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魔王与他的共犯 第198章 现代恋爱指南

礼物攻势升级了。这次送来的是一件……极其夸张的巫师袍。

袍子是深邃的夜空蓝，但上面用银线绣满了繁复的、会随着光线角度微妙变化的古代魔文图案，袖口和领口镶嵌着细小的月光石，在黑暗中会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它华丽，昂贵，蕴含着强大的防护魔法，但同时也……高调得令人发指。穿上它，阿布拉克萨斯觉得自己可以直接去参加国际巫师时装周，或者扮演某个神话里走出来的、即将去参加众神宴会的精灵王。

“梅林最肥的三角裤……”阿布拉克萨斯拎着这件袍子，嘴角抽搐着，“他到底是从哪里搞来这种东西的？翻倒巷的‘黑魔王的秘密衣橱’吗？”

他几乎可以想象自己穿着这件袍子走在霍格沃茨走廊里的场景——皮皮鬼会兴奋地在他头顶撒下五彩纸屑，费尔奇会以为他终于疯了而试图用锁链把他捆起来。至于邓布利多，他大概会欣慰地认为斯莱特林的审美终于迎来了文艺复兴，然后送他一罐柠檬雪宝作为鼓励。

他将袍子揉成一团，塞进了那个已经堆满了各种“匿名”礼物的衣柜深处，并恶狠狠地施加了几个防护咒和防尘咒——主要是为了防止那过于闪耀的月光石晃到他的眼睛。

与此同时，汤姆的观察行为也变得愈发……诡异。他开始在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上，表现出一种近乎偏执的关注。

比如，阿布拉克萨斯某天早上因为处理文件到深夜，起来晚了，匆忙间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额前散落了几缕铂金色的发丝。整整一天，他都能感觉到汤姆的视线如同实质般，黏在那几缕不听话的头发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担忧和……某种奇怪满足感的复杂情绪。

又比如，在一次魔药课上（帮助斯拉格霍恩教授熬制一些魔药），他不小心让坩埚里的药水沸腾得稍微剧烈了一点。站在他身旁协助的汤姆立刻伸出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想去稳住坩埚，动作快得差点打翻旁边的月长石粉末。阿布拉克萨斯用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他，汤姆才讪讪地收回手，但整个下午都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我说，”阿布拉克萨斯终于在一次晚餐后，在空无一人的门厅拦住了正准备去巡逻的汤姆，“你是不是中了什么奇怪的诅咒？比如‘必须时刻关注即将离校的主席’。”

汤姆的身体僵住了。他看着阿布拉克萨斯，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月光从高高的窗户洒落，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

“我没有中诅咒。”他低声说，声音有些沙哑。

“那你就是终于决定放弃你那些统治魔法界的伟大计划，转行做我的个人形象顾问兼生活助理了？”阿布拉克萨斯讽刺道，“需要我为你提供一份薪资要求清单吗？或者你更倾向于无偿服务，用爱发电？”

汤姆沉默着，那双黑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里面翻涌着阿布拉克萨斯无法完全解读的情绪——挫败，固执，还有一丝……受伤？

最终，汤姆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侧身，绕过阿布拉克萨斯，沉默地走进了城堡的阴影里，开始他今晚的巡夜。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他那挺直却莫名透着一丝孤寂的背影，烦躁地“啧”了一声。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怀念以前那个只会用冰冷眼神和算计来表达一切的汤姆·里德尔。至少那时候，他不会送这些让人哭笑不得的礼物，也不会用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方式盯着他看。

事情在一个平静的夜晚达到了顶峰。

阿布拉克萨斯处理完了最后一批男学生会主席的交接文件，感觉比熬制一锅复杂的魔药还要疲惫。他回到级长寝室时，已经是深夜。汤姆还没有回来，想必还在进行他那尽职尽责的巡夜。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壁炉里余烬偶尔发出的噼啪声。阿布拉克萨斯脱下外袍，正准备去洗漱，目光却被书桌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了。

是汤姆的那个龙皮书包。它罕见地没有完全合拢，露出一角……刺眼的粉色。

阿布拉克萨斯挑了挑眉。看来那本“麻瓜心理学着作”的魅力确实很大，让一向谨慎的汤姆都忘记了妥善收好。

他本不想理会，但连日来被各种礼物和视线骚扰的烦躁感，加上对那本神秘粉皮书的好奇心，最终战胜了马尔福的礼仪。他走到书桌旁，用魔杖尖小心翼翼地挑开了书包的搭扣。

那本粉色的书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中。封面是那种甜腻得令人牙疼的粉红色，上面用夸张的花体字写着标题——《俘获他的心：现代恋爱关系指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从初遇到永恒，让他对你死心塌地的1001个秘诀！”

阿布拉克萨斯：“……”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记无声的石化咒击中了。他站在原地，足足有一分钟，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过度疲劳而产生了幻觉，或者这是皮皮鬼搞出来的最新恶作剧。

他颤抖着伸出手，翻开了那本该死的书。里面充斥着各种可笑的建议：

“适时地展现你的脆弱，能激发他的保护欲！”

“小小的惊喜是感情的润滑剂！”

“眼神交流是关键——让他从你的眼中看到星辰大海！”

“偶尔的‘不小心’肢体接触，可以增加亲密感……”

书页上，某些段落还被用细细的、汤姆特有的工整笔迹划了线，或者在一旁做了笔记。比如在“礼物攻势”章节，旁边批注：“已尝试。效果不佳。目标似乎对物质诱惑具有较高抗性。”在“持久关注”小节，写着：“持续进行中。目标反应……复杂，伴有明显讥讽。”

阿布拉克萨斯猛地合上书，感觉一阵眩晕。他扶着书桌，才能勉强站稳。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那些莫名其妙的魔药、饰品、糖果、花哨袍子……还有那无处不在的、让人浑身不自在的注视……全都是因为这本……这本来自麻瓜世界的、愚蠢透顶的、粉红色的……恋爱指南？！

汤姆·里德尔，未来的黑魔王，噬魔者的契约者，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危险的学生之一……正在按照一本麻瓜恋爱指南上的步骤，试图……追求他？或者说，挽回他？

荒谬。可笑。离奇。阿布拉克萨斯找不到任何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听到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是汤姆巡夜回来了。

阿布拉克萨斯深吸一口气，将书塞回书包，用魔法让它恢复原状。然后他走到床边，和衣躺下，背对着门口，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假装已经睡着。

门被轻轻推开，汤姆走了进来。他的动作很轻，显然是怕吵醒“熟睡”的阿布拉克萨斯。阿布拉克萨斯能感觉到他在房间里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观察他。

然后，他听到了极轻微的窸窣声。汤姆走到了书桌旁。短暂的停顿后，他似乎拿起了什么东西。接着，一股清新淡雅的白玫瑰香气飘了过来——这家伙，居然真的去摘了一束花！还用了保鲜咒！

阿布拉克萨斯感觉到汤姆正朝着床边走来，似乎想把花放在床头柜上。

就在这一刻，阿布拉克萨斯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梅林的袜子啊，里德尔！”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压抑着狂笑和怒火而有些变调，“你到底还要把这出荒谬的哑剧演到什么时候？！”

汤姆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中的白玫瑰差点掉在地上。他脸上那副惯常的冷静面具瞬间碎裂，露出了罕见的、真实的惊慌失措。

“阿布……我……”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阿布拉克萨斯没有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他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几步走到汤姆面前，一把抢过那束碍眼的白玫瑰，随手扔在旁边的一张扶手椅上。

然后，他揪住汤姆的领子，迫使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充满了惩罚和宣泄的意味，带着这些天来积攒的所有困惑、烦躁、以及那隐藏在内心深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动。他几乎是啃咬着汤姆的嘴唇，直到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

汤姆起初完全僵住了，但很快，他反应过来，手臂猛地收紧，将阿布拉克萨斯牢牢箍进怀里，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回应激烈得近乎凶狠，仿佛要将这些日子所有的忐忑、不安和渴望都通过这个吻传递出去。

良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阿布拉克萨斯微微喘息着，灰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他盯着汤姆近在咫尺的脸，语气危险地问：“现在，你他妈的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汤姆·里德尔？还有那本见鬼的粉红色麻瓜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