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嫔也不提,就每天请安的时候和华妃大打嘴仗,她缺一个机会,一个给皇上晋封她的机会,没有这个机会,她就要低头之后很难封妃了。
就这样两人暗中角力,皇上的体力是真的好,就这也不耽误他晚上给不同的后妃侍寝。
好在冬月这个机会来了,安嫔请平安脉的时候被诊出应该是怀孕了,只不过月份浅,还不确定,过半个月再诊脉确诊。
富察欣怡知道温大医和章弥的事,就不会不安插自己的太医。现在负责延禧宫诊脉的白太医,是马齐从祁州找来的,草到安国方成药,药经祁州始生香,白太医能在祁州做到顶尖,医术不一定比太医好,但对药材的了解肯定比太医好,安嫔就看中了白太医这点,每次来延禧宫查一遍有没有脏东西就行。
“不用了,白太医,下个月你照常来请平安脉,这事先瞒着。”安嫔否定了白太医提议,安全第一。
白太医点点头,他是新入太医院的太医,对宫中不了解,一向秉承着多听少说少做的原则,主子说啥是啥,绝不多问。
石榴给白太医一个厚厚的红包,将他送出门去。
“主子,这段时间咱们可要小心点,前三个月要特别注意。”葡萄对着安嫔更小心翼翼了。
“行了,你也注意别表现出来,外面那些宫女太监也都瞒着,不知道有谁的眼线呢。”
延禧宫离景仁宫也近,安嫔每天走着去请安就当锻炼了。转眼到了腊月,年底事多,安嫔还给皇上添了一把火。
安嫔让飞信给所有外命妇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年,她们怎么也要上个请安折子问候一下,顺便表达一下想进宫给皇后请安的想法,和皇上登基后皇后一次也没召见外命妇她们十分惶恐。
平常一两个外命妇的折子报给皇后,皇后一句话否了就行。这次这么多,太监怕出问题,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报给皇后的同时他亲自带着这些折子去面见皇上了。
外命妇的折子都大同小异,皇上看的飞快,脸色也越来越垮,翻了十多本,皇上开始从一摞摞折子中抽一本出来看,看一本扔一本。
养心殿的奴才真要有一个好膝盖,动不动就要跪。
皇上自己气狠了,“皇后这一年多一次都没有接见外命妇?连乌雅家和乌拉那拉家的夫人也没有?”
太监头抵着地上的金砖,颤巍巍的道,“是,奴才每月会向皇后宫中呈递一次笺表,皇后娘娘只说身体不适、宫中事多,就不劳动夫人们进宫请安了。”
啪啪啪,皇上将折子扫落一地。
“既然她不要,那就如她的愿,停了景仁宫笺表,今后笺表都送去安嫔处。”皇上也是气昏了头,说出这种话。
皇上也不止是因为皇后不处理笺表,还有这段时间皇后只要好处不办事、华妃愈发嚣张、安嫔气定神闲的原因。
拉锯的时间长了,皇上还没找到办法,也烦了。正好这时候皇后撞上来了,停中宫笺表,这是废后的预兆。
皇后接到消息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只觉得皇上让华妃协理六宫打自己脸不够,又让安嫔打自己脸。但她也能看出了,皇上是想让安嫔和华妃对上,为了对付华妃,她忍了。
至于中宫笺表的权利,在她眼里可有可无。
乌拉那拉家落败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一代两个女儿,嫡长女柔则被亲妈教了一堆勾引人的技术,管家理事这些当家主母必备的知识技能是一个没教。
宜修这个庶女倒是想学,可自己的亲额娘没学过教不了,嫡额娘恨不得杀了她们母女,也不可能给她请夫子。她自己偷偷摸摸跟着在后院只学会了如何掌控后院,对于大家夫人的社交一点概念都没有。
等她终于苦尽甘来,成了雍亲王福晋,因着是侧室扶正,也没正室与她来往,侧室她又看不起,错过了最后一次明白夫人外交重要性的机会。
皇上发泄完,自己冷静下来,挥挥手让人退下。自己思考良久,起驾去了延禧宫。
皇上将笺表之事说了,想以此换取安嫔站出来。
“皇上,万万不可,皇后娘娘并无大错,废后可是天大的事,容易引起动荡。”安嫔听完立马下跪。
“朕并无废后之意,皇后没有精力担起接见外命妇的责任,朕属意你,欣怡,你可愿为朕承担这份责任。”
你的意思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人怎么看。世祖废后就是先被顺治停了中宫笺表,后被贬为静妃,最后返还科尔沁的。
“皇上,臣只是安嫔。”
皇上听到这话,以为安嫔一如既往的要推辞。
安嫔话锋一转,“臣似乎怀孕了,有孕之喜,皇上觉得,臣妾能不能担得起呢?”
皇上听到安嫔怀孕也是一喜,然后就明白她潜在的意思了。这事安嫔可以接下,也愿意压制华妃,但她要晋封为妃,晋封的理由也有了——她怀孕了。后宫妃嫔最重要的就是绵延子嗣,有孕自然要晋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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