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帮的覆灭,如同在玄冰城西城这潭深水中投下了一块巨石。冯奎几人被废去修为、打断双腿扔在街头的惨状,让所有觊觎闲云阁这块“肥肉”的势力都暗自凛然,掂量起自己的分量。一时间,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的宵小之辈,尽数偃旗息鼓,西城地面竟难得的清净了几日。
闲云阁的生意愈发红火,尤其是赵铁柱研制的那几样针对北地环境的符箓与器具,几乎供不应求。南方来的特产与独秀峰的丹药,也因其独特效用,吸引了不少修士。那股由“冰心玉壶”散发出的、令人心静的灵气场,更是成了闲云阁独有的招牌,不少修士甚至并非为了购物,只是慕名而来,在店内感受片刻宁静。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真正的麻烦,往往来自于那些有资格上桌分食的势力,而非青狼帮这等街头鬣狗。
这一日,苏茹正在柜台后核算账目,店门处的风铃清脆一响,走进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身穿一袭用料考究、绣着流云暗纹的锦蓝长袍,腰缠玉带,悬挂着一枚灵气盎然的环形玉佩。他面容算得上英俊,只是眉眼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倨傲,下巴微微抬起,看人时习惯性地用眼角的余光。其身后跟着两名老者,皆是气息沉凝,目蕴精光,赫然是金丹初期的修为!再后面,则是四名筑基后期的护卫,统一着装,神色冷峻。
这一行人甫一进门,便吸引了店内所有客人的目光。那年轻男子身上散发出的灵力波动虽刻意收敛,但依旧能感受到其筑基巅峰的修为,而且根基颇为扎实,远非冯奎之流可比。更重要的是,他身后那两名金丹老者,如同两座沉默的山岳,带来的压迫感远非青狼帮那几个筑基能及。
“是极光会的少会长,宇文拓!”
“他怎么来了?极光会可是咱们玄冰城排得上号的大商会,生意遍布北地,听说背后还有器堂刘长老的影子……”
“看来闲云阁风头太盛,引来真龙了……”
客人们窃窃私语,纷纷让开道路,显然对这伙人极为忌惮。
苏茹心中一凛,放下账本,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迎上前去:“原来是宇文公子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不知公子需要些什么?”
宇文拓目光在苏茹脸上停留片刻,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便被那股倨傲掩盖。他并未回答苏茹的话,而是背负双手,在店内踱起步来,目光挑剔地扫过货架上的商品。
“哼,不过是些南边来的稀奇玩意儿,加上些上不得台面的低阶符箓。”他随手拿起一枚“冰行符”,指尖灵力微吐,那符箓竟“噗”的一声,自燃起来,化作一小撮灰烬。“华而不实,灵力运转如此粗糙,也敢拿出来卖?”
他又走到摆放“砺心丹”的柜台前,拿起一瓶,拔开塞子嗅了嗅,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一股子劣质丹药的驳杂气味,也敢妄称能砺练道心?青云宗如今是没人了吗?尽出些欺世盗名之徒。”
他言语刻薄,行为更是无礼,显然是故意来找茬的。
店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客人们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王执事与几名弟子脸色难看,却慑于对方势大,不敢轻易开口。
苏茹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语气依旧平和,却带上了一丝冷意:“宇文公子,商品好坏,自有客人评判。若公子看不上眼,不买便是,何必出口伤人,毁我货物?”
“伤人?”宇文拓嗤笑一声,转过身,目光逼视苏茹,“本公子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这闲云阁,卖的尽是些垃圾,还敢定如此高价,不是欺世盗名是什么?我看你们就是一群南边来的骗子,坑蒙拐骗到我玄冰城来了!”
他声音提高,确保店内所有人都能听见:“依我看,你这店,也没必要开下去了。免得坏了我们玄冰城商界的名声!”
这话已是图穷匕见,**裸的威胁!
他身后那两名金丹老者,适时地向前半步,金丹期的威压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店铺,让那些筑基期的客人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力。
苏茹只觉得一股沉重的压力落在肩头,体内灵力运转都滞涩起来,但她依旧挺直脊梁,毫不退缩地与宇文拓对视:“宇文公子,闲云阁合法经营,依法纳税,商品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公子若无凭无据,仅凭个人喜好便要断我生计,未免太过霸道!莫非这玄冰城,是你极光会一家说了算不成?”
“牙尖嘴利!”宇文拓眼神一寒,“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他话音未落,站在他左侧那名面容枯槁的金丹老者,眼中厉色一闪,屈指一弹,一道凝练如针的冰寒指风,悄无声息地射向苏茹的丹田!这一指阴毒无比,若是击中,苏茹修为必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道淡蓝色的光晕骤然从三楼扩散而下,如同一个倒扣的碗,将整个闲云阁一楼笼罩其中。那冰寒指风射入光晕范围,竟如同泥牛入海,速度骤减,威力也被层层削弱,待到接近苏茹时,已只剩下缕缕微风,连她的衣角都未能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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