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魔王与他的共犯 第187章 龙皮手册

一月份在忙碌与暗流中悄然流逝，霍格沃茨迎来了二月的寒风与潮湿。owLs和NEwts的压力如同逐渐收紧的绞索，让高年级走廊里的气氛都凝重了几分。就连最活泼的格兰芬多，在路过张贴着《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时间安排》的布告栏时，也会不由自主地缩缩脖子。

阿布拉克萨斯却似乎游离在这股普遍的焦虑之外。并非他不重视学业——恰恰相反，他几乎是以一种挑剔的完美主义态度对待每一门NEwts课程，成绩单上的“o”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而是他大部分的精力，已经被另一件事占据：熟悉他未来的“王国”，魔法部法律司。

布鲁图斯·马尔福寄来的文件越来越厚，内容也越来越深入，从司内各科室的职能分工，到几位实权副司长的性格癖好、派系背景，甚至是一些……不那么光彩的、可以被称之为“把柄”的轶事。阿布拉克萨斯坐在有求必应屋变幻出的、模仿他未来办公室的书房里，对着这些卷宗，时常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已经置身于那栋阴冷、忙碌的白色建筑之中，呼吸着那混合着羊皮纸、灰尘和权力**的空气。

这晚，他正对着一份关于“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主管，一个叫阿克图卢斯·亚克斯利的男巫的档案皱眉头。资料显示这位亚克斯利先生有个古怪的收藏癖好——收集家养小精灵的帽子，并且据说与他的一位已婚下属关系暧昧。

“梅林的胡子，”阿布拉克萨斯放下档案，揉了揉太阳穴，对坐在对面沙发上安静看书的汤姆抱怨，“我真不敢相信，我未来可能要花费宝贵的时间，去处理这位……帽子狂热爱好者和他下属的婚外情可能引发的办公室政治。这简直比研究乌头的七十二种萃取方法还要令人绝望。”

汤姆从一本厚重的、封面没有任何文字的黑色书籍上抬起头。他最近似乎对某些极为生僻的古代魔法很感兴趣。“权力往往隐藏在最琐碎的细节之中，阿布。”他平静地评论，目光却掠过阿布拉克萨斯手边那厚厚一摞档案，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了解这些‘琐事’，或许能让你在未来的某些谈判中，省去不少麻烦。”

“比如用一顶限量版的家养小精灵帽子换取他对某项法案的赞成票？”阿布拉克萨斯嗤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鄙夷，“真是……高效的官僚主义。”

“效率至上。”汤姆淡淡地说，重新将目光投回书页，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提。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忽然心中一动。他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身体微微前倾。“说起来，里德尔，你对魔法部……就没什么想法吗？”他试探着问，灰蓝色的眼睛紧盯着汤姆，“以你……嗯，‘沃普尔吉斯骑士’们日益增长的影响力，难道就没想过，在未来……更直接地参与规则的制定？”

汤姆翻动书页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斟酌词句。房间里只剩下壁炉火苗轻微的噼啪声。

“规则，”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是由力量定义的，阿布拉克萨斯。魔法部……只是目前这种力量最直观的体现形式之一。”他抬起眼，看向阿布拉克萨斯，目光深邃，“了解它，掌控它，或者……在必要时，重塑它。这需要耐心，还有……准确的信息。”

他的话语像是一把钥匙，轻轻敲开了阿布拉克萨斯心中某个酝酿已久的念头。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站起身，走到书桌旁，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取出一本厚厚的、封面是黑色龙皮的手册。龙皮表面光滑冰冷，没有任何标记，只在边缘镶嵌着一圈细密的银色如尼文，散发着微弱的魔法波动。

他拿着手册走回沙发边，将其递给汤姆。

“拿着。”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慵懒，但眼神里却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郑重的神色，“提前支付的……‘顾问费’。”

汤姆看着他，又看了看那本龙皮手册，没有立刻去接。“这是什么？”

“我父亲人脉的‘精华版’，加上我这段时间的一些……个人补充。”阿布拉克萨斯轻描淡写地说，仿佛送出的只是一本普通魔法史笔记，“里面记录了法律司，以及部分其他关键部门，共计四十七位官员的详细档案。包括他们的升迁路径、政治倾向、家庭成员、喜好、弱点……以及一些，嗯，足以让他们在威森加摩面前保持沉默的小秘密。”他顿了顿，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马尔福式的狡黠，“我给它施了赤胆忠心咒，保密人是我。现在，你也是了。”

这意味着，除了他们两人，世界上再无第三人能透露这本手册的内容------即使是在吐真剂或者摄神取念的作用下。

汤姆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他当然明白这本手册的价值。这是通往魔法部权力核心的钥匙，是无数金加隆和黑魔法都无法轻易换取的政治资本。阿布将这样东西交给他，其意义远超之前那把古灵阁私库的钥匙。

他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本沉甸甸的龙皮手册。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龙皮，能感受到其下蕴含的、强大的保密魔法。他抬起眼，目光复杂地看向阿布拉克萨斯。那双黑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惊讶、审视，以及……灼热的、几乎要破冰而出的强烈情感。

“阿布……”他低声说，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里德尔。”阿布拉克萨斯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耳根微微泛红，语气重新变得刻薄起来，“这只是为了确保我的‘投资’不会因为某些蠢货的突发奇想而打了水漂。毕竟，如果你或者你那些精力过剩的‘骑士’不小心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我希望你能用更……聪明的方式解决，而不是像个炸尾螺一样横冲直撞，最后还要我来收拾烂摊子。”

汤姆看着他强装镇定却掩不住耳后绯红的样子，嘴角终于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一个清晰的、真实的弧度。他没有道谢，此刻任何感谢的言语都显得苍白。他只是将龙皮手册紧紧握在手中，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和其中蕴含的、毫无保留的信任。

“我会善用它的。”汤姆承诺道，声音低沉而坚定，目光如同最深的夜，紧紧锁住眼前的斯莱特林王子，“为了我们的……共同利益。”

“希望如此。”阿布拉克萨斯哼了一声，重新坐回沙发，拿起之前那份关于亚克斯利先生的档案，故作认真地研究起来，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汤姆看着他故作专注的侧脸，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将龙皮手册小心地收进自己的长袍内侧，紧贴着胸口。那冰冷的触感，此刻却仿佛带着阿布拉克萨斯的体温，熨贴着他内心深处某个从不轻易示人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