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神明：从神话世界成为神明 第418章 圣座倾颓

“秩”静静地听着，那由秩序之光构成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赞同或否定。祂的目光，更多时候，是落在对面那位仍在凝神思考棋局的人类男子身上。

片刻的沉默后，一个直接作用于存在本质的、平静到令人心寒的意念，才从“秩”的方向传来：“约定，未竟……棋局，未终……一切，待此局了结……”

“明日未知者”的投影微微波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与不解。等待一局棋结束？对于追求最高效率、视时间与资源为可量化数据的古圣而言，这几乎是不可理喻的浪费。尤其是，与“秩”对弈的，还是一个……渺小的人类？

但“秩”的意志不容置疑。那是它们所有存在逻辑的源头。

“明日未知者”压下所有的疑问，恭敬地回应：“遵从您的意志。那么，对‘试验场-地球’的观测级别……”

“维持现状。”“秩”的意念再次传来，“允许变量继续发酵。收集‘奇迹’在压力下的所有表现数据。这，亦是对局的一部分。”

“明日未知者”明白了。地球上的抗争、牺牲、绝望与希望，在“秩”的眼中，或许只是这盘宏大棋局上，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所引发的、值得观察的连锁反应。祂们并非仁慈地给予时间，而是为了观测在最终收割前，那些“低维生命”所能展现出的、最后也是最绚烂的“可能性闪光”。

“谨遵谕令。”“明日未知者”的投影缓缓后退，准备离去。

就在祂即将彻底融入周围的信息流时，那位一直专注于棋局的人类男子，似乎终于从长考中回过神。他抬起头，看向了“明日未知者”消失的方向，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极难察觉的弧度。那眼神深邃无比，仿佛洞穿了无数维度的阻隔，看到了珠峰上的钢铁壁垒，看到了林谈体内的密钥光华，看到了曲哲与建木的共鸣，也看到了那扇正在缓缓开启的混沌之门。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又将全部注意力，投入到了眼前那盘仿佛决定着无数宇宙命运的棋局之中。

“秩”依旧平静，规则的化身不会有好奇。但这场对弈，以及那位人类棋手的存在本身，却为古圣那冰冷绝对的“秩序”计划，蒙上了一层更加扑朔迷离的阴影。

地球，这颗被觊觎的“糖果”，其命运似乎不仅仅取决于自身的抗争，更与这场超越时空的对弈，产生了某种无人能解的关联。

梵蒂冈的权力格局，在“净火”行动的雷霆手段与“暂停神降支持”的指令下，已然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倾斜。教皇本笃十七世，这位曾试图在阴谋中平衡的老人，发现自己正迅速被架空。他的书房依旧华丽，权杖依旧在手边，但来自圣殿骑士团的“建议”和旺达主教派系日益增长的影响力，如同无形的枷锁，让他发出的指令甚至难以传出梵蒂冈的宫墙。

雷蒙德不再需要频繁地与他争辩，旺达也不再需要小心翼翼地呈递报告。改革的机器一旦启动，便以其自身的逻辑和力量向前碾压，而本笃十七世，这位名义上的最高牧首，却成了坐在驾驶室里，却无法触碰方向盘的傀儡。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个他奉献一生、并坚信其神圣性的庞大机构，正在脱离他的掌控，驶向一个他完全陌生、甚至恐惧的未知海域。

内部的压力与外部的绝望，最终击垮了这位年迈的教皇。在得知珠峰“混沌之门”的确切消息，以及“地球防线联合指挥部”发来的、要求教廷全力配合的公函后，他最后的坚持崩塌了。

在一个阴沉的下午，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全球直播，只有少数核心枢机主教和圣殿骑士团高层在场，本笃十七世在圣彼得大教堂一间偏僻的祈祷室内，用颤抖的声音，宣读了一份简短的退位诏书。他引用了“年迈体衰，无力承担牧职重任”的传统理由，但每个人都知道，真正的原因是旧秩序的崩溃与他个人权威的彻底丧失。

消息如同野火般燃遍全球。教皇退位！这在现代天主教会历史上是极其罕见的事件，瞬间引发了轩然大波。保守派感到天塌地陷，改革派则看到了彻底拨乱反正的契机。

权力真空并未持续太久。在雷蒙德大导师的强力支持下，以及革新派枢机主教的广泛拥戴下，伤势未愈但意志如铁的旺达·萨维奇主教，被紧急枢机会议推举为新一任教皇。他选择了“庇护十三世”作为尊号，既是对历史上某些致力于改革与自保的教皇的致敬，也暗含了在此末世中“庇护”信徒与文明的决心。

登基仪式极其简朴，甚至可以说是仓促，但却充满了象征意义。仪式没有在圣彼得大教堂主祭台举行，而是在之前发生过激战的、已被清理修复的古老地下圣堂进行。旺达，现在是庇护十三世身着的并非传统的华丽祭披，而是一件简朴的白色长袍，外面罩着雷蒙德呈上的、象征着圣殿骑士守护使命的十字纹章披风。

他没有手持象征传统教权的三重冕，而是右手紧握那柄残破的朗基努斯之枪碎片，左手则按在一本空白的、以特殊合金打造的厚重书册上，那是准备用于记录“新约”的载体。

面对在场所有核心成员，以及通过隐秘渠道连接着的、分散在世界各地的革新派骨干，庇护十三世用沉稳而清晰的声音，发布了震撼整个信仰世界的首批谕令：“以我们在迷茫中追寻的真理之名，以我们脚下亟待守护的土地之名，我，庇护十三世，在此宣告……”

他的声音通过特殊设备，传到了每一个聆听者的灵魂深处，庄严肃穆，不容置疑。

“第一，基于无可辩驳的古老考据与神圣启示，我们已确认，过往被尊为‘唯一真神’的‘耶和华’，其本质并非此方世界原生之神只，而是来自星空之外的、名为‘古圣’的至高存在，为了某种目的而植入此界的‘接口’与‘工具’。其教义中，混杂了扭曲的真相与奴役性的谎言。自即刻起，梵蒂冈及所有隶属教区，正式否定‘耶和华’之本土神性，不再将其作为信仰的唯一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