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小巷中,残留着“乱炁符”造成的微弱元炁涟漪。
白芷微微喘息,脸上带着几分惊险过后的红晕,以及一丝小小的得意。
“那些邪教徒的鼻子真灵,还好我早有准备。”她拍了拍胸口,又从怀里掏出几张画得歪歪扭扭的符纸,递给林弈。
“喏,这个给你几张备着,虽然效果不强,但关键时刻扰乱一下追踪还是有点用的。”
林弈接过那几张堪称“惨不忍睹”的符箓,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与正统符法迥异却行之有效的灵巧构思。
他郑重收起:“多谢白姑娘。”
“哎呀,都说了不用客气。”白芷摆摆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林公子,你现在可是大名人了!好多人都盯着你呢,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躲在驿里吧?”
她的直接发问,让林弈微微一怔。这少女思维跳脱,时而怯懦,时而却大胆敏锐。
“暂以不变应万变。”林弈道,“提升实力,方是根本。”
“也对哦,打铁还需自身硬!”白芷表示赞同,随即又蹙起秀眉。
“不过老是躲着也不是办法。我听说啊,那些大势力好像等不及了,似乎在谋划着什么,想逼你出来……好像跟什么‘星晷仪’有关?”
星晷仪?林弈心中一动,想起墨衡先生提及的星辰运转周期。
难道这些势力想借助某种仪器,强行引动与皇血共鸣的星象,来确定他的位置或达成其他目的?
“这个消息很重要。”林弈看向白芷。
“白姑娘,你能否帮我多留意这方面的信息?尤其是关于‘星晷仪’的动向,以及……哪些势力可能拥有或试图建造它。”
“包在我身上!”白芷拍了拍不算饱满的胸脯,显得很有干劲。
“打听消息我可是专业的!不过……”她狡黠地眨了眨眼,“事后你得告诉我,你那‘钥匙’到底能开什么宝藏呀?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林弈看着她那充满好奇与探险精神的明亮眼眸,不禁莞尔。
这少女的心思,似乎并不在抢夺宝藏本身,而更在于满足那份旺盛的好奇心。
“若真有宝藏,且能安全开启,定然少不了白姑娘的一份。”林弈给出了一个模糊却真诚的承诺。
“一言为定!”白芷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那我先去忙了!有消息我怎么找你?去听雨楼留信?”
“可。”林弈点头,“亦可去经籍分廊附近,我常在那里。”
“好嘞!”白芷应了一声,身形如同灵巧的狸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巷弄阴影之中,身法依旧奇特难测。
待白芷离去,林弈脸上的些许笑意渐渐收敛。局势越来越复杂了。
净火圣教、獠牙、天剑门、可能还有其他隐藏势力,如今又多了个“星晷仪”的威胁。影枭的借刀杀人之计正在一步步将他推向风口浪尖。
他必须加快速度。
回到洞府,林弈再次沉浸于修炼与对星图的感悟之中。
他尝试着主动去沟通那渺远的星辰之力,过程依旧艰难晦涩,皇极内火的灼烧感与星辰之力的冰冷感交替冲击着他的经脉与灵识,痛苦异常。
但他谨守“明心境”,以莫大毅力引导、调和,每一次成功的汲取,都让他的力量变得更加精纯凝练,灵识也愈发坚韧敏锐。
数日后,当他再次来到经籍分廊时,发现公输久的状态似乎更加糟糕了。他头发凌乱,眼窝深陷,对着那块石板念念有词,时而亢奋,时而沮丧。
“……不对,不对!天枢偏移,摇光暗弱,这分明是‘星殒’之兆前的紊乱!但他们怎么敢……怎么能精准测算到这一步?除非……除非内部有……”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林弈,“小子!最近有没有感觉到星力特别活跃?或者……特别死寂?”
林弈心中巨震。“星殒之兆”?墨衡先生亦提及过星辰异动!他沉声道:“晚辈确感星力波动较往日更为频繁剧烈,时而灼热,时而冰寒。”
“果然!果然如此!”公输久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地站起来。
“他们不是在等待!他们是在催发!用血祭,用怨煞,用那该死的‘星晷仪’强行扰动星轨,制造一个局部短暂的‘伪星殒’之象!以此削弱封印,甚至……强行接引什么东西过来!”
他喘着粗气,眼神惊恐而愤怒:“疯子!都是一群疯子!这样会彻底破坏星力平衡,引来的绝不是什么狗屁机缘,只能是灾难!”
林弈听得心神摇曳。玉京的阴谋,竟如此疯狂歹毒!以亿万生灵为代价,只为开启那灾厄之门?
“先生,可知那‘星晷仪’在何处?又如何阻止?”林弈急问。
公输久颓然坐回马扎,摇了摇头:“‘星晷仪’并非单一器物,而是一种大型阵法仪轨的核心,需布置在特定的地脉节点上,且需要海量能量驱动和精确的星算指引……等等,星算指引?”
他猛地看向林弈,眼神变得极其复杂,“他们如此急于找你……难道你的皇血,除了做‘引信’和‘钥匙’,还能……提供最精准的星算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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