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魔王与他的共犯 第140章 安静点 阿布

九月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蜿蜒穿行在苏格兰高地的苍茫景色之中。车厢内充斥着学生们假期归来的喧闹，各种关于夏日见闻、新奇玩意和未完成作业的讨论声浪几乎要掀翻车顶。

在这片嘈杂之中，一间尤为宽敞、陈设考究的包厢却像被施了无声咒般寂静。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坐在靠窗的位置，身着一件崭新的墨绿色天鹅绒旅行长袍，衬得他铂金色的长发愈发耀眼，如同被精心打磨过的秘银。他并未像往常一样阅读魔法手帐或者摆弄什么精巧的魔法物件，只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窗外飞逝的湖泊与山峦，灰蓝色的眼眸里结着一层薄冰，连窗外明媚的秋光似乎都无法将其融化。

他对面的座位空着，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某种缺席与期待。

包厢门被轻轻滑开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凝滞的寂静。汤姆·里德尔站在门口，一如往常的黑色长袍纤尘不染，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平静得近乎漠然。他看起来似乎……毫无变化，仿佛刚刚度过的、音讯全无的八月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看来这个包厢还没被那些精力过剩的一年级生占领。”汤姆的声音低沉悦耳，听不出任何长途旅行的疲惫。他走了进来，随手将他的行李箱放在行李架上，动作流畅自然，仿佛他本该就在这里。

阿布拉克萨斯终于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慢条斯理地转向汤姆，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假笑。“哦，看看这是谁。我们失踪了近两个月的四年级首席——哦，抱歉，”他故作恍然地拖长了调子，“我忘了，在新的学年里，你该晋升为五年级了。时间过得真快，尤其是在某人彻底断绝联系的情况下，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它的流逝。”

汤姆在他对面的空位上坐下，双腿交叠，姿态从容。“暑期有些……私人研究，需要绝对的专注。偏远地区的通信总是不太便利。”他轻描淡写地解释，或者说，根本没有解释。

“私人研究？”阿布拉克萨斯挑眉，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讥诮的光芒，“在某个连猫头鹰都找不到的角落？我差点以为你被那些‘私人研究’反噬，变成了某个古老诅咒的一部分，正挂在某面墙上等着后人去瞻仰呢。我还认真考虑过该给你选个什么风格的画框——巴洛克式或许过于浮夸，极简主义又配不上你的……嗯，‘深度’。”

汤姆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了一下，这是他极少显露的、代表内心波动的细微动作。“看来法国的阳光和社交季并没让你的幽默感变得……更易于接受，阿布。”

“是吗？”阿布拉克萨斯向前倾身，手肘支在膝盖上，那双冰冷的眼睛紧紧盯着汤姆，“我倒觉得，比起某人的沉默，我的幽默感简直如同蜂蜜公爵的最新款糖果一样甜美可人。你知道，就连我父亲养的那只对除了金加隆闪光之外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的老猫头鹰，在整个八月都至少叫唤了两次。而你，汤姆·里德尔，连一根猫头鹰羽毛都没舍得寄过来。”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被精心包装在刻薄之下的、真实的恼怒。这对那个几乎将优雅和刻薄刻在骨子里的马尔福来说几乎是不可能见到的表情。他通常更习惯于用慵懒的嘲讽和居高临下的姿态来应对一切，而不是如此直白地表达被忽视的不满。

汤姆沉默地看了他几秒，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流动。然后，他极其轻微地叹了口气，几乎微不可闻。“我假设，仅仅口头道歉无法弥补我疏忽所导致的……你的不愉快？”

“不愉快？”阿布拉克萨斯嗤笑一声，靠回椅背，用一种夸张的姿势抚摸着胸口，“亲爱的汤姆，你低估了你的影响力。那可不是简单的不愉快，那是一种混合了无聊、猜测以及对自己记忆力产生怀疑的复杂情绪——我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我上次告别时说的某句话过于深奥，导致你花了整整两个月来解读其隐喻意义。”

汤姆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直。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似随意地挥动了一下手指。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魔法波动如同水纹般荡漾开来，瞬间包裹了整个包厢，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同时，另一个更微妙的混淆咒被施加在门上，确保任何试图打扰的人都会产生“里面空无一人”或“不该进入”的念头。

“现在，”汤姆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我们可以有一个不受干扰的谈话环境了。”

阿布拉克萨斯注意到他的动作，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挑起的、危险的好奇。“哦？动用无声无杖魔法来布置**结界？看来你的‘私人研究’成果斐然。这是为了确保我们的谈话不被窃听，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汤姆站起身，没有回答，而是迈步走到阿布拉克萨斯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那里的铂金发青年，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为了这个。”汤姆低声说，然后俯下身，准确地攫取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嘴唇。

这个吻并不温柔，它带着一种压抑了许久的、近乎掠夺的力度，充满了不容拒绝的意味。汤姆的手掌撑在阿布拉克萨斯身后的窗玻璃上，将他困在自己与冰冷的车窗之间。

阿布拉克萨斯惊愕地僵住了一瞬，他没想到汤姆会如此直接。但很快，那积聚了整个暑假的怒火、委屈和一种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思念，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他没有推开汤姆，而是伸手抓住了汤姆长袍的前襟，指尖用力到发白，带着一种报复性的凶狠回应了这个吻。不是那种轻飘飘的、充满算计的**，是带着火药味的、真实的碰撞。

氧气变得稀薄，理智在升温的体温中摇摇欲坠。汤姆的手离开了车窗，滑落到阿布拉克萨斯的颈侧，拇指轻轻摩挲着他下颌与耳垂连接处那片敏感的皮肤，引得阿布拉克萨斯一阵细微的战栗。另一只手则探入那件昂贵天鹅绒长袍的下摆，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感受着底下紧实腰线的热度。

阿布拉克萨斯发出一声模糊的、介于抗议与呻吟之间的声音，他试图夺回一些控制权，膝盖顶了顶汤姆的腿，但效果甚微。汤姆的进攻性在此刻展露无遗，他巧妙地利用身体的重量和位置，将阿布拉克萨斯牢牢地压制在座椅上。

“你……这个……该死的……”阿布拉克萨斯在换气的间隙，喘息着吐出几个破碎的词，灰蓝色的眼眸里氤氲着水汽，瞪视着上方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却无比可恨的脸。

“安静点，阿布。”汤姆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罕见的、毫不掩饰的**。他的吻再次落下，这次落在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喉结上，舌尖轻轻舔舐着那处凸起，感受到它在自己唇下急促地滑动。

如果不是胸前别着的级长徽章隔着衣料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提醒着阿布拉克萨斯他作为六年级首席和级长的职责——包括在列车上巡逻，维持秩序——他怀疑事情可能会向着更失控的方向发展。列车还在行驶，随时可能有其他级长或教授路过（尽管有屏蔽咒），这种认知像一盆冰水，浇熄了部分燎原的火焰。

他用力偏开头，喘着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够了……里德尔……我的徽章……不是装饰品……”

汤姆的动作顿住了。他抬起头，黑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暗流汹涌，紧紧地锁住阿布拉克萨斯泛着红晕的脸颊和微微肿胀的嘴唇。他维持着压制的姿势，没有立刻退开，呼吸也有些急促。

“你的沉默，”汤姆低声说，指尖轻轻拂过阿布拉克萨斯被他吻得发红的唇角，动作带着一种与他刚才的强势截然不同的、近乎缱绻的意味，“代价很高。”

阿布拉克萨斯瞪着他，试图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更凶狠一些，但效果大打折扣。“而你的解释，廉价得如同对角巷甩卖的次品羽毛笔。”他试图推开汤姆，这次汤姆顺从地退后了一步，给了他喘息的空间。

整理着被弄皱的长袍，阿布拉克萨斯感觉自己的心跳依然快得不像话。他瞥了一眼汤姆，对方已经恢复了那副惯常的、近乎冷漠的平静，只是那双黑眸里的热度尚未完全褪去。

“你的‘研究’，”阿布拉克萨斯最终开口，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带着刺，“最好值得这一个月的无线电静默。”

汤姆回到自己的座位，姿态重新变得优雅而克制。“它会的。”他简单地回答，目光投向窗外，似乎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阿布拉克萨斯哼了一声，也转向窗外，看着逐渐熟悉的霍格莫德村景色在远方出现。胸腔里那股郁结的怒火似乎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更难以言喻的情绪。汤姆的吻和他的沉默一样，都充满了令人恼火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列车缓缓减速，汽笛长鸣，预示着霍格沃茨的临近。阿布拉克萨斯站起身，重新别正了他的级长徽章，脸上恢复了马尔福式的、略带疏离的优雅面具。

“走吧，级长里德尔。”他对着依然坐着的汤姆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重新夺回主导权的意味，“该去履行我们的职责了——如果你还记得级长需要带领新生这件事的话。”

汤姆抬眼看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当然，级长马尔福。我一直……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