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系统有漏洞 第363章 绝望世界的抉择

高塔之上，白衣少年目光如电，锁定陆凡分神。废墟城中，无数麻木的遗民被那缕生机道韵刺激，眼中爆发出饿狼般的绿光，疯狂扑来！衰败的气息混合着对“生”的极致渴望，形成一股混乱而危险的洪流，瞬间将陆凡那缕分神淹没。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围攻，陆凡分神并未慌乱。他本质超然，虽只是一缕分神，却也蕴含着本体近乎道主的意境。他并未反击，只是将自身道韵微微震荡，一股温和却不容侵犯的逍遥意蕴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遗民，在接触到这股意蕴的刹那，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前冲之势戛然而止！他们狰狞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眼中疯狂稍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惊悸与茫然。那意蕴并不凌厉，却仿佛蕴含着整片星海的重量与秩序，让他们这些在绝望中沉沦太久的存在，感到了自身渺小与……一丝久违的、对“规则”的敬畏。

后续涌来的遗民也被这股意蕴阻挡，一时间竟无人能再靠近分神三丈之内。他们围着这无形的界限，发出焦躁不安的低吼，如同困兽，却不敢再轻易越雷池一步。

高塔上的白衣少年，眼中精光一闪。他能感觉到，这外来者的手段，绝非依靠蛮力，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道境运用。这更证实了他的猜测——此人，或许是他们等待了无数岁月的……变数！

他缓缓站起身，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穿透了遗民们的躁动：“阁下何人？为何闯入我‘归寂之土’？”

陆凡分神化作一道平和的声音，直接回应道：“贫道陆凡，偶经太虚之外，见寂灭之风肆虐，溯源至此，得见青铜巨门与门后世界。无意冒犯，只为探寻真相，化解灾厄。”

他的声音中正平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让周围躁动的遗民都安静了几分。

“化解灾厄？”白衣少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到极致的弧度，那弧度中蕴含着无尽岁月的绝望与嘲讽，“阁下可知，此地为何名‘归寂’？此风为何称‘寂灭’？此门，又因何而立？”

他抬手指向这片昏黄死寂的天地，指向那些麻木的同胞，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悲怆：“此界，早已被寂灭之风侵蚀了不知多少纪元！天道已死，法则崩坏，灵气枯竭，万物归寂！我等，不过是依附在这具巨大尸体上，苟延残喘的蛆虫！靠着互相吞噬那点可怜的本源，靠着汲取这‘末法’环境中最后一点污浊能量，勉强维持着这不人不鬼的存在！”

“化解？拿什么化解？阁下身上那点生机，于我辈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片刻的慰藉，最终依旧会湮灭在这无边的死寂之中！”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质问，“阁下是来做那慈悲的救世主，还是……来做我等最后的‘盛宴’？！”

最后一句，如同重锤，敲在所有遗民的心头。他们眼中的贪婪与疯狂再次被点燃，死死盯着陆凡分神，仿佛在看待一块能够让他们多活无数岁月的“大药”。

陆凡沉默了片刻。他能感受到这片天地的“死”，那是一种连时间都近乎停滞的、绝对的终结。也能感受到这些遗民灵魂深处那被绝望磨砺出的、近乎本能的生存渴望。他们并非天生邪恶，只是被环境逼到了绝境。

“贫道并非救世主。”陆凡分神的声音依旧平静，“亦非尔等口中之‘盛宴’。”

他话锋一转，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废墟，看到了那支撑这片残破宇宙尚未彻底崩解的、最核心的所在——那枚仍在微弱跳动，却已被寂灭法则层层包裹、侵蚀的“世界之心”。

“然，万物皆有一线生机。此界虽濒死，其‘世界之心’尚未完全寂灭。若任由其被寂灭之风彻底吞噬，此门恐将再难阻挡风势，届时，门外诸天万界，亦将步此后尘。”

他看向白衣少年，也看向周围那些眼神复杂的遗民：“贫道此来，只为探寻根源，寻求阻遏寂灭，乃至……修复此门，净化此风之法。若尔等愿信，或可助我一臂之力，为尔等，亦为门外众生，争得一线未来。”

他给出了两个选择，也点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助你？”一个气息衰败的老妪发出尖锐的冷笑，“凭什么信你？就凭你空口白话？我等残存至今，见过的‘希望’还少吗？最终不过是镜花水月，徒增绝望！”

“不错！与其相信那虚无缥缈的未来，不如抓住眼前实实在在的生机！”另一个壮硕的遗民低吼，目光死死盯着陆凡分神，毫不掩饰其吞噬的**。

但也有少数遗民，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他们看向高塔上的白衣少年，似乎在等待他的决断。

白衣少年紧抿着嘴唇，眼神剧烈挣扎。他能感觉到陆凡话语中的真诚，也能感受到那分神中蕴含的、远超他们理解的磅礴道韵与生机。这或许……真的是唯一的机会？但失败的代价呢？是加速这个世界的灭亡？还是引来更可怕的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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