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魔王与他的共犯 第132章 我们之间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关心

下午，斯莱特林魁地奇队正在进行日常训练，银绿色的身影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穿梭，如同一道道敏捷的幽灵。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斯莱特林的找球手，骑在他那把保养得锃光瓦亮的彗星260上，铂金色的长发在脑后扎紧。训练已近尾声，队员们都显得有些疲惫，动作也不如开始时利落，但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依旧锐利如鹰隼，在空旷的球场上方来回扫视。

找球手的训练内容一直都是模拟搜捕金色飞贼。

最后一个飞贼被释放了出来——那是一只速度调得格外快、行为模式也更加刁钻的型号。它如同一道微小的金色闪电，在队员们的袍角、球门柱之间，甚至看台的缝隙里灵活地穿梭。

其他队员已经开始降低高度，做着放松活动，目光却都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们的找球手。阿布拉克萨斯在高空盘旋，耐心得如同潜伏的毒蛇。风撕扯着他的队袍，他却仿佛毫无所觉，全部的注意力都锁定在那道难以捕捉的金光上。

终于，在飞贼一个急速变向，试图钻进看台最底层的阴影时，阿布拉克萨斯动了。他没有丝毫预兆地俯冲下去，速度惊人，身体几乎与扫帚平行。在即将撞上看台底座的前一瞬，他猛地伸出手臂——金色的小球在他指缝间徒劳地扑腾着翅膀。

“漂亮，马尔福！”队员们的喝彩声响起，带着如释重负和由衷的赞赏。

阿布拉克萨斯缓缓拉升扫帚，脸上没有什么得意的表情，只是微微喘着气。他松开手，让那只训练用的飞贼飞回盒子里，然后朝着地面降落。

“今天就到这里。”阿布拉克萨斯宣布，队员们发出一阵疲惫但满足的叹息，三三两两地朝着更衣室走去。

阿布拉克萨斯却没有立刻跟上。他用手背擦去额角渗出的一点细汗，目光习惯性地、看似不经意地扫过空荡荡的看台。在一个远离训练区域的、最高的看台角落，一个黑色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那里，如同一个沉默的观察者。

是汤姆·里德尔。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远远地望着球场，或者说，望着刚刚降落的他。见阿布拉克萨斯看过来，汤姆并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那样平静地回望着，但那目光深处，似乎比平日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专注。

阿布拉克萨斯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朝汤姆的方向极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便转身，独自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并没有去更衣室，而是径直走向了通往级长浴室的走廊。

高强度训练后的肌肉微微发酸，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能驱散所有寒意和疲惫的热水澡。至于那个在看台上窥视的家伙……如果他够聪明，自然会明白那个点头的含义。

级长浴室一如既往地奢华而空旷。巨大的大理石浴池如同一个小型游泳池，池水是魔法加热的，散发着蒸腾的、带着泡泡浴液芬芳的温热蒸汽。

阿布拉克萨斯将自己彻底浸入温暖的水中，舒服地叹了口气，靠在光滑的池壁上，闭上眼睛，任由热水抚慰他酸胀的四肢。水珠顺着他铂金色的发梢和轮廓分明的脸颊滑落。

他并没有放松多久。大约一刻钟后，浴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阿布拉克萨斯没有睁眼，只是懒洋洋地开口，声音因为疲惫和热水而带着一丝沙哑：“我假设，进入级长浴室需要口令，或者至少……敲门？”

汤姆·里德尔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走廊里的寒气，与浴室里暖湿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他已经脱掉了斗篷，里面穿着简单的黑色校袍，衬得肤色愈发苍白。他看着泡在浴池里的阿布拉克萨斯，深邃的黑眸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占有欲，但很快便被惯常的平静所覆盖。

“门没锁。”汤姆平静地说，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他踱步走到浴池边，目光在阿布拉克萨斯浸在水中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才移向他的脸。“而且，”他补充道，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半分，“我以为那个点头，算是一种……默许。”

阿布拉克萨斯终于睁开眼，灰蓝色的眸子在氤氲的水汽中显得朦胧。些许细碎的水珠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欲坠不坠。“你的理解能力总是这么……富有创造性，里德尔。”他嗤笑一声，但语气里并无多少真正的责备，“我以为是告别。”

汤姆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用尖锐的言辞回敬。他的目光细细描摹过阿布拉克萨斯因为热水而微微泛红的皮肤，掠过他裸露在水面上的、线条流畅的肩膀和锁骨，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却又隐含关切的专注。“一场精彩的抓捕。”他最终开口道，声音低沉，“即使在训练中，你也从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失误”

“斯莱特林追求胜利，马尔福追求完美。”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地拨动了一下水面，激起一圈涟漪，“这没什么新鲜的。你特意跑来，总不至于是为了专程欣赏我训练后的……狼狈模样吧？”

汤姆在浴池边缘坐了下来，离阿布拉克萨斯不远不近。蒸腾的水汽似乎让他冷硬的轮廓柔和了几分。“我恰好路过训练场。”他顿了顿，这个借口听起来依旧没什么说服力。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才抬眼，目光直直地看向阿布拉克萨斯，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认真：“我注意到，邓布利多找你谈过话之后，你似乎……有些不同。”汤姆顿了顿，解释道“在训练时，你的第一次俯冲，时机比往常慢了零点几秒。”

阿布拉克萨斯瞳孔微缩。他没想到汤姆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他沉入水中更深了一些。

“哦？我以为你对我的俯冲时机是否完美并不关心。”阿布拉克萨斯调侃道，“你更关注的，难道不是你的那些‘个人研究’吗？”

“你的状态，”汤姆的声音放得更轻了些，几乎要融进水声里，“会影响到我。”这句近乎呓语的话像羽毛一样掠过阿布拉克萨斯的心尖。“一个……不在最佳状态的马尔福，会让人分心。” 他补充道，目光微微偏开了一瞬。

“原来如此。看来我给你带来了额外的负担，真是抱歉。”他拖长了调子，毫无诚意地道歉，“邓布利多只是……表达了一下他对某个才华横溢，求知欲强，但前路崎岖的学生的关心。并且，希望作为学长的我，能发挥一些……积极的榜样作用。比如当你真正的朋友之类的”。

汤姆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意外，但听到“前路崎岖”时，他几不可察地抿了抿唇。当阿布拉克萨斯复述邓布利多说他需要“真正的朋友”时，汤姆并没有立刻发出讽刺的冷笑。

他沉默了一会儿，目光重新回到阿布拉克萨斯脸上，黑眸中情绪翻涌，比平时更加复杂。“朋友……”他轻声重复，这个词在他舌尖滚过，带上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意味，不再是纯粹的嘲弄，反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怅然。

“阿布，”这个称呼让水中的斯莱特林王子微微一震，“我们之间，早就无法用‘朋友’这么简单的词来定义了。”

他站起身，走到浴池的另一边，手指无意识地、近乎轻柔地划过温暖的大理石台面，那里放着阿布拉克萨斯脱下的队袍。

“我们是猎手与猎物，是驯服者与被驯服者，是投资者与……他日必将与你并肩的人。” 汤姆的声音低沉而肯定。

“我们之间是试探，是**，是权力和野心。但正因为如此……” 他转回身，目光穿透水汽，直直地看向阿布拉克萨斯，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反而燃烧着一种炽热的、近乎固执的确认， “……才更容不下第三个人多余的 ‘关心’和定义。这条路是暗是明，是我自己的选择。而我选择……与你同行这段路。”

他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那枚银绿色的级长徽章，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珍视感。

“邓布利多的担忧是他的事。”汤姆最后说道，语气恢复了大部分冷静，但尾音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柔和，“你只需要看着我就好，阿布。就像我一直……看着你一样。”

说完，他不再停留，深深地看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颤——有不容置疑的强势，有隐晦的情感，还有一份孤注一掷的坦诚。然后，他转身离开了级长浴室，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

阿布拉克萨斯独自泡在逐渐冷却的水中，心跳如擂鼓。汤姆的话语，尤其是那句“与我并肩”和“你只需要看着我就好”，在他耳边反复回响，比浴室里最初的热水更加滚烫地灼烧着他的神经。

“看着你……”阿布拉克萨斯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刚才汤姆目光流连过的锁骨位置。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缓缓爬上了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