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魔王与他的共犯 第144章 牺牲品

发现“尸体”的过程，被两位级长演绎得天衣无缝。阿布拉克萨斯“敏锐”地注意到了西侧走廊不寻常的泥泞痕迹，汤姆则“谨慎”地提议追踪查看。他们“震惊”地发现了遇害的赫奇帕奇女生，并“及时”报告给了最近的教授——刚好是草药学的斯普劳特教授。

消息像野火一样迅速传遍了城堡。一个三年级学生死亡！在霍格沃茨内部！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赫奇帕奇学院陷入一片悲伤与恐惧，其他学院的学生也人人自危，尤其是在夜间，走廊里几乎空无一人。

邓布利多校长立刻展开了调查。他亲自检查了现场，那双锐利的蓝眼睛扫过每一个细节。阿布拉克萨斯和汤姆作为发现者，被多次询问发现经过。两人口径一致，表情到位——阿布拉克萨斯带着适度的后怕与身为级长未能及时发现危险的懊恼，汤姆则一如既往的冷静，但眼神中也流露出符合他年龄的、被死亡冲击后的凝重。

魔法部派来了傲罗，结论很快倾向于意外。现场痕迹（感谢阿布拉克萨斯精湛的伪造技术）明确指向了八眼巨蛛。而众所周知，只有格兰芬多的那个混血巨人鲁伯·海格热衷饲养这些危险魔法生物。

海格百口莫辩。他庞大的身躯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缩成一团，铜铃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与委屈，反复嘟囔着：“阿拉戈克它们不会……它们答应过我……不会靠近城堡……”

但证据确凿，舆论汹汹。一个学生的死亡，必须有人负责。在魔法部的压力下，邓布利多不得不做出了开除海格的决定。海格哭着收拾了他的行李，在学生们复杂的目光中，离开了霍格沃茨。

汤姆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海格的被开除，在他眼中不过是清除了一个无足轻重、甚至有些碍事的障碍。他甚至感到一丝满意，因为这意味着密室的秘密被更好地掩盖了。唯一让他略微不安的，是邓布利多在宣布开除海格时，投向他的那深深的一瞥。那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层层伪装，直抵他内心最黑暗的角落。

事情似乎就此告一段落。城堡逐渐恢复了表面的平静，虽然阴影依旧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汤姆刚从魔药课教室出来，准备去图书馆继续他的研究，一个温和却不容拒绝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汤姆，能跟我来一下吗？”

是邓布利多。他站在走廊的阴影里，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汤姆的心微微一沉，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恭敬与镇定。“当然，校长。”

他跟着邓布利多，没有去校长办公室，而是走到了城堡八楼，那条挂着巨怪棒打傻巴拿巴挂毯的走廊。邓布利多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汤姆。

“这里很安静，适合谈话。”邓布利多缓缓开口，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落在汤姆脸上，“关于可怜的沃伦小姐的……意外。”

汤姆垂下眼帘，做出悲伤的样子。“那真是一场悲剧，校长。我们都感到非常难过。”

“是的，一场悲剧。”邓布利多轻声重复，语气里带着一种深意，“但有时候，悲剧并非总是源于意外，汤姆。有时候，它们源于选择。”

汤姆抬起头，迎上邓布利多的目光，黑眸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困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校长。傲罗们已经证实，是八眼巨蛛……”

“傲罗们看到了他们预期看到的东西，或者说，被引导着看到了那些东西。”邓布利多打断了他，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但我注意到了一些……不太协调的细节。比如，沃伦小姐眼镜的碎裂方式，更像是受到某种强烈的……能量冲击，而非物理撕咬。又比如，现场某些痕迹的魔法残留，过于‘干净’了，仿佛被精心处理过。”

汤姆的心脏在胸腔里缓慢而沉重地跳动着。他维持着表情的平静，内心却已警铃大作。

邓布利多果然怀疑了。

“也许……是八眼巨蛛的魔法特性？”汤姆谨慎地猜测道。

“也许。”邓布利多不置可否，他向前走了一步，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汤姆，“汤姆，我记得我告诉过你，选择的重要性。我们每个人都会面临选择，在光明与黑暗之间，在正确与容易之间。”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深邃：“我注意到，你最近似乎对霍格沃茨的……历史，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尤其是，与我们学院创始人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相关的部分。”

汤姆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冷了一瞬。

“了解学校的历史，是作为学生，尤其是级长的本分。”汤姆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指尖已经悄然握紧。

“是的，本分。”邓布利多轻轻点头，“但有些历史，汤姆，充满了危险与诱惑。斯莱特林阁下的一些……理念，在当今时代，并不被提倡。他对于血统的偏执，他清除‘不配者’的渴望……这些思想，如同最危险的诅咒，能够腐蚀最优秀的头脑。”

他的目光仿佛能看穿汤姆的灵魂：“我必须问你，汤姆，直接地，并且希望你诚实地回答我。沃伦小姐的死，是否与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的某些……东西有关？你是否……接触到了你不该接触的力量？”

空气仿佛凝固了。走廊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汤姆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否认？还是承认一部分？邓布利多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他是在试探，还是已经确信？

片刻的沉默后，汤姆抬起眼，黑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慌乱，只有一片坦然的……委屈？

“校长，”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冤枉的颤抖，却又努力维持着镇定，“我向您保证，我对沃伦小姐的死一无所知，除了我和马尔福级长所看到和报告的那些。我承认，我对斯莱特林阁下的成就感到钦佩，作为他学院的一员，研究他的生平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但如果说我因此接触了什么危险力量，或者与一场……谋杀有关，这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的指控。”

他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微微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您有确凿的证据怀疑我，我愿意接受任何调查。但如果没有……我希望能够得到基本的信任，作为一名级长，和您的学生。”

他以退为进，将问题抛回给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深深地望着他，许久没有说话。他那双能看透人心的蓝眼睛里，闪烁着复杂难辨的光芒——有关切，有忧虑，有审视，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信任需要诚实来维系，汤姆。”最终，邓布利多缓缓说道，语气沉重，“我希望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力量本身并无善恶，但追求力量的方式，以及使用它的目的，定义了我们是谁。有时候，最黑暗的道路，往往始于看似微不足道的一步。”

他转过身，似乎不打算再继续追问下去。“你可以回去了，汤姆。记住，我的门永远为你敞开，如果你……需要交谈。”

汤姆微微鞠躬。“谢谢您，校长。我会记住的。”

他转身离开，步伐平稳，但背后那道仿佛能灼穿灵魂的目光，让他直到拐过走廊尽头，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邓布利多的怀疑更深了。但他没有证据。只要没有证据，他就无法做什么。

汤姆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决心。他需要更快地提升力量，需要更彻底地掌控密室和蛇怪。邓布利多的关注，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提醒着他，时间并不总是站在他这一边。

而阿布拉克萨斯……想到那个在危急关头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身边，冷静地处理残局的身影，汤姆的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暖意与……更深的占有欲。

他是他的同盟，他的共犯，他黑暗秘密的分享者。

他们被绑在了一起，在这条通往未知与力量的、危机四伏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