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魔王与他的共犯 第57章 新年前夜的秘密

新年前夜，城堡里依旧冷清。傍晚时分，天空放晴了片刻，夕阳的余晖将雪地染成了瑰丽的粉紫色，但寒意并未减少分毫。

汤姆在图书馆消磨了大半天，直到平斯夫人开始用鸡毛掸子不耐烦地敲打书架，示意闭馆时间到了，他才不情愿地离开。他抱着几本厚书，走在回地窖的路上，心里盘算着晚上在有求必应屋继续研究那个从笔记上学到的高阶无声咒。

在经过一条挂满魔法肖像画的走廊时，他听到了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声音很细微，但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汤姆皱了皱眉，本能地想绕开——他向来对别人的麻烦缺乏兴趣。

然而，当他走近声音来源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蜷缩在窗台下的阴影里——是那个赫奇帕奇的女生，埃莉诺·布兰斯通，他在草药课上的临时搭档。她正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微微耸动。

汤姆的脚步顿住了。他认得这个女生，性格温和，甚至有些怯懦，在温室“意外”后还红着脸向他道过歉。他并不想多管闲事，正准备默默走开，埃莉诺却恰好抬起头，泪眼婆娑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她显然吓了一跳，慌忙用手背擦着眼泪，脸上露出窘迫和慌乱的神色。“里、里德尔先生……对、对不起，我……”

汤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他并不擅长，也不打算安慰人。

“我……我只是……”埃莉诺抽泣着，语无伦次，“我养的猫狸子，米莉……它、它不见了！我从早上找到现在……哪里都找不到……明天就是新年了……”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它会不会跑出城堡，在雪地里……”

汤姆对此毫无感觉。一只猫狸子而已。但他忽然想起，上次温室意外后，斯拉格霍恩教授扣了斯莱特林的分数，虽然是阿布拉克萨斯引起的，但埃莉诺当时并没有推卸责任，反而试图为他辩解。

他沉默了几秒，生硬地开口：“猫狸子一般不会离开主人太远。它喜欢温暖的地方。”

埃莉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开口说话，连忙点头：“是、是的，米莉很喜欢暖和……可是厨房、公共休息室、还有温室附近我都找过了……”

“盔甲走廊后面，有个废弃的扫帚柜。”汤姆淡淡地说，“那里靠近墙壁里的暖炉管道。”

这是他偶然一次躲避皮皮鬼时发现的。

埃莉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真的吗？谢谢！谢谢你，里德尔先生！”她慌忙站起身，也顾不上擦干眼泪，就朝着盔甲走廊的方向跑去。

汤姆看着她消失在走廊尽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只是提供了一条可能的信息而已。他继续向地窖走去。

然而，他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拖长了腔调、带着十足戏谑的声音。

“梅林啊！我看到了什么？我们冷酷无情的里德尔先生，居然也会对哭泣的赫奇帕奇小姑娘伸出援手？今天太阳是从黑湖底下升起来的吗？”

汤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他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正倚在刚才埃莉诺哭泣的那个窗台旁，脸上挂着那种汤姆无比熟悉的、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的笑容。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天鹅绒长袍，领口别着那枚黑曜石胸针和嗅嗅胸针（他居然也戴着？），整个人在窗外暮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欠揍。

“我只是告诉她一个可能的地点。”汤姆平静地说。

“哦，只是‘告诉一个地点’？”阿布拉克萨斯挑眉，踱步走过来，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多么轻描淡写！但我可是亲眼看到了，你停下来，你听了她说话，你还———给出了建议！这简直是霍格沃茨年度十大感人瞬间之一！”

汤姆懒得理他，转身欲走。

“别急着走嘛，我亲爱的汤姆。”阿布拉克萨斯快走几步，挡在他面前，压低声音，脸上带着神秘兮兮的表情，“你知道吗？你刚才那个样子……比你平时那副‘生人勿近’的德行要顺眼多了。甚至有点……嗯……可爱？”

“可爱”这个词像一根针，扎得汤姆瞬间炸毛。“让开，马尔福。”

“我就不。”阿布拉克萨斯笑得更加灿烂，“我发现你的一个新秘密，汤姆·里德尔。你并不是一块彻头彻尾的冰坨子。你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嗯……类似于‘同情心’的玩意儿？虽然藏得很深，像埋在雪地里的银可西一样难找。”

汤姆死死地盯着他，黑色的眼眸里酝酿着风暴。“如果你没有别的事……”

“我当然有事。”阿布拉克萨斯从袍子里掏出两个小巧的、看起来像是金加隆的东西，但上面刻着的不是妖精符文，而是某种流动的、如同沙漏般的图案。“拿着，”他将其中一个塞到汤姆手里，“新年礼物。”

汤姆看着手里那枚冰冷的“加隆”，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一个双面镜的……廉价替代品。”阿布拉克萨斯晃了晃自己手里那枚，“我在上面加了点小魔法。当其中一枚被注入魔力时，另一枚会微微发热，并且上面的沙漏图案会指向持有另一枚的人的大致方向。”他得意地笑了笑，“怎么样？是不是比猫头鹰通信方便多了？尤其适合……在某些人需要‘帮助’的时候，能立刻找到‘乐于助人’的学长？”

汤姆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家伙是在用刚才埃莉诺的事情调侃他，并且又用一个他无法拒绝的、实用的魔法物品来进一步加强他们之间的联系。

“我不需要。”汤姆试图将“加隆”塞回去。

“哦，别客气。”阿布拉克萨斯灵活地避开，“就当是……对你今天‘善举’的奖励？或者，是预祝我们明年继续……愉快玩耍的信物？”他凑近汤姆，声音带着蛊惑，“想想看，汤姆，如果你晚上在**区遇到麻烦，或者……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恶劣的笑意，“你随时可以‘呼叫’我。当然，我是否回应，就看我的心情了。”

汤姆看着手里那枚看似普通、却蕴含着麻烦的“加隆”，感觉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接受，意味着他默许了这种更紧密的、近乎随叫随到的联系。拒绝？这东西在某些时候，确实可能有用……

在他犹豫的瞬间，阿布拉克萨斯已经哼着歌，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新年快乐，我亲爱的‘秘密守护者’。”他背对着汤姆挥了挥手，“别忘了在零点的时候，对着它许个愿。说不定……我会帮你实现呢？”

汤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又低头看了看手心里那枚冰冷的“加隆”。沙漏图案在微弱的光线下，仿佛在缓缓流动。

秘密守护者？

他握紧了那枚加隆，金属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他发现，自己在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面前，似乎越来越难以维持那堵冰冷的墙了。

而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