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比之前的所有想法都要疯狂和危险百倍!
让阿茸去主动吞噬那些邪恶污秽的能量?
这无异于引火烧身!谁也不知道那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会不会彻底唤醒他体内那恐怖的“怪物”!
“绝对不行!”我立刻厉声反对,“这太危险了!”
“难道眼睁睁看着领地一点点被蚕食就安全吗?”鸦瞳长老反唇相讥,“而且,你们没发现吗?那些污秽能量,似乎……很‘喜欢’他。它们在被净化时,表现出来的与其说是被消灭,不如说是……一种‘被接纳’和‘回归’?”
他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议事会不欢而散,没有结论。但“吞噬”这个危险的种子,已经种下。
几天后,一起突发事件,将所有人都推到了不得不做出抉择的悬崖边。
一支深入黑沼泽边缘执行侦察任务的小队,遭遇了大批变异生物的疯狂围攻,虽然拼死突围,但队长为了断后,身受重伤,更可怕的是,他被一种新型的、带着强烈腐蚀性和精神污染特性的毒刺刺中!
当队员们拼死将他抢回部落时,他已经昏迷不醒,伤口处不断渗出墨绿色的粘液,皮肤下的血管凸起扭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绿色,并且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即使大长老亲自出手,用尽各种解毒和净化术法,也只能勉强延缓毒素的蔓延,无法根除。
那毒素如同活物,甚至试图反过来侵蚀大长老的灵力!
“不行……这毒素太诡异了……蕴含着极强的负面意志和污染……常规手段根本无法驱散……”大长老脸色苍白地收回手,声音充满了无力感。
伤员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脸上的黑绿色迅速蔓延,眼看就要不行了。他的队员们围在一旁,双目赤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不由自主地、绝望地、带着最后一丝疯狂的期望,投向了闻讯赶来的阿茸。
阿茸看着床上那个痛苦扭曲、散发着可怕气息的战士,小脸吓得煞白,下意识地就往我身后躲。
“阿茸……”一个满身是血的队员猛地跪了下来,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求求你……救救队长……只有你能……净化……”
“我……我……”阿茸吓得话都说不完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个人身上的气息太可怕了,比污染的溪水还要可怕一百倍!他本能地抗拒靠近。
“求求你了!净化之子!”其他队员也纷纷跪下,声音悲怆而急切。
棘首领和大长老看着这一幕,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重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也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甚至危险至极,但这似乎是唯一能尝试的办法了。
巨大的压力和悲怆的气氛压得阿茸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看着那个生命正在飞速消逝的战士,看着周围跪了一地的、满眼哀求的妖族,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他想逃开,他想说自己做不到。
可是……如果他不试试……这个叔叔……就会死……
就像……以前的岩熊叔叔一样……
一种巨大的、混合着恐惧、悲伤和微弱责任感的情绪,攫住了他。
就在他挣扎到极致,几乎要崩溃的时候。
一个冰冷嘶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不想他死,就滚开。”
幽癸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他分开跪着的众人,径直走到床前,冰冷的目光扫过伤员那可怕的伤口,然后猛地看向缩在我身后的阿茸。
“过来。”他命令道,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阿茸被他一吓,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小步。
幽癸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容反抗地将他拉到床前,强迫他看着那不断渗出黑绿色粘液的可怕伤口。
“看清楚了。这不是请求。”幽癸的声音像淬毒的冰,砸进阿茸的耳朵里,“这是你迟早要面对的东西。它们会不停地来,污染你的水,你的地,伤害你想要保护的人。”
“躲,没用。求,也没用。”
“要么,被它们吃掉。要么——”
他抓着阿茸的手,猛地按向那不断扩散的黑绿色毒素!
“吃了它们!”
“不要!!!”阿茸发出凄厉的尖叫,拼命挣扎!
所有人都被幽癸这疯狂的举动惊呆了!连我都来不及阻止!
就在阿茸的手掌接触到那粘稠、冰冷、散发着极致恶意的毒素的瞬间——
他额间的冥痕,像是被投入滚油的冰块,轰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深邃到极致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幽暗蓝光!
一股冰冷、霸道、充满至高无上吞噬**的气息,如同苏醒的太古凶兽,悍然降临!
阿茸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他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深处,那冰冷的、非人的蓝光再次亮起,但这一次,不再全是暴戾,更带着一种……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饥饿到极致的。
贪婪!
他按在伤口上的小手非但没有被腐蚀,反而那蔓延的黑绿色毒素像是遇到了克星,发出细微却尖锐的、仿佛被灼烧吞噬的“滋滋”声,疯狂地向着他的掌心倒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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