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魔王与他的共犯 第158章 老校长的良苦用心

二月的霍格莫德车站笼罩在一种湿冷的寒意中，学生们裹紧长袍，喧闹着涌向等候的马车。霍格沃茨城堡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愈发巍峨而神秘。

开学晚宴一如既往地热闹，礼堂里漂浮的蜡烛照亮了四张学院长桌，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新学期伊始特有的躁动。汤姆和阿布拉克萨斯坐在斯莱特林长桌的级长位置，姿态从容，与周围兴奋交谈的学生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偶尔会与身旁的西格纳斯·布莱克低声交谈几句，或是回应一下其他高年级生的问候，一切都完美得无懈可击。

阿布拉克萨斯正姿态慵懒地用银质餐叉拨弄着盘子里的烤香肠，仿佛那香肠得罪了他。他与旁边的七年级女级长谈论着法国巫师界最新的长袍潮流，语气轻松，灰蓝色的眼睛却时不时状似无意地扫过教师席，尤其是在那位穿着点缀着星星月亮的亮紫色长袍的校长身上。

当金色的餐盘恢复光洁，甜品也消失殆尽后，邓布利多教授站了起来。礼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欢迎回来，孩子们。”他温和的声音清晰地传遍礼堂，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扫视着全场，“希望你们度过了一个愉快而充实的假期，并且准备好了迎接新学期的挑战。”

他照例说了一些关于规矩、努力学习和学院间友爱的话。但今年的开学致辞，似乎比往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在我们享受学校生活的同时，”邓布利多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在斯莱特林长桌，确切地说，在汤姆·里德尔的方向，有了一个极其短暂的停留，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我们必须记住，知识是一把双刃剑，追求力量的道路上，选择比能力更为重要。黑暗有时会在最光明的地方滋生，而警惕和明智的选择，是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时刻佩戴的盔甲。”

他的话语依旧温和，却像一阵微冷的穿堂风，掠过礼堂。一些学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另一些则若有所思。

阿布拉克萨斯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黑发斯莱特林，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对坐在他斜前方的汤姆低语：“看吧，我就说他的‘慈祥’里总是掺着点别的料。这次是直接开始上道德教育课了？我打赌下一个环节就是分发‘抵制黑魔法诱惑’的小册子。”

汤姆面无表情地听着，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节奏平稳。

致辞结束后，学生们开始熙熙攘攘地离开礼堂，返回各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像一股银绿色的溪流，向着地下室的方向移动。

就在汤姆随着人流即将走出礼堂大门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汤姆，请留步片刻。”

汤姆的脚步顿住了。他转过身，看到邓布利多校长正站在门边，脸上带着他那标志性的、和蔼却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周围的斯莱特林学生们好奇地看了一眼，但没人敢停下脚步，只有阿布拉克萨斯在不远处放缓了步伐，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丝警惕。

“校长。”汤姆微微颔首，语气恭敬。

“希望没有耽误你太多时间，”邓布利多说，示意汤姆跟他走到旁边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只是假期里看到一些……有趣的报道，关于兰开夏郡彭希尔山地区的一些……不同寻常的魔法波动。你知道，人老了，总是对这些古老地方发生的事情格外好奇。”

汤姆的心脏微微一顿，但脸上没有任何异样。他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困惑表情：“彭希尔山？我不太熟悉那个地方，校长。听起来像是个……麻瓜的旅游景点？”

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锐利地注视着他，仿佛要穿透他层层叠叠的伪装。“哦，不完全是。那里有一些……古老的巫师墓葬。据说，几个世纪前，一些……思想比较独特的巫师会选择在那里安息。”他顿了顿，语气随意，却带着千斤重量，“魔法部的观测员报告说，在圣诞节前后，那里检测到了短暂但强烈的探测魔法和……移动咒的痕迹。非常精妙的魔法，几乎没留下什么线索。”

汤姆迎视着邓布利多的目光，黑色的眼眸平静无波：“这听起来确实很不同寻常。不过，我恐怕无法提供任何信息。我的假期……主要在威尔特郡度过，进行一些安静的阅读和研究。”他巧妙地暗示了他在马尔福庄园做客的事实。

“威尔特郡，啊，马尔福庄园。”邓布利多轻轻点头，脸上笑容不变，“一个非常适合‘安静阅读’的地方。他们的藏书确实令人叹为观止，涵盖了……各个领域。”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我只是想到，你一向对……历史悠久的魔法很感兴趣，汤姆。尤其是那些……可能涉及我们学校创始人遗产的部分。”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汤姆能感觉到阿布拉克萨斯投来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他的背上。

“霍格沃茨的历史确实迷人，校长。”汤姆谨慎地回答，“作为学校的一员，了解其创始人的伟绩是分内之事。但至于具体的遗产……我想那更多是传说和猜测。”

“传说往往基于被遗忘的事实，汤姆。”邓布利多的声音低沉了些，“而事实，有时比传说更加……惊人，也更加危险。”他深深地看着汤姆，“我只是想提醒你，孩子，有些古老的秘密，之所以被尘封，是有原因的。贸然开启，可能会释放出远超我们掌控的东西。”

“谢谢您的提醒，校长。”汤姆微微鞠躬，“我会谨记在心，专注于当前的学习。”

邓布利多凝视了他几秒，然后点了点头，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仿佛洞察一切却又什么都不说的笑容。“很好。去吧，孩子。新的学期在等着你。”

汤姆再次颔首，转身走向一直在不远处等待的阿布拉克萨斯。他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如同粘稠的蛛网，久久没有移开。

“他说了什么？”两人并肩走向地下教室时，阿布拉克萨斯压低声音问道，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快，“又是那些关于‘选择’和‘危险’的陈词滥调？还是直接指控我们去挖了我家的祖坟？”

“他提到了彭希尔山的魔法波动。”汤姆的声音平静，但眼神锐利，“很隐晦，但他知道了。”

阿布拉克萨斯嗤笑一声，铂金色的长发在昏暗的火把光线下流动着冷冽的光泽。“魔法部的那些蠢货也就这点用处了。看来我们下次‘回收资产’得更加小心，或者干脆找个魔法部检测员都找不到的地方。”

“他提到了斯莱特林的遗产。”汤姆补充道。

阿布拉克萨斯脚步微微一顿，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他在试探你。”

“他一直都在试探。”汤姆淡淡道，“只是这次，他更接近真相了。”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石墙上的火把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看来我们的寻宝游戏得抓紧时间了，”阿布拉克萨斯最终开口，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刻薄，“在邓布利多决定把密室入口用柠檬雪宝封起来之前。”

汤姆没有回答，但眼神表明他完全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