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锖兔的攻击,手鬼伸出了自己身上那无数的,硬化过的巨手进行阻挡,它那双隐藏在臂缝中的黄色眼睛,死死锁定着锖兔脸上的狐狸面具,发出沙哑而亢奋的怪笑。
“桀桀桀……没有用的,我的手臂像钢铁一样坚硬!”
“看看这面具!多精致啊!他是不是告诉你,这能保佑你平安?哈哈哈!”
锖兔见到试探性的攻击没有取得太大的战果,收了动作,停下来持刀而立,默默的调整着身体,狐面下的银色眼睛冰冷如初,并未因对方的出现而有丝毫动摇。
手鬼见锖兔不为所动,似乎更加兴奋了,它挥舞着身上的手臂,用极其恶毒的语言继续咆哮:
“告诉你吧!这根本不是什么消灾面具!这是灾厄面具!是标记!是鳞泷左近次给你们这些蠢货打上的‘食物’标记!只要戴着这狐狸面具进来的人,最终都会被我找到!然后……咔嚓!扭断脖子!撕成碎片!吞吃入腹!桀桀桀!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到小狐狸了,真不错,终于有小狐狸来这了”
它身上那些手臂疯狂舞动,仿佛在模拟着撕扯猎物的动作。
“我已经记不清吃掉多少个戴这种面具的小鬼了!五个?六个?还是七个?他们死前的惨叫真是悦耳啊!那个白头发的女人挣扎得最厉害!那个脸上有疤的小子倒是挺硬气,可惜最后还是哭了!哈哈哈!”
它肆意地狂笑着,用最残忍的描述刺激着锖兔的神经,试图从他身上看到恐惧、愤怒或者崩溃。
“鳞泷左近次明明知道!他知道我在这里!他知道你们进来就是送死!但他还是不停地送!不停地送!他就是个冷血的懦夫!用你们这些徒弟的命来满足他那可笑的‘培育’**!他根本不在乎你们的死活!你们只是他用来安抚自己可怜良心的祭品!”
这些污言秽语,如同毒液般喷射而出。
手鬼疯狂地诋毁着鳞泷左近次,试图从根本上瓦解锖兔的心防。
锖兔的心境如同古井无波。他深知师傅的为人,那沉默的关怀、深夜灯下的雕刻、郑重赠予面具时的嘱托,绝非虚假。手鬼的挑拨离间在他看来拙劣而可笑。
但,当手鬼开始具体地、用享受般的语气描述如何虐杀那些戴着狐面的前辈,如何嘲笑他们的绝望,尤其是它那恶毒的言语不断玷污着师傅的形象时……
一股滔天的怒火,难以抑制地从锖兔心底缓缓升起。
师傅是他黑暗人生中的引路人,是给予他新生和温暖的父亲般的存在。他可以无视对自己的侮辱,但绝不容许任何人诋毁鳞泷左近次!
那冰冷的怒火并未让他失去理智,反而像是一桶油,浇在了他原本就燃烧着战斗意志的火焰之上。狐面下的眼神,从冰冷的观察,逐渐转化为一种极度专注的、带着凛冽寒意的杀机。
“……所以,小子,放弃吧!乖乖让我吃掉!反正你那个懦夫师傅也不会在意!桀桀……”
手鬼还在疯狂叫嚣。
就在这时!
“吵死了。”
锖兔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手鬼的喋喋不休。
也就在这一瞬间,手鬼身上七八条异常粗壮、指甲尖锐的手臂毫无征兆地从不同方向猛地射出,如同巨大的捕兽夹,狠狠地抓向锖兔!速度快得带起了残影!
它之前的废话,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做掩护!
然而,在通透世界的极致感知下,这些偷袭的动作早已如同慢镜头般清晰呈现在锖兔的“眼前”。
他甚至没有使用任何剑型。
只是手腕翻转,日轮刀在空中划出数道简洁而精准的蓝色弧线。
嗤!嗤!嗤!
那几条蕴含着可怕力量、足以轻易撕碎岩石的巨臂,在接触到蓝色刀光的瞬间,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被齐根斩断!断口光滑如镜!
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断掉的手臂掉在地上,还在疯狂抽搐蠕动。
手鬼的狂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痛苦的闷哼和难以置信的惊愕:“什么?!”
它根本无法理解,自己无往不利的偷袭,和坚硬无比的手臂,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解决?
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
锖兔缓缓甩落刀身上沾染的污血,银色的眼眸透过狐面,冰冷地锁定了手鬼那隐藏在无数手臂下的核心脖颈。
“你的废话,说完了吗?”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宣判般的冷漠,
“师傅的面具,不是为了祈求虚假的平安,而是为了铭记传承的意志,是为了让像你这样的污秽之物,能清晰地知道是谁来终结你的罪恶。”
他微微伏低身体,周身的水汽猛然暴涨!蓝色的光芒将他映照得如同水神降临!
“至于师傅的为人,轮不到你这只躲在黑暗中啃食弱者的蛆虫来评判!”
“水之呼吸·”
锖兔动了!身影瞬间化为一道笔直的蓝色激流!不再是曲折的佯攻,而是将全部的力量、速度、意志凝聚于一点的正面突破!目标是那层层手臂保护下的罪恶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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