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系统有漏洞 第327章 超脱之上·道外之海

渡厄仙舟驶离万象源点，并非沿着任何已知的星路或空间脉络前行。陆凡静立舟头，心念与仙舟核心那缕混沌道光相合，不再刻意驾驭，而是随心所向，任由仙舟载着他，向着感知中那更为浩瀚、更为原始的“彼方”悠然飘去。

周遭熟悉的星辰景象迅速淡去、扭曲，最终如同褪色的画卷般消散于身后。仙舟仿佛穿透了一层无形无质、却又真实存在的“界膜”，闯入了一片全新的领域。

这里，是道外之海。

并非字面意义上的海洋，而是一片无垠的、混沌未开的虚空。没有上下四方，没有古往今来，只有永恒的、缓慢流转的混沌气流，呈现出一种非灰非白、包容万色的奇异质感。这些气流并非死寂，其中沉浮着无数大小不一、明灭不定的“气泡”。

每一个“气泡”，便是一个独立的宇宙，一个完整的世界。有的气泡光华璀璨，内部星河旋绕，生机勃勃；有的则黯淡无光，死寂沉沉，仿佛走到了寿命的尽头；有的气泡表面布满裂痕，正缓慢崩解，散逸出的本源之气融入周围的混沌；更有新的气泡，正从混沌气流中悄然孕育，散发着初生的、脆弱的道韵。

目光所及，气泡无穷无尽，宛若恒河沙数，在这片混沌之海中沉浮、生灭。一些气泡彼此靠近时，甚至会引动混沌气流的异动，产生细微的法则涟漪，但绝大多数都保持着绝对的孤立，遵循着自身内部的轨迹。

这里的“道”，与陆凡所熟悉的诸天万界截然不同。它更为原始，更为宏大，也更为……冷漠。它不关心单个气泡的生死，只维系着这无边混沌的整体存在与流转。置身于此，即便是已超脱原本宇宙、位格崇高的陆凡，也首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

仿佛他，以及他诞生的那个宇宙，都只是这无尽混沌之海中，一个稍微特别些的“气泡”罢了。

仙舟静静悬浮于混沌气流中，舟身的混沌道光自然流转，与这片道外之海的环境隐隐共鸣，使其不受混沌气流的侵蚀与同化。陆凡负手而立，青衫在无形的混沌微风中拂动，他细细体悟着这片天地的“规则”。

没有灵气可供汲取，没有明确的大道法则可以参悟。这里存在的，是一种更为本源的“混沌能量”和构成万物的“原始法则碎片”。想要在此存在、行动，乃至修行，依靠的已非传统的吐纳炼气，而是对自身之“道”的理解与坚持，是对混沌能量的转化与驾驭能力。

他尝试引动一丝混沌气流，以自身圆满的自在道境为熔炉，缓缓炼化。过程极为艰涩，远比在宇宙内部修炼困难千百倍，但每炼化一丝，都能感觉到自身道境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却本质上的提升。这是一种返璞归真，直指源头的修行。

“此地，方是真正的大道之海。”陆凡心中明悟。超脱原本的宇宙，并非终点，而是真正踏上了追寻终极奥秘的起点。这无尽的气泡，无数的宇宙，该蕴藏着多少不同的文明，多少奇异的道途？

就在他沉浸于对这浩瀚道外之海的感悟时，仙舟前方不远处的混沌气流忽然一阵剧烈扰动。

一道璀璨的金光，裹挟着一股霸道绝伦、唯我独尊的意志，撕裂混沌，骤然降临！金光散去，显露出一名身着华丽金袍、头戴星辰冠冕的中年男子。此人面容威严，眼神睥睨，周身散发着远超普通金仙的磅礴气息，其生命层次，显然也已超脱了自身所在的宇宙。

他目光灼灼地盯住陆凡，更准确地说，是盯住了陆凡脚下那艘流淌着混沌道光的渡厄仙舟，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惊异。

“想不到，在这偏僻海域，竟能遇到一位新晋的超脱者，还拥有如此……奇特的座驾。”金袍男子开口，声音带着一种金属般的铿锵质感，回荡在混沌之中，“吾乃‘金煌尊者’，来自‘大罗天域’。阁下如何称呼？你这舟船，似乎蕴含着一丝难得的混沌本源，不知可否割爱？吾愿以三颗‘界核’相换。”

他语气看似商量，实则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仿佛给出的条件已是天大的恩赐。所谓“界核”，乃是一个宇宙寂灭后残存的最核心本源，确实珍贵无比，但与他觊觎的、能与道外之海共鸣的混沌本源仙舟相比，价值孰高孰低，不言而喻。

陆凡抬眼，平静地看向这位不速之客。对方身上那强烈的掠夺气息，与他当年遇到的归一会有几分相似，但更为纯粹，也更为强大。他淡淡道：“不换。”

金煌尊者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道友何必拒人千里之外？此地非你故土，无依无靠，怀璧其罪之理，想必你也明白。若觉代价不够，吾还可再加……”

“聒噪。”

陆凡懒得与他多言，心念微动，脚下仙舟的混沌道光微微一荡。

没有惊天动地的对轰，没有法则神通的碰撞。那金煌尊者只觉得周身所处的混沌虚空陡然变得“粘稠”无比，他引以为傲的力量、他所参悟的霸道法则，在这片被仙舟道韵影响的混沌中，竟如同陷入泥沼，运转滞涩，十成威力发挥不出三成！更有一股无形的排斥力作用在他身上，要将他从这片区域强行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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