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乾隆携箫剑、尔康、尔泰三人来到漱芳斋。
“你们应该清楚,朕为何把你们都叫来。”乾隆双手背后,目光沉静。
“皇阿玛,是不是晴儿的事?”紫薇柔声开口。
乾隆扫过众人,最终停在箫剑身上,“你们所料不错,老佛爷对晴儿与箫剑之事大为震怒,坚决不允。”
他略作停顿,见无人接话,又道:“朕虽尽力为箫剑争取,却仍动摇不了老佛爷的心意……”
殿内依旧一片沉寂。
乾隆不由挑眉,语气严厉了几分:
“这件事本就是你们有错在先,明知老佛爷属意尔康,却打着与尔康往来之名,让晴儿与箫剑结识!将朕与老佛爷蒙在鼓里!”
“别说什么‘纯属意外’、‘情不自禁’!老佛爷对宫规礼数何等看重,你们心里清楚。若不是朕拦着,箫剑早已被逐出宫门!”
乾隆瞪着众人,原以为这番话会激起强烈反应,谁知五人依旧仍垂首静立,就连小燕子也只是噘着嘴摆弄衣角。
“你们这是怎么了?竟一点反应也没有?”乾隆蹙紧眉头,“都傻了不成?”
“皇阿玛,”尔康上前拱手:“今日高庸已将晴儿的绝笔信交予箫剑,此事结局,我们已然知晓。”
“哦?”乾隆没料到老佛爷动作如此之快,他看了眼箫剑,又瞥向小燕子,总觉得哪里不对,
“如此说来,你们认了?就没什么要说的?”
“回皇上,”箫剑拱手,声音平静:“臣尊重晴儿的抉择。”
乾隆一怔——这就完了?
“你们就这态度?”他细细打量着每个人的神色,最终落在小燕子身上:
“小燕子!你说说看!”
被点名的小燕子眨了眨眼,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老佛爷既不同意,我们能怎么办,顺着她就是了。”
“我爹娘死的早,只有一个哥哥,总不能看他去犯险吧?得罪老佛爷可是要掉脑袋的!”
她抹了抹脖子,撇嘴道:“还是活着要紧。”
“你别跟朕阴阳怪气的!”乾隆瞪了她一眼,
“有不满直接说出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生怕死了?”
“皇阿玛明鉴,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小燕子微微欠身行礼,
“我哥的事,让皇阿玛费心了,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以后我们绝不会再给您添麻烦!”
“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乾隆越想越觉得反常,看向紫薇:“紫薇,你来说。”
紫薇躬身行礼:“皇阿玛,箫剑与晴儿既已认命,我们……也唯有认命了。”
“认命?”乾隆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是。”紫薇声音轻柔似水,
“我与尔康,小燕子与尔泰,一路走来实属不易,只因我们‘情不自禁’,就成了宫中的反面典范,仿佛谁与我们亲近,都会沾染晦气,这次是晴儿,下次若有人再生情愫,怕也要怪在我们头上……我们怕了,也倦了。”
“所以,不论您与老佛爷作何决定,我们都甘心承受。”
“怕了?倦了?”乾隆这下彻底愕然,目光锐利如刀:
“你们岂是轻易认命之人?背下这番说辞,费了不少功夫吧?”
“你们说实话,是不是又在背后耍什么小聪明?”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正要失笑,却见五人依旧面容沉静,嘴角的笑意倏然凝固。
他放缓语气:“箫剑,你真能放下?”
“不放下又如何,”箫剑眼底掠过深沉的痛楚:
“若此事只关于臣一人,刀山火海,绝不退缩,但如今牵连晴儿的清誉,甚至连累小燕子他们……这份情便不能再自私。”
“臣对晴儿,非贪一时欢愉,但求她一生顺遂,喜乐平安。若我的存在,反成了她的劫难,令她在至亲与情爱间备受煎熬……臣宁愿放手。”
箫剑深深一揖:“故臣尊重她的决定,顾全大局。此情既已深种,自当长存于心。若离开京城能让这一切平息,臣,毫无怨言!”
乾隆这下彻底怔住了,他的目光在箫剑平静的脸上逡巡,试图找出丝毫的伪装。
来漱芳斋前,他预想了种种反应——激烈的抗议,苦苦的哀求,甚至小燕子的撒泼打滚……
甚至连如何斥责,如何立威都想好了,结果竟是这番“认命”景象?
他在众人身前来回踱了两步,内心竟有些不是滋味。
“皇阿玛,”尔康再次拱手:“眼看就要过年了,我们怎能在这时候给添麻烦?何况尔泰与小燕子的婚期将至,所以我们一致决定,这件事,就放下了。”
“你们能这般想,朕很欣慰,只是……”他再度看向小燕子,依旧有些不放心:
“你们当真就认了?不折腾了?”
“哎呀,皇阿玛,认了就是认了,您不要总是问了,难不成还要我在脸上写上不成?”小燕子上前挽着乾隆的胳膊,
“我们保证过不会掺和晴儿与我哥的事,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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