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魔王与他的共犯 第280章 叛徒

伏地魔庄园的空气，仿佛永远浸透着一种混合了古老灰尘、黑魔法残余和压抑权力的味道。阿布拉克萨斯穿着那件墨绿色的丝质短睡袍，感觉自已像是个被装在华美笼子里、羽毛被修剪过的珍禽。每一次布料摩擦过皮肤，都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有多么荒谬和屈辱。

自从上次通过双面镜碎片与汤姆短暂联系上后，他变得更加谨慎。伏地魔的归来带着一股血腥和暴戾的气息，猩红的眼眸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更长了，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和满足，仿佛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并且再也无法逃脱的所有物。

“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阿布。”伏地魔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像冰冷的蛇滑过脊背。

阿布拉克萨斯正假装研究一本关于北欧符文的黑魔法典籍，闻言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随即转过身，脸上挂起一个完美的、略带疲惫的假笑：“思考这些古老的、试图用符号束缚魔法本源的尝试，总是容易让人陷入沉思。尤其是当某些符号的排列明显缺乏……美感的时候。”他意有所指地敲了敲书页上一个扭曲的、像是挣扎灵魂的符文。

伏地魔走近，苍白修长的手指越过他的肩膀，点在那个符文上。“力量不需要美感，阿布。只需要效率。”他的呼吸喷在阿布拉克萨斯的耳廓，带着一丝血腥味，“这个符文，可以抽取敌人的生命力，直接补充自身。简单，直接。”

“也足够粗鲁。”阿布拉克萨斯评论道，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一点距离，假装去拿另一本书，“就像用巨怪的棍子搅拌魔药，或许有效，但会毁了一锅好材料。”

伏地魔低低地笑了起来，似乎很享受这种带着刺的交流。“你还是老样子，对形式如此执着。”

阿布拉克萨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老样子？你那个阿布拉克萨斯才喜欢这种调调吧？他可是更喜欢用优雅的方式把对手送进圣芒戈。

多洛霍夫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站在藏书室门口，银色面具遮掩着他的表情，但姿态比平时更加紧绷。

“主人，”多洛霍夫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东线的……物资，已经清点完毕。有些……出入。”

伏地魔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猩红的眼眸转向门口，温度骤降。“出入？”他声音平静，却让空气都凝固了。

阿布拉克萨斯的心提了起来。这是他暗示多洛霍夫的机会——伏地魔最近在搜集一些罕见的、用于稳固魂器的危险材料，他让多洛霍夫趁机在账目上做点手脚，制造混乱，并暗示有内部人员中饱私囊，为接下来的行动制造烟雾弹。

多洛霍夫按照事先套好的说辞，汇报了几个无关紧要的数字错误，并小心翼翼地将怀疑引向另一个负责仓储的、不太得宠的食死徒。

伏地魔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阿布拉克萨斯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不耐烦和杀意。

“处理掉。”伏地魔最终冷冷地说，仿佛只是在吩咐清理掉一件垃圾，“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无能的错误。至于那个蠢货……让亚克斯利去审问。”

“是，主人。”多洛霍夫躬身，迅速退下。在离开前，他的目光极快地、几不可察地与阿布拉克萨斯对视了一瞬。

阿布拉克萨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继续翻阅手中的书，内心却稍稍松了口气。第一步，算是成功了。多洛霍夫的野心和对伏地魔残酷手段的恐惧，压倒了他那点可怜的忠诚。

接下来的几天，阿布拉克萨斯一边继续在伏地魔面前扮演那个“逐渐习惯”的、偶尔会流露出“阿布”式沉静神态的替代品，一边加紧研究龙皮笔记。他必须找到那个“契机”的具体触发方式。笔记上提到需要“守护神咒”作为引子和保护，需要“共鸣之石”作为桥梁，需要“心灵之石”作为引导，更需要“链接者”灵魂本源强烈波动的“特定时刻”。

汤姆的灵魂本源……生日显然是一个可能，但距离太远。另一个，就是当他强烈地、不掺杂任何其他**地渴望“完整”和“回归”的时刻。这很抽象，但阿布拉克萨斯了解汤姆，那个倔强的、从不回头看爆炸的家伙，让他主动去渴望弥补过去的“错误”，难度不亚于让邓布利多爱上蜂蜜公爵的所有糖果。

“你需要一个刺激，汤姆。”阿布拉克萨斯对着镜子碎片低声自语，尽管他知道联系不上，“一个足够大、足够让你放下所有骄傲，只想要我回来的刺激……”

机会来得比他想象的要快。

伏地魔宣布，他需要离开庄园几天，前往阿尔巴尼亚的森林深处，寻找一种传说中的、能够“加固灵魂容器”的黑暗古树汁液。这显然是为了他那些宝贝魂器。

在离开前，伏地魔再次来到了藏书室。他心情似乎不错，甚至……带着点施舍般的“温和”。

“我会带回你需要的东西，阿布。”他抚摸着阿布拉克萨斯颈间的项链，猩红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扭曲的期待，“等仪式完成，我们将真正共享一切。”

阿布拉克萨斯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模糊的、近乎顺从的表情。

然后，伏地魔做了一件让阿布拉克萨斯差点当场拔出魔杖（如果他有的话）的事情。他拿出了一件……新的睡袍。

依旧是丝质。依旧是短款。但颜色变成了深沉的、近乎黑色的墨蓝，上面用银线绣满了盘绕的、栩栩如生的蛇怪图案，蛇眼用细小的红宝石镶嵌，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换上它。”伏地魔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我不在的时候，让它替我……守护你。”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那件华丽、昂贵、却无比羞辱的“礼物”，感觉胃里一阵翻腾。这变态的控制欲简直登峰造极！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毕生演技，才没让厌恶和怒火表现在脸上。他伸出手，接过那件睡袍，指尖冰凉。

“真是……别致的品味。”他干巴巴地说。

伏地魔似乎将这话当成了赞美，满意地离开了。

庄园的主人一走，压抑的气氛似乎都轻松了些。阿布拉克萨斯立刻将那件该死的蛇怪睡袍扔在角落，仿佛它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当晚，多洛霍夫带来了确切的消息：伏地魔已经通过门钥匙离开，至少需要三天才能回来。

“机会只有一次，马尔福先生。”多洛霍夫的声音隔着面具，依旧紧张，但多了一丝决绝，“您承诺的……”

“马尔福的承诺从不落空。”阿布拉克萨斯打断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是锐利的光，“准备好我需要的东西。明天晚上，霍格沃茨，飞路网连接点。记住，混淆视听的烟雾弹要在准确的时间放出去。”

多洛霍夫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阿布拉克萨斯独自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伏地魔庄园那荒芜、被黑暗魔法侵蚀的庭院。他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目标是霍格沃茨。只有邓布利多那里，或许能提供暂时的庇护和……补全汤姆灵魂的方法。

他摸了摸藏在睡袍褶皱里的双面镜碎片，又感受了一下体内那个沉睡灵魂传来的、微弱的抗拒和恐惧。

“别担心，”他低声说，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还是对那个沉睡的“阿布”，“很快，我们都能解脱了。”

只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墨绿色的短睡袍，一阵烦躁涌上心头。

“梅林啊，但愿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里，有个手艺不错的裁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