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魔王与他的共犯 第120章 长发魔王和他脆弱的铁链

周三晚上的决斗俱乐部活动，由精力过剩的弗立维教授主持，地点设在宽敞的礼堂。长桌被移到墙边，留出中间一片空地，四周阶梯式的看台上坐满了来看热闹，或者真心来学习的学生。气氛热烈，空气中弥漫着兴奋的低语和魔杖尖端偶尔迸出的火星。

汤姆·里德尔和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都参加了。汤姆是以四年级佼佼者的身份，而阿布拉克萨斯，作为五年级级长，更多是出于职责和维持学院形象的考虑——当然，也不排除他想看看汤姆顶着那条长辫子如何决斗。

汤姆的登场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那条垂至腰际的黑色长辫在他深色长袍的映衬下格外显眼。他面无表情，仿佛头上长的不是一条滑稽的辫子，而是一顶王冠。几个格兰芬多忍不住窃笑起来，但在汤姆冷冽的目光扫过后，笑声立刻戛然而止。

阿布拉克萨斯坐在斯莱特林的区域，手肘支在膝盖上，掌心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场下的汤姆。他不得不承认，即使配上那条辫子，汤姆身上那种冷静、掌控一切的气质也丝毫未减，反而增添了一种诡异的、非人的威慑力。

弗立维教授站在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用他尖细的声音宣布练习开始。首先是自由配对练习。

汤姆的对手是一个名叫卡修斯·博恩的七年级格兰芬多，以脾气火爆和决斗技巧尚可而闻名。他显然觉得汤姆的辫子是个不错的嘲讽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笑。

“开始！”弗立维教授喊道。

博恩迅速挥动魔杖：“除你武器！”

汤姆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微微侧身，红光贴着他的袍角飞过，消失在后面的保护屏障上。他的动作流畅而优雅，那条长辫随着他的移动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

“腿立僵停死！”博恩再次出击，力道更猛。

汤姆这次用了铁甲咒，无形的屏障轻易挡住了咒语。他依旧没有反击，只是像逗弄猎物一样，轻松地闪避或格挡着对方的攻击。他的目光平静，甚至带着点无聊。

“怎么了，里德尔？”博恩见久攻不下，有些急躁，出声嘲讽道，“顶着马尔福给你编的漂亮辫子，舍不得动了吗？怕弄乱了回去没法交代？”

看台上的阿布拉克萨斯闻言，灰蓝色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闪过一丝冷光。但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汤姆。

汤姆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眼神似乎更冷了一些。

博恩以为戳到了对方的痛处，更加得意，再次发射一道昏迷咒，被汤姆躲开后，他紧接着又是一道精准的“门牙赛大棒”，目标是汤姆的脸——或者说，是那条随着他移动而晃动的辫子。

汤姆侧身避开攻击魔咒，但博恩似乎预判了他的动作，几乎在同一时间，一道无声无息、角度刁钻的“四分五裂”射向了固定发辫的发绳！

“啪！”

脆弱的发绳应声而断。

霎时间，如同黑色的瀑布奔涌而下，汤姆那头长及腰际的黑发失去了束缚，轰然散开，披散在他的肩头、背后，甚至有几缕滑落额前，遮住了他部分视线。

博恩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看来马尔福的手艺也不怎么样嘛！这下舒服了吧，里德尔？不用再像个洋娃娃一样……”

他的话没能说完。

整个决斗俱乐部瞬间安静了下来，一种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压力以汤姆为中心弥漫开来。

所有人都看到，汤姆·里德尔的动作彻底停滞了。他不再闪避，不再格挡，就那样站在原地，任由头发披散。对面的博恩举着魔杖，笑声卡在喉咙里，脸上得意的表情逐渐被惊疑不定所取代。

汤姆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将遮住眼睛的几缕黑发拨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周身散发出的寒意让整个礼堂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那双黑色的眼眸不再是平静无波，而是翻涌着实质性的、冰冷的怒火。那不是因为被嘲讽或被打扰的愤怒，而是源于某种…更私人的、珍视之物被蓄意侵犯和侮辱的暴怒。

他转过头，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卡修斯·博恩。那目光让博恩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我们继续。”汤姆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金属划过石板，清晰地传遍了安静的礼堂。

博恩强自镇定，咽了口唾沫，再次举起魔杖：“粉身碎骨！”

这一次，汤姆没有躲。

他手腕一抖，魔杖尖端迸射出刺目的红光，并非简单的铁甲咒，而是一道强力的、近乎实质的屏障，不仅轻易粉碎了对方的粉碎咒，余波甚至将那个高大的格兰芬多直接掀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后面的保护软垫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魔杖脱手飞出，人挣扎了一下，没能立刻爬起来。

全场哗然。

弗立维教授尖声叫着：“里德尔先生！手下留情！这只是练习！”

汤姆仿佛没听见。他的目光扫向全场，那些之前曾窃笑过他头发的人，此刻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他的长发无风自动，如同有生命的黑色蛇群，在他身后飘散，更添几分恐怖。

“下一个。”他轻声说，声音里的威胁意味浓得化不开。

没有人敢上前。格兰芬多那边更是鸦雀无声。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阿布拉克萨斯身上。阿布拉克萨斯也正看着他，脸上的玩味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惊讶，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以及…某种被取悦了的兴奋。他看到汤姆看过来，几不可察地微微扬了扬下巴。

汤姆朝他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然后，他转向弗立维教授，语气恢复了平静，但那股冰冷的怒意依旧盘旋不去：“教授，我认为今晚的练习可以结束了。有些人显然需要复习一下《标准咒语，初级》中关于魔咒精准控制与决斗礼仪的部分。”

他收起魔杖，没有去理会地上断掉的发绳，也没有试图重新束起头发，就那样披散着浓密的长发，如同一位从古老传说中走出的、愠怒的黑暗君主，径直离开了礼堂。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无人敢出声，无人敢阻拦。

决斗俱乐部草草收场。学生们议论纷纷，话题的核心自然是汤姆·里德尔那惊人的实力和更惊人的怒火。大多数人以为他是因为被当众羞辱而愤怒，只有极少数人，比如一直注视着这一切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隐约猜到了更深层的真相。

那不仅仅关乎尊严。

那关乎一条由他亲手编就、被他明令要求保护的辫子。那是他的“艺术品”，他的所有物标记。而有人，当着他的面，蓄意毁掉了这个标记，并加以嘲弄。

汤姆的暴怒，是对这种侵犯和挑衅的、最直接、最不容置疑的回应。

当晚，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无人的角落，阿布拉克萨斯找到汤姆时，后者正看着壁炉里的火焰，长发依旧披散着，侧脸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棱角分明。

阿布拉克萨斯走过去，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再次轻柔地梳理起那头黑发，动作比上一次更加熟练。

“我很满意。”阿布拉克萨斯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汤姆没有回头，但身体微微向后，靠进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触碰里。

“我知道。”汤姆回答，声音低沉。

他甘之如饴地纵容着这份任性，也乐于让所有人看到，触犯这份任性的代价。而阿布拉克萨斯，则在这一次次的纵容和不动声色的引导中，更深地陷入了由汤姆编织的、名为“特殊”与“独占”的网里。他享受着逗弄汤姆的乐趣，却未曾察觉，自己对于汤姆的反应和回馈，已经变得越来越在意，越来越…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