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了那眼球怪物与地底生物混战的空洞,小队沿着新的通道又亡命奔逃了半个时辰,直到确认后方再无追兵,那恐怖的意志也彻底感知不到,才敢在一片相对干燥、有着微弱磷光苔藓照明的石窟中停下休整。
所有人都近乎虚脱,灵力消耗巨大,精神更是高度紧绷后的疲惫。几名战堂弟子立刻盘膝坐下,吞服丹药,全力恢复。赵铁柱靠着岩壁,心疼地检查着他那柄在刚才爆炸冲击中灵光略有黯淡的巨锤。吴长老和冯长老则警惕地探查着四周,眉头紧锁。
此地依旧处于地底深处,环境未知,危机四伏。
陆凡的状态相对好一些,主要得益于怀中那片神秘花瓣持续散发出的温润生机,在不断滋养他的身体和神魂。他靠坐在一块岩石后,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大脑在飞速运转,分析着当前处境。
“仙舟暂时瘫痪,地图功能受限,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地底乱窜,风险系数太高。”陆凡心中盘算,“必须尽快找到出路,或者……找到一个可以据守、并能获取信息的地方。”
他再次将神识沉入那受限的“活”地图,仔细分析着周围的环境数据。突然,他注意到地图边缘,代表他们目前所在的这个石窟侧后方,有一条极其狭窄、几乎被忽略的缝隙,地图显示那里的能量反应……非常奇怪。
并非魔气的污秽,也非地火的狂暴,而是一种极其稀薄、却异常稳定、带着某种古老秩序感的灵力残留,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有发现。”陆凡睁开眼,指向那条缝隙,“那边能量反应异常,可能另有乾坤。”
冯长老闻言,神识扫过,也察觉到了那丝不同寻常。“去看看,但要万分小心。”
众人恢复了几分力气,跟着陆凡来到那条缝隙前。缝隙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内部幽深黑暗,那奇特的灵力波动正是从深处传来。
陈风打头,众人鱼贯而入。缝隙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眼前豁然开朗。
出乎所有人意料,缝隙之后,并非另一个天然洞窟,而是一个明显带有的人工开凿痕迹的石室!石室不大,方圆不过十丈,四壁打磨得相对平整,上面刻画着早已黯淡、却依旧能看出玄奥复杂的阵纹。石室中央,是一个小小的石台,石台上方,悬浮着一枚拳头大小、布满了裂缝、黯淡无光的乳白色晶石。
那奇特的、带着古老秩序感的灵力波动,正是从这枚破损晶石和四周的阵纹中散发出来的。
“这是……上古阵法?”吴长老快步上前,仔细查看着壁上的阵纹,越看越是震惊,“如此复杂的结构,涉及空间稳固、能量汇聚、心神守护……这绝非寻常洞府!倒像是一处……远古的传送据点或者安全屋?”
“安全屋?”陆凡眼睛一亮,这个词汇深深打动了他。他立刻凑上前,凭借在阵堂恶补的知识和“创新鬼才”的状态,仔细研究起这些阵纹。
“阵法核心应该就是那枚晶石,但它似乎能量耗尽,而且……结构受损严重。”陆凡指着石台上那枚布满裂缝的晶石,“四周的阵纹也因此陷入了沉寂。不过,整体框架似乎还保持完整。”
他绕到石台后方,发现墙壁上有一处凹槽,凹槽的形状和大小,与他之前收获的那几块地火晶石颇为相似。
“这里有个接口,像是能量注入点。”陆凡若有所思,“难道……这阵法还能启动?”
“就算能启动,我们也无处补充能量。”陈风泼了盆冷水,“而且这晶石破损成这样,强行注入能量,恐怕会直接崩碎。”
众人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又沉了下去。一个破损的、无法启动的古阵,在此刻似乎毫无价值。
然而,陆凡却摸着下巴,盯着那破损的晶石和墙壁上的凹槽,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技术宅”的执着光芒。
“无法启动……是因为能量不足和核心损坏。”他喃喃自语,“但如果我们不追求完全启动它呢?就像一台老旧的收音机,电池没电了,线圈也快断了,我们不一定非要让它唱歌……”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吴长老和赵铁柱:“吴长老,赵执事,如果我只想给这个阵法‘通’一下电,不需要它完全运转,只需要它对外界的灵力探测产生一个极其短暂的、‘正常运作’的假象……有没有可能做到?”
“通电?假象?”吴长老一愣,随即明白了陆凡的意思,“你是想……激活阵法的一小部分功能,制造一个此地‘有主’或者‘正常运转’的伪装,以此来规避某些探测?”
“没错!”陆凡兴奋地点头,“就像在荒野里点亮一盏坏掉的路灯,虽然不亮,但路过的人会以为这里还有电,可能会绕道走!我们不需要它真的照亮,只需要它‘看起来’还连着电网!”
这个比喻……相当接地气,但也异常形象。
赵铁柱挠了挠他的大光头:“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但怎么搞?这晶石一碰就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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