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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归暖见王主任脸色晦暗不明，便以轻松的语气说道：“嗨，王主任，我就这么随口一提。毕竟没了早餐摊，我就没了经济来源。这年头，女人没个依仗多难啊！我家爱人在外保家卫国，顾不上我。我也不能总指望婆家帮衬，一天两天行，时间长了，谁又能一直管谁呢？是不？实打实的店面或者生意，才能给我安全感。咱要是谈不拢，那就算了。您就跟医院和食堂那边说，我这人难缠，不肯接受方案。毕竟，咱这么大个医院，白纸黑字的合同，总不能强行驱赶我吧？明眼人都看得出我这早餐摊赚得不少，那点租金和赔偿，我几天就赚回来了。谈条件，总得有点诚意才公平，对吧？”
她“梆梆梆”一顿输出，直接把几个关键点砸进王主任心里。
他最怕陆家提起刚走的那位军官。虽然人家在外执行任务，不一定顾得上家里的事，但医院要是真对林归暖用强，陆家大哥这暴脾气摆不平，肯定会搬出弟弟来争这口气。
到时候，别说食堂那位了，就连医院也未必占理。
既然是医院违约在先，条件确实该由对方来提。但买那几间房子……钱不是最关键的，牵扯的麻烦事才多！
房管科是一关，公产转私产是一关，非本院职工购买资格又是一关……
王主任为难得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
陆家大哥在一旁帮腔：“俺家弟妹说得在理！不行就拉倒！那破房子，以前尽卖那些晦气东西，谁稀罕买啊！早餐摊我们不同意撤，必须接着摆！敢强行赶人，我们就拿着合同往上找！大不了闹到军区去，我倒要看看，军属权益有没有人给主持公道！”
王主任满脸无奈，拉住作势要走的陆家大哥：“你看你，脾气咋这么急呢？我也没说不行啊！但这事……你知道的，我做不了主啊！总得容我想想办法吧？”
林归暖也拉着大哥先坐下，随即压低声音对王主任说：“主任，我知道这事让您为难了。但您也不用一个人扛着。您想啊，包食堂那位……背景不是硬吗？他既然想吃掉我这块利润，是不是也该出点力，帮您达成我的条件，好让我尽快腾地方呢？”
王主任犹豫道：“可是……他会不会担心你在对面开饭店，抢他生意啊？”
林归暖大笑：“嗨，那就让他自己琢磨去呗！是选择让我走，给我机会买下那几间‘不吉利’的房子别管我干什么，还是维持现状，早餐的利润他就别惦记了。一边是未知的风险，一边是确定的损失，让他选呗！但想让我悄无声息的走人……恐怕不太可能吧？”
王主任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颤声道：“那……要不……我先去试试看？”
林归暖又故意压低声音，添了把火：“主任，我再教您一招。您就跟食堂那位说，我这早餐摊收入惊人，每天净利润保守估计就有二三百，根本看不上他那点赔偿。您看他心不心动！”
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三百肯定达不到，但最近品类增多，加上空间几乎零成本的支持，日净收入二百左右是有的。不过，这份利润模式，对于需要采购成本的食堂来说，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王主任心领神会：“明白！等我消息吧！这样……在谈妥之前，你还照常出摊，我去使劲儿。”
等林归暖和大哥往家走时，大哥不解地问：“弟妹，那几间房子，虽说晦气没人要，但真要让医院卖，估计也不会太便宜。就算买下来了，你打算干啥呢？”
林归暖认真分析道：“大哥，你看，我的早餐摊能火，全靠医院巨大的人流量。虽然咱刚才拿翊尘吓唬了他们一下，但也不可能真为个小摊子去惊动军区。翊尘的面子不能这么用！我接下来想干点啥，思来想去，背靠医院还是最好、最容易打出名气的。现在医院既想我走，又想处理掉那几间闲置的破房，这正是咱讨价还价的好机会。”
大哥若有所思：“五间？都买下来，再加上装修收拾，得不少钱呢！最主要的是……以前干那个的，以后开啥店都不好干吧？”
林归暖笑道：“大哥，现在国家正大力破除封建迷信呢，咱们紧跟步调走，准没错！你放心，只要房子能拿下，我自有办法！对了，这事先别跟妈他们说，我怕他们担心。”
大哥点头应下，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琢磨不透弟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个星期后，王主任就约了林归暖和大哥陆翊星一起去谈判。
林归暖在21世纪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给副中心都做过项目，见过的大领导多了去了。但此刻，她必须记住自己的“人设”，一个高中肄业、摆早餐摊的家庭妇女，绝不能流露出镇定自若、侃侃而谈的模样。
看着满屋子的领导，以及其中一位没穿白大褂、穿着体面的男士，林归暖猜那便是食堂老板吧？
等她落座，王主任一一介绍在场各位。主管经营的、主管后勤的、主管房产的……各种副院长、部长、科长，听得林归暖有点晕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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