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魔王与他的共犯 第225章 毕业舞会

时间像是突然被使用了加速器。六月的霍格沃茨城堡被夏日和离别的情绪浸泡得格外浓郁。阳光透过高大的彩绘玻璃窗，在古老的石墙上投下斑斓的光影，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仿佛带着一丝慵懒与感伤。

七年级的学生们早已无心学业，NEwts考试的紧张气氛已然被一种即将获得自由、又对未知未来充满忐忑的复杂心绪所取代。汤姆·里德尔，作为男学生会主席，完美地履行着他最后的职责，冷静、高效地将毕业前的各项事宜处理得井井有条，仿佛一台精准的机器。

他早已将学生会主席的工作细致地交接给了下一任，沃普尔吉斯骑士的核心成员也早已明确了暑假及未来的行动方向。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平稳地走向终点。

斯拉格霍恩教授照例为自己学院的尖子生，尤其是汤姆这样“前途无量”的学生，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毕业晚会。地点设在了霍格沃茨城堡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大礼堂，漂浮的蜡烛变成了闪烁的星光，长桌被移开，留出宽阔的舞池，空气中弥漫着食物、饮料和数百种香水混合而成的、甜腻而热烈的气息。

几乎所有七年级学生、部分低年级活跃分子以及众多受邀的校友和教授都出席了。即将离校的男学生会主席无疑是全场的焦点之一。他穿着阿布拉克萨斯送他的那件黑色龙皮秘银长袍，低调的奢华与沉稳的气质让他显得卓尔不群。他周旋于众人之间，与教授们交谈，接受着来自各方的祝贺与奉承，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略带疏离的微笑，但那双黑色的眼眸深处，却始终平静无波。

他婉拒了所有邀舞的请求，无论是羞涩的拉文克劳，还是热情的格兰芬多，亦或是那些目光中带着明显倾慕的斯莱特林女巫。他只是站在舞池边缘的阴影里，手中端着一杯未曾动过的蜂蜜酒，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观察者。

晚会进行到一半，气氛正酣时，一阵不同寻常的寂静如同涟漪般从门口扩散开来，瞬间压过了礼堂内的喧嚣。

所有的目光，仿佛被无形的磁石吸引，齐刷刷地投向大门入口处。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到了。

他来得有些晚，但这迟到的登场，却成就了一场视觉的盛宴。他并未穿着刻板的魔法部制服，而是选择了一身墨绿色的天鹅绒晚礼服长袍，那颜色深邃如同禁林深处最幽静的湖水，在灯光下流转着难以捉摸的暗光。长袍的剪裁无可挑剔，完美地贴合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形，领口和袖口用银线绣着繁复古老的马尔福家纹，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极致的奢华与品味。

铂金色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几缕发丝看似随意地垂落在光洁的额前，在礼堂璀璨的光线下，如同被阳光亲吻过的熔融白金，流淌着温暖而耀眼的光芒。他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却又透出健康的生命力。

他灰蓝色的眼睛——那双着名的、时常闪烁着傲慢与算计的马尔福眼眸——此刻在明亮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清透而锐利的色彩，如同冬日结冰的湖面，既冰冷又折射出万千光华。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微微颔首与相识的人致意，唇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略带矜持的微笑，整个人便如同从中世纪画卷中走出的精灵贵族，漂亮得近乎不真实。

一时间，礼堂内只剩下乐队演奏的背景音乐，以及无数道或痴迷、或惊叹、或嫉妒的目光。就连那些平日里自视甚高的女巫，也不得不承认，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此刻的登场，重新定义了“耀眼”一词。

他优雅地与激动得满脸红光、声音洪亮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寒暄，后者用力拍着他的后背，表达着对“我最出色的学生之一”的骄傲。阿布拉克萨斯从容应对，姿态完美，仿佛早已习惯了成为全场焦点。他的目光掠过人群，最终，不着痕迹地落在了舞池边缘那个黑色的身影上。

汤姆在他进门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他。在那片因阿布拉克萨斯出现而引发的短暂寂静和视觉冲击中，汤姆握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测咒，飞快地掠过那身夺目的墨绿色长袍，那头流淌的铂金发丝，以及那张漂亮得足以让任何人失神的容颜。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随即自然移开，仿佛只是无意间的对视。

等他终于摆脱了最后一位试图与他讨论最新坩埚底厚法案的老校友时，舞会已接近尾声，乐队正在准备演奏今晚的最后一支舞曲。

许多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跟随着他，好奇这位耀眼得如同文艺复兴时期油画中走出的贵族青年，会选择谁跳这最后一支舞。几位自恃身份的小姐已经悄悄整理好了裙摆，脸颊泛红，准备上前发出邀请。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静立于阴影中的汤姆·里德尔动了。

他放下手中那杯未曾动过的蜂蜜酒，步伐平稳地穿过人群，如同黑色的水流分开喧闹的浪涛，径直走到了那片铂金色的光晕面前。整个礼堂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们两人身上，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起又落下，最终归于一种屏息的寂静。

汤姆在阿布拉克萨斯面前站定，微微颔首，声音清晰而平静，带着一贯的冷静，却比平时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力度：马尔福副司长，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与您共舞最后一曲？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漂浮的蜡烛光芒都似乎摇曳了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汤姆·里德尔在整个晚上拒绝了多少邀请。而现在，他主动邀请了场内最耀眼、身份最显赫、也最引人注目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而且，用的是与您共舞，对象还是一位男性！

阿布拉克萨斯似乎也愣了一下。他挑眉看着汤姆，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惊讶、玩味，以及一丝极其隐蔽的、被冒犯的警惕。

他当然知道汤姆的意图，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而且来者不善。他能在周围那些倒吸冷气的声音中，感觉到自己精心维持的、游刃有余的表象出现了一丝裂痕。

里德尔主席，阿布拉克萨斯拖长了调子，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意外和居高临下的审视，试图夺回主动权，这真是……令人受宠若惊。不过我恐怕……

只是一支舞，副司长先生。汤姆打断了他，声音依旧平稳，但那双黑色的眼眸里却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执拗的坚持，仿佛在说这不是请求作为对您多年来的……谢意。提携一词说得意味深长。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他，又扫了一眼周围那些或惊讶、或好奇、或带着几分看热闹心态的目光。拒绝一位刚刚毕业、风头正劲的男学生会主席，在众目睽睽之下，似乎并不符合一个亲切前辈的人设，尤其对方还是汤姆·里德尔。他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权衡，最终，一个略带无奈和讽刺的笑容浮现在他形状优美的嘴角。这笑容让他本就出色的容貌更添了几分生动，却也带着冰冷的寒意。

好吧，他优雅地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烛光下如同白玉雕琢，仿佛施舍一个天大的恩惠，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既然这是霍格沃茨优等生诚挚的，我想我没有理由拒绝。毕竟，维系与优秀年轻人的良好关系，也是我们这些的职责。

他将和两个词咬得略微重了些，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汤姆从容地握住了他伸出的手。他的手掌干燥而稳定，力道不容拒绝。

就在这时，乐队奏响了最后一支舞曲——一首舒缓而经典的华尔兹。

按照惯例，邀请者通常引领舞步。汤姆的手稳稳地放在阿布拉克萨斯后腰靠近脊线的位置，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以一种清晰无误的姿态，准备引领。

阿布拉克萨斯身体有瞬间的僵硬。让他，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在众目睽睽之下跳女步？这简直比让他去亲吻一只炸尾螺还要荒谬！

他试图用眼神警告汤姆，但对方那双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只有一片平静的、不容置疑的坚持，仿佛在欣赏他此刻罕见的窘迫。他那身昂贵的天鹅绒长袍此刻感觉像一道华丽的枷锁。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如果他此刻强行挣脱或者反客为主，场面只会更加难看。

该死的汤姆·里德尔，算准了他不会在公开场合彻底撕破脸！

一股混合着愠怒、荒谬和一丝隐秘刺激感的情绪涌上阿布拉克萨斯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搭在汤姆肩上的手微微用力，修剪整齐的指甲几乎要掐进那昂贵的龙皮面料里。他铂金色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希望你还记得基本的舞步，里德尔。阿布拉克萨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像蕴藏着风暴的冰川，我可不想因为你的笨拙而成为明天《预言家日报》的笑柄。

我的学习能力，您应该很清楚，副司长先生。汤姆淡淡地回应，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他滑入了舞池中央。而且，我对保护艺术品向来很有心得。

铂金色的发丝与墨黑色的长袍在旋转中交织，形成一幅极其赏心悦目的画面。汤姆的引领出乎意料的流畅而稳定，步伐精准，完全不像一个生手。

阿布拉克萨斯的女步则跳得极其勉强，带着一种僵硬的、属于男性的优雅，每一步都透着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跟上节奏的憋屈。他颀长的身形在汤姆的引领下，不得不展现出一种罕见的柔韧，这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每一束投来的目光都带着针刺。

他们谁都没有再看对方，目光平视前方，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痛苦的社交任务。但靠近的人或许能察觉到，他们之间流动的那种无形的、剑拔弩张的气场，让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成了模糊的背景。

我假设，阿布拉克萨斯在一个旋转的间隙，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语，声音冰冷得能冻住火焰，这就是你表达的方式？当众羞辱我？让我像个人形装饰品一样在你手里转来转去？

羞辱？汤姆引领他完成了一个流畅的转身，手臂稳稳地支撑着他的重量，我认为这只是……角色互换的体验。毕竟，您一直习惯于掌控一切，副司长先生。偶尔尝试一下被引领的感觉，或许能带来新的视角。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魔药配方，但阿布拉克萨斯能感觉到他放在自己后腰的手掌传来不容置疑的热度。

新的视角？阿布拉克萨斯几乎要冷笑出声，但他完美地控制住了面部肌肉，只是嘴角绷得更紧，我只看到了一个得意忘形的七年级生，在滥用他最后的校园特权

特权？汤姆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那弧度微小得除了阿布拉克萨斯无人能察，不，这只是……一份毕业礼物。一份让您难忘的礼物。

舞曲在两人压抑着火花的低语中走向尾声。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汤姆优雅地停下脚步，松开了手。周围响起了礼貌性的、却带着无比复杂和震惊情绪的掌声。

阿布拉克萨斯立刻后退一步，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他飞快地、几乎是本能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件价值不菲的天鹅绒长袍，确保每一道褶皱都恢复到完美无瑕的状态。他灰蓝色的眼睛里结满了冰霜，先前那份耀眼的光芒此刻化作了冰冷的利刃，直刺向汤姆。

“礼物我收到了，里德尔。”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汤姆耳中，带着十足的警告意味，“但愿你不会为这份‘礼物’后悔。”

汤姆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但黑色的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极淡的、如愿以偿的光芒，像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拭目以待，副司长先生。

第二天，《预言家日报》的社会版块刊登了关于斯拉格霍恩教授毕业晚会的报道。文章热情洋溢地描述了晚会的盛况，并特别提到了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副司长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先生与即将毕业的男学生会主席汤姆·里德尔先生之间引人注目的一舞。

报道巧妙地写道：马尔福先生展现了极大的风度与亲和力，以宽容的姿态配合了里德尔先生的邀请，即便在略显非常规的舞步配合下，依旧与这位优秀的年轻人共同完成了一支优雅的舞蹈，体现了魔法部高官对年轻才俊的包容与鼓励。并配上了一张两人共舞的魔法照片，照片上汤姆引领的姿态和阿布拉克萨斯略显僵硬却依旧奇迹般保持优雅的身影清晰可见。

舆论被巧妙地引导向了与的方向，所有关于那支舞背后可能的猜测，都被轻描淡写地掩盖了过去。

然而，亲眼目睹了那场舞会的人心中，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那个永远光彩夺目、掌控局面的马尔福少爷，竟然在汤姆·里德尔面前，被迫跳了女步，尽管他做得如此漂亮，如此不甘。

在校长办公室里，邓布利多看着报纸，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深思的光芒。他对着身边的麦格教授感叹：“米勒娃，我必须承认，我原本还担心这最后半年，缺少了阿布拉克萨斯的‘监管’，汤姆可能会……更加无所顾忌。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将这份‘告别’演绎得……相当具有个人特色。”

麦格教授抿着嘴，表情是一贯的严肃，但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我简直不敢相信……马尔福竟然……梅林的胡子啊！里德尔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邓布利多轻轻笑了笑，往嘴里放了一颗柠檬雪宝。“年轻真好啊，总是能创造出一些……令人瞠目结舌的意外，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