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漏进的光里裹着鞋底擦过地面的轻响,安诺攥着断能器的手浸出细汗,星银碎片的烫意顺着掌心往胳膊里钻——那不是普通的余温,是和某种星纹能量对冲的震颤。门突然被“笃笃”敲了两下,值日的女生探进半个头:“安诺,班主任查晚自习,快回教室。”
安诺应了声,起身时余光扫过走廊:穿灰布工装的校工正蹲在楼梯口拧扶手螺丝,手里的扳手柄上刻着道浅淡的星纹,和门钥上的纹路分毫不差。校工抬头时,眼角的疤扯了扯,目光掠过她的书包,又飞快地落回扳手。
晚自习的教室闹哄哄的,前排女生在传纸条讨论转学生的星型徽章,后排男生在偷偷聊实验楼的爆炸,只有安诺的桌角压着本摊开的星象图册,目光却黏在斜后方的空位上——那两个转学生还没回教室。林墨把张折成星型的纸条推过来,字是用铅笔写的,淡得几乎看不见:“校工的扳手有星纹,门钥会的人。”
安诺刚把纸条揉进笔袋,手机震了震,是刘淑琴的消息:“后勤室的旧扳手少了一把,柄上有刻纹,刚才见校工老杨拿着,别靠近他。”
她指尖顿在屏幕上,星银碎片突然在口袋里跳了一下,烫得她猛地攥紧手机。讲台前的班主任突然敲了敲黑板:“安静!今晚晚自习加一节,各科代表把作业发下去。”教室瞬间静下来,只有作业本翻动的窸窣声,安诺抬头时,正好撞见那两个转学生推门进来——男生的领口沾着点灰,像是刚爬过楼梯。
女生径直走到安诺斜后方的座位,放下书包时,笔袋里的信号接收器闪了下绿光,刚好被低头捡橡皮的安诺看见。她立刻在草稿纸上画了个星纹,推给旁边的林墨:“他们带了定位器,在找门钥。”
林墨在草稿纸上写“课间去天文社”,又把纸条推给张弛。张弛用铅笔在纸条边缘画了个干扰器的示意图,笔尖顿了顿,加了行字:“我带了微型屏蔽器。”
晚自习的课间只有十分钟,走廊里挤得全是人。安诺跟着林墨往天文社跑,陈砚和张弛落后两步,假装打闹着挡住转学生的视线。刚拐过实验楼的拐角,校工老杨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的扳手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同学,这么晚来实验楼干嘛?这里刚出事,不安全。”
“拿天文社的星象图册。”林墨挡在安诺前面,指尖悄悄按在口袋里的电磁干扰器开关上,“老师让我们补观测报告。”
老杨的目光扫过安诺的书包,嘴角的疤扯得更开:“哦?那我帮你们开门吧,天文社的锁坏了,我刚去修过。”
“不用!”安诺突然开口,把断能器往书包外侧挪了挪,星银碎片的蓝光透过布料渗出来,“我们有钥匙。”
老杨的脸色变了变,刚要往前迈一步,张弛突然喊了声“老师来了”,老杨下意识回头,林墨拽着安诺往天文社跑,陈砚把个微型干扰器扔在老杨脚边,“滋啦”一声,老杨口袋里的信号器传出刺耳的杂音。
天文社的门还是虚掩着,安诺推开门时,最先注意到墙角的储物柜——星纹锁的边缘多了几道新划痕,像是被尖锐的东西撬过。她把断能器贴在锁上,“咔哒”一声,锁芯弹开的瞬间,一股陌生的金属味飘了出来。
“有跟踪器。”张弛蹲在储物柜里,捏起个指甲盖大的黑色芯片,“是磁性吸附的,粘在门钥盒子下面。”
陈砚接过芯片,用放大镜看了看:“是门钥会的专用型号,能实时传输定位信号,还能感应星银碎片的能量波动。”他从书包里掏出个改装的屏蔽器,把芯片放进去,“暂时屏蔽了,但他们肯定知道我们在这儿。”
安诺把盒子拿出来检查,门钥还在里面,金属外壳上的星纹亮着淡蓝的光——是星银碎片的共鸣。她刚把盒子放回去,走廊里传来老杨的脚步声,还有转学生的声音:“他们肯定在里面,定位信号是从这儿传出来的。”
“从通风口走!”林墨指着天文社后墙的通风口,“上次的紧急出口,能通到后花园。”
安诺先钻进去,星银碎片的光在狭窄的通风管道里亮起来,照亮了前面的路。管道里的灰尘扑了一脸,她刚爬到一半,突然听见后面传来“哗啦”一声——老杨撬开了通风口的格栅,伸手往里抓。
“用星银碎片!”陈砚喊了声,安诺把断能器贴在通风管的铁皮上,星银碎片的蓝光骤然亮起来,铁皮瞬间变得滚烫,老杨的手“嘶”地缩回去,骂了句脏话。
等他们从后花园的通风口钻出来时,晚自习的铃声刚好响了。安诺拍着身上的灰,突然看见草地里有个皱巴巴的纸团——是从老杨口袋里掉出来的,展开一看,是张地下三层的地图,上面用红笔标了个新入口,在食堂的储物间下面。
“他们要从食堂那边进地下三层。”林墨把地图折起来,“转学生不在走廊,肯定已经去食堂了。”
“我们得去堵那个入口。”安诺攥紧断能器,星银碎片的烫意又上来了,“门钥在我们手里,他们就算进了地下三层,也打不开门。但如果让他们拿到星象仪的坐标数据,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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