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邑的会盟大殿,比李砚想象的还要气派。朱红色的柱子要两个人才能合抱,殿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金光,殿中央的地面上,用青石板铺着一幅巨大的七国地图,每个国家的边界都用铜条镶嵌,清晰可见。
此时,地图周围已经站满了人。七国的君主们穿着各自的朝服,或明黄,或赤红,或宝蓝,一个个面带微笑,互相拱手寒暄,看起来和睦得像一家人。
“靖安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一个穿着赤红蟒袍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满脸堆笑地握住靖安王的手。他是炎国的君主炎烈,身材魁梧,眼神锐利,笑的时候眼角的皱纹里都透着精明。
“炎王客气了。”靖安王笑着回应,手却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收了回来,“听说炎国最近捷报频传,真是可喜可贺。”
“不过是小打小闹,”炎烈哈哈一笑,目光却像刀子似的扫过靖安王身后的李砚,“这位是?”
“在下李砚,是王爷的谋士。”李砚抱拳行礼,不卑不亢。他能感觉到,炎烈的目光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看来,炎国已经知道他在边境的那些“战绩”了。
炎烈“哦”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是李大人,久仰大名。听说李大人用几堆石头就拿下了青岚关?真是好手段啊。”
这话听着是夸赞,实则是在嘲讽他用兵“上不了台面”。李砚正要回应,旁边忽然走过来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老者,是西凉国的君主西凉王。
“炎王就别取笑年轻人了,”西凉王捋着白胡须,笑眯眯地说,“现在的年轻人,可比咱们当年机灵多了。不像咱们,只会硬碰硬。”
他这话看似帮李砚解围,李砚却听出了弦外之音——西凉国向来和炎国交好,他这话明着夸李砚,实则是在暗示靖安王“重用小人,不遵古法”。
李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才刚见面,就开始阴阳怪气了?果然是大型狼人杀现场,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说句话都得拐十八个弯。”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把主场让给靖安王。这些君主们的交锋,比战场上的厮杀还累——战场上的敌人会举着刀冲过来,而这里的敌人,会笑着给你递一杯毒酒。
殿内的人越来越多。北漠国的君主是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穿着兽皮长袍,手里总拿着个酒囊,见了谁都递酒,眼神却始终保持着警惕;南国的君主是个年轻女子,穿着绣满繁花的长裙,说话声音柔得像水,却没人敢小看她——据说南国的毒术,七国第一。
李砚站在角落里,像个局外人,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他发现,这些君主们看似在随意交谈,其实站位很有讲究:炎烈和西凉王站得最近,时不时低声说几句,显然是盟友;北漠王独自站在殿柱旁,谁也不搭理,保持中立;南国君主则和几个小国的君主凑在一起,像是在拉拢势力。
“看到没?”靖安王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低声说,“炎烈和西凉王早就串通好了,这次会盟,怕是要逼着咱们表态——要么跟他们一起对付其他国家,要么就被他们当成靶子。”
李砚点头:“那几个小国君主,看着像是想抱南国的大腿。北漠国……估计是想坐山观虎斗,谁赢了就倒向谁。”
“跟你想的差不多。”靖安王笑了笑,“这就是七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等会儿周天子来了,这场戏才真正开始。”
正说着,殿外传来一阵钟声,周天子驾到了。众人连忙整理衣冠,躬身行礼。周天子穿着十二章纹的龙袍,由太监搀扶着走进来,脸色苍白,咳嗽了几声——这位周天子年纪已大,身体不太好,手里的权力早就被各国架空,这次会盟,更像是个象征性的仪式。
“诸位爱卿,免礼吧。”周天子的声音很轻,带着疲惫,“今日召大家来,是为了商议抗炎之事……炎国近日过于嚣张,若再放任,恐危及中原安危啊。”
他话音刚落,炎烈就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息怒!臣并非有意扩张,只是莒国屡次挑衅,臣不得已才出兵教训。若陛下觉得不妥,臣现在就撤兵。”
这话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暗指周天子偏听偏信。几个小国的君主想反驳,却被炎烈凌厉的眼神吓退了。
李砚看着这一幕,心里冷笑。果然,周天子的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这场会盟,从一开始就是炎国的主场。
但他并不担心。越是看似一边倒的局面,越容易藏着变数。就像《孙子兵法》里说的,“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炎国越是嚣张,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李砚的目光扫过殿内的每一个人,将他们的表情、站位、小动作都记在心里。这场大型狼人杀游戏,他已经摸清了各位玩家的身份牌。接下来,就该轮到他出牌了。
大殿里的讨论还在继续,君主们的声音高低起伏,像一场没有指挥的交响乐。而李砚知道,真正的乐章,才刚刚奏响第一个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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