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系统有漏洞 第318章 道争之内再道争

陆凡话音甫落，掌心紫气尚未喷薄，那魔念所化的“陆凡”却发出一阵尖锐扭曲的狂笑。

“重归虚无？哈哈哈……本体，你莫非忘了，我即是你！你斩我于外，可能斩我于内否？”

话音未落，魔念身形骤然溃散，并非被击溃，而是主动化作一道浓郁如墨、汇聚了“惧”、“贪”、“疑”、“慢”、“痴”所有负面特质的漆黑流光！这道流光无视了陆凡布下的道境封锁，仿佛本就与他同源，竟直接穿透其护体灵光，瞬间没入陆凡眉心识海！

竟是放弃了外在形体的对抗，直接侵入了陆凡最为核心的识海本源，要行那最为凶险的“内在道争”！

陆凡身躯微微一震，双目骤然闭合，周身澎湃的气息瞬间内敛，仿佛化作一尊亘古存在的石雕，静静悬浮于死寂的星塚之间。唯有其眉心处，隐隐有幽暗与紫气交织的光芒明灭不定，显示着其识海之内，正进行着一场远比外界斗法更为激烈、更为凶险的交锋。

***

识海之内，本是一片紫气氤氲、浩瀚无边的景象。元婴端坐中央，宝相庄严，周身道韵流转，与整个识海共鸣。这里是陆凡大道根基所在，一切神识、记忆、道境的源头。

然而此刻，那一道漆黑流光闯入，如同滴入清水的浓墨，迅速晕染开来。魔念显化出与陆凡元婴一般无二的模样，只是通体漆黑，面目扭曲，眼中充斥着无尽的负面情绪与毁灭**。

“此地，方是决战场！”魔念所化的漆黑元婴发出沙哑的咆哮，声波在识海中掀起滔天巨浪，“你的道，你的记忆，你的力量根源……都将被吾吞噬、同化！届时，我便是唯一的陆凡！”

它张开双臂，浓郁的魔气自其体内爆发，如同瘟疫般向四周蔓延。魔气所过之处，紫气被侵蚀、逼退，识海空间开始扭曲，浮现出种种幻象：

那是陆凡初入修真界时，面对强敌的瑟瑟发抖（惧）；

是看到天材地宝时，难以抑制的占有**（贪）；

是对身边之人，内心深处那一丝无法言说的提防与猜忌（疑）；

是因智计无双，而对纯粹力量生出的那一缕不屑（慢）；

是沉溺于算计，对大道的某些直观感悟的缺失（痴）……

这些被陆凡以斩缘刀斩去、深埋的负面印记，此刻被魔念强行唤醒、放大，化作无数狰狞的心魔幻影，嘶吼着、哭嚎着、诱惑着，从四面八方向着中央那紫气元婴扑去，试图污染其道心，瓦解其意志。

“看吧！这才是真实的你！”魔念厉声尖啸，“脆弱！贪婪！多疑！傲慢！愚钝！摒弃我等，你便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你的‘自在’，不过是空中楼阁！”

面对这源自自身、直指本心的攻势，陆凡的紫气元婴终于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眸中，没有愤怒，没有惊慌，只有一片映照万物的平静。

“真实？何为真实？”紫气元婴缓缓开口，声音如同道音，在混乱的识海中清晰回荡，“惧、贪、疑、慢、痴，乃众生皆有的心念波动，如同水面涟漪。我曾有之，我承认之。然，我已观其虚妄，明其本质，故能斩之、超脱之。”

他目光扫过那些扑来的心魔幻影，如同在看镜中倒影。

“你所执着的，不过是我已渡过的劫灰，已摒弃的糟粕。以此攻我，岂非可笑？”

话音落下，紫气元婴周身光芒大放，纯净浩然的紫气如同潮汐般向四周扩散。那汹涌的魔气与心魔幻影撞上紫气，竟如同冰雪遇阳，发出“嗤嗤”的声响，迅速消融、退散。紫气所及之处，被侵蚀的识海重新恢复清明，扭曲的空间被抚平。

“不！不可能！”魔念惊怒交加，“你凭什么能如此轻易抵挡？我等源于你，是你的一部分！”

“正因源于我，我才深知其弱。”陆凡的意念如同洪钟大吕，“我之道，非是断绝七情六欲，而是‘驾驭’。以慧剑斩去蒙蔽，以道心驾驭情感。经历万般，而不染一尘。你等聚合，看似强大，实则无根，只因你们代表的，是‘失控’，是‘沉溺’，是大道之逆！”

“逆？”魔念狂吼，“顺为凡，逆为仙！吞噬！掠夺！唯我独尊！这才是天地至理！你那套仁义道德、自在超脱，不过是弱者自我安慰的借口！”

它猛地催动核心魔元，那面半成品的“窃天镜”竟也以其特殊形态出现在识海中，镜面对准陆凡元婴，疯狂闪烁，试图直接窃取、模仿陆凡的道境根本，甚至反向植入自身的魔道理念。

“看看我的‘道’！这才是力量！这才是进化！”

镜光照射之下，陆凡仿佛看到了另一条道路：一条充满杀戮、掠夺、算计一切、以万物为刍狗的绝对利己之道。这条道路似乎更具力量感，更直接，更符合生灵本性中的黑暗面。

若道心稍有瑕疵，在此等直指本源的观念冲击与镜像模仿下，极易产生动摇，甚至被其同化。

然而，陆凡的道心，乃是在百世轮回中淬炼，在无数次生死危机中磨砺，在补天续道的大宏愿中升华而成，早已坚不可摧，圆融无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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