断裂成两截,案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只有角落的稻草堆显得相对整洁。苏清瑶放下行囊,从包袱里取出布巾,仔细擦拭着香案的一角,试图清理出一块能放置残页的地方。苏慕言则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破损的木窗,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玉笛始终握在手中,指尖轻轻摩挲着笛身上的雕花。
“乔舵主,多谢相助。”林越将两张残页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放在刚擦拭干净的香案上,“接下来我们要研究残页上的内容,还需劳烦丐帮弟子多留意临安城的动向,尤其是血影教和周明的踪迹。”
乔峰抱拳道:“林小友放心,我已加派弟子巡查。血影教若敢在临安城作乱,丐帮绝不会坐视不管。你们安心研究,我先回分舵处理事务,明日一早再来探望。”说罢,他又留下两名精干弟子在道观外值守,才带着其他人转身离去。
道观内只剩下林越三人,殿外的鸟鸣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愈发清晰。苏清瑶端来从山涧打来的清水,浸湿布巾,再次仔细擦拭香案,确保没有一丝灰尘沾染残页。苏慕言则从行囊里取出火折子,点燃了一盏随身携带的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香案,两张残页上的上古篆书在灯光下渐渐清晰。
“这两张残页的材质与之前的古卷相同,都是兽皮鞣制而成,看来确实是血影真经的缺页。”苏慕言蹲在香案前,手指轻轻拂过残页边缘,“只是上面的符文太过诡异,许多字形我从未见过,得慢慢辨认。”
林越也凑了过去,目光落在残页上。左侧残页上的符文扭曲如蛇,中间夹杂着几行篆书,他勉强能认出“血影大阵”“引灵”“献祭”等字样;右侧残页的符文相对规整,却布满了细小的划痕,像是被人刻意修改过,下方的篆书断断续续,只能看清“地脉”“封印”“破阵之法”等零星词汇。
“沈缺说左侧残页是‘血影大阵’的破解之法,可我看上面记载的更像是布阵的步骤。”林越眉头紧锁,“你看这里,‘以万魂为引,聚天地阴邪,布七十二血幡,引地脉煞气’——这分明是在描述如何布下血影大阵,哪里是什么破解之法?”
苏慕言闻言,急忙凑近左侧残页,仔细辨认着上面的文字。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你说得对,这确实是布阵之法。但你再看符文的排列,这里有一处明显的错位。”他指着残页中间的符文,“正常的引灵符应该是顺时针排列,可这里却是逆时针,而且符文末端多了一道弯钩,像是在反向引导能量。或许沈缺说的‘破解之法’,是指利用这种反向排列的符文,扰乱大阵的能量流动。”
苏清瑶也蹲了下来,托着下巴仔细思索:“可右侧残页上的‘破阵之法’被划得乱七八糟,根本无法完整辨认。会不会是周明之前来过这里,故意破坏了残页?”
“有这个可能。”林越点头,“周明对血影教的秘密早有觊觎,他说不定早就查到了苏家旧址的线索,只是一直找不到密室入口。昨晚我们触发了九转**阵,他趁机进入密室,看到残页后无法带走,便故意划毁了关键内容。”
三人围着残页研究了整整一个上午,却只辨认出零星的信息。血影大阵需要以大量生魂为祭品,引动天刀峰下的地脉煞气,才能破除上古邪物的封印;而破解之法似乎与“至阳之力”和“五行逆转”有关,但具体步骤因残页破损,始终无法理清。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对上古符文的了解太少了。”苏慕言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我父亲生前收藏过一本《上古符文考》,里面记载了许多失传的符文知识,可惜这本书在苏家灭门时遗失了。或许我们可以去临安城的藏书楼找找,说不定能找到类似的典籍。”
林越沉吟道:“临安城的藏书楼归官府管辖,出入需要凭证,而且人多眼杂,容易暴露行踪。不过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冒险一试。清瑶,你留在道观守护残页,我和慕言去藏书楼打探。”
苏清瑶立刻反对:“不行,道观虽然隐蔽,但难保没有血影教的密探。你们两个都走了,我一个人应付不来。不如我们一起去,把残页藏在道观的隐蔽处,这样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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