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府前厅的宴席正酣,觥筹交错间人声鼎沸。
尔泰周旋于宾客之中,满面春风,为他挡酒的尔康和箫剑,已是面带微醺。
宴席深处有一雅间,门扉轻掩,乾隆与含香一袭常服端坐其中,正与几位重臣低声笑谈。
没过多久,小燕子身着轻便的红色吉服,由紫薇与晴儿一左一右相伴,落落大方地从新房走出来。
福晋正要领她们往乾隆所在的内室去,恰巧又在走廊处与尔泰、箫剑、尔康不期而遇。
“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小燕子快步上前,指尖轻点尔泰泛红的面颊,“这是喝了多少?”
尔泰笑着攥紧她的手,“没办法,宾客盛情难却,这还多亏了两位兄长替我周旋,不然此刻,我早该醉倒在桌下了。”
他侧身让开,小燕子这才看清箫剑和尔康同样面颊通红,不禁笑出声:“连我哥都被喝成这样,今日这阵仗可了不得。”
说完还不忘挑挑眉:“看在你们为尔泰挡酒的份上,刚刚的事,我就原谅你们了!”
紫薇早已走至尔康身边,指尖轻抚过他泛红的衣袖,柔声叮嘱:“待会儿还要送宾客,可别喝醉了。”
尔康回她一个笃定的眼神,“放心,我心里有数。”
晴儿望向箫剑,眸中满是关切:“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回房休息?待会儿我自己回宫就好。”
箫剑浅浅一笑:“这点酒,不算什么,正好陪你走一程吹吹风,酒意也就散了。”
福晋瞧着这几个年轻人,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你们也太实诚了,哪能真这么喝?待会儿我让人炖些醒酒汤,你们都喝上一碗。”
“劳烦额娘了。”尔泰朗声应着。
和小燕子一左一右搀着福晋往前走去。
雅间内,福伦正向乾隆敬酒。
乾隆眼中带着笑意:“福伦啊,今日这酒你得多饮几杯,朕两个最疼爱的女儿都做了你的儿媳妇,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比你有福气?”
福伦双手高举酒杯,激动地说:“皇上天恩浩荡!臣福家满门,感激涕零,永世不忘!”
乾隆举杯与他摇摇一碰,一饮而尽。
紧接着鄂敏、纪晓岚等大臣也纷纷起身,举杯向福伦道贺。
等福晋一行人推门而入时,福伦已是满面红光。
“皇阿玛!香妃娘娘!你们真的来了!”小燕子欢快地扑上前,乾隆和含香身边,先是挽住乾隆的胳膊撒了个娇,又转身与含香亲昵相拥。
福晋等人连忙行礼,乾隆摆手笑道:“都免礼!今日没有那么多规矩,朕就是来讨杯喜酒,沾沾喜气。”
紫薇走过去,为乾隆斟酒,举杯道:“皇阿玛,您待会儿还要回宫,我们就不一一敬您了。”
她话音落下,小燕子、尔康、尔泰以及福伦夫妇,也齐齐举杯。
“我们大家一起敬您一杯,谢皇阿玛成全之恩。”
众人眼中泪光闪动,皆是幸福与感恩。
“好!朕干了!”乾隆爽朗一笑,将杯中酒饮尽,目光扫过尔泰和尔康,沉声道:
“朕的两个女儿如今就交给你们福家了,可要替朕好好疼惜、加倍的疼她们!”
“臣定不负皇阿玛所托!”尔康、尔泰异口同声、字字铿锵。
满屋子人又一一向这对新人送上祝福,小燕子、紫薇、晴儿和含香四人在角落手拉手说着悄悄话。
最后还是乾隆催促着他们:“好了,你们年轻人自有热闹,就别在这儿拘着了,快去吧!”
几人行礼后告退。
此时的宴席已经接近尾声,而年轻人聚集的偏厅,却依旧热闹喧哗。
额尔赫兴致正浓,满心盘算着如何闹洞房:
“咱们得多想点新花招,文绉绉的多无趣,得让尔泰出点力气。”
“上次的竹竿还有吗?”韩影笑问。
“已经让景安去准备了,只有这个还不够,得让尔泰背着新娘子做十个深蹲,”额尔赫眉飞色舞地补充,
“再备条红丝带,让尔泰蒙着眼,玩个‘寻香记’如何?”
满桌青年才俊哄堂大笑,韩影拱手道:“世子这是想让尔泰兄累的今晚……”
他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过直白,便巧妙一转,“累得连合卺酒的后劲儿都顶不住,直接睡过去吧?”
这话里的深意众人岂会不懂,顿时笑得更欢。
额尔赫得意地一扬下巴,“他娶的可是名动京城的还珠格格,我的小燕子姐姐,哪能轻易放过他?”
一桌人又笑成一团,旁桌的永琪虽也带着笑,心里却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他望向额尔赫,竟无端生出一丝羡慕——
羡慕他那份无需掖藏的坦荡,可以轻易地将喜欢告于人前,而自己,似乎永远只能做一个画外人,守着规矩、藏着心事,连那份悸动都只能小心安放在角落。
柳青则是一脸的坏笑:“一会儿可有尔泰受得了。”
“柳青,待会儿你可不能再跟着起哄了。”金锁拍了拍他,“不帮忙也就罢了,还带头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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