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良的靴底踏在空间站合金通道上,发出沉闷的回响,怀中抱着的镜流身形轻得像一片凝结的霜。
祂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屏障,那些从舱体裂缝中渗进来的毁灭虚卒,刚要伸出发黑的肢体扑向两人,就被空气中骤然迸发的紫色微光撕碎——雷光在虚卒消散的瞬间掠过,却连墨良的衣摆都没能沾到,仿佛他与这满室狼藉本就不在同一个维度。
祂的神识如潮水般漫过黑塔空间站的每一寸金属架构,从扭曲的能量导管到闪烁着警报灯的走廊,一切都清晰地映在祂的感知里。
主控舱段内,科员们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有人在急促地敲击控制台,有人在互相推搡着寻找逃生路线,唯有那个粉发小姑娘——艾丝妲,正踮着脚站在高处,清亮的声音穿透混乱:“先往应急舱口走!保卫科已经在那边接应了,别慌!”有序撤离
而在另一条仓段里,另一个粉发身影正带着星核精到处乱窜——星穹列车的三月七,手里的鞠躬不断拉弓射出箭矢,后者冲着她的那个球棒,瞬间解决一只靠近的虚卒!这破地方怎么这么多虚卒啊?本姑娘不会要死在这了吧?
星仿佛没有听见她所说的话!只是奋力的解决着冲上来的虚卒。
星核精不语,只是一味地挥舞球棒!
最后,祂的神识落在了一个手持长枪的黑发青年身上。青年正背靠着断裂的舱门,枪尖抵着一只扑来的虚卒,动作利落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是丹恒,不再是那个高居云上的龙尊丹枫,却在眉宇间仍藏着几分相似的轮廓。
墨良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低头时,呼吸轻轻拂过怀中人的发顶。
祂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阿流,看见丹枫的转世了。咱们吓他一下好不好?就轻轻杵他两下,肯定有趣。”
怀中的镜流原本微微阖着的眼睫猛地颤了颤,红色眸子里瞬间亮起一丝锐利的光。
过往的记忆如碎片般闪过——丹枫、饮月之乱、冰封的岁月……那些沉重的过往几乎要将她拖回旧梦,但当她感受到怀中人平稳的心跳,感受到他手臂传来的温暖力道时,那些碎片又悄然散去。
阿墨已经回来了,他们错过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但眼下,有些“乐子”倒是值得凑一凑。
她的指尖泛起冷冽的剑光,昙华剑的剑柄轻轻蹭过墨良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却又藏着挥之不去的凌厉:“这个我很感兴趣,阿墨。
我都已经开始期待了,要是真捅他两剑,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墨良闻言,忍不住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啊这,可不能真捅啊。
丹恒是丹恒,丹枫是丹枫,我虽不认同丹枫当年的做法,但阿流,你得想想——如果换成我失去你,哪怕只有万分之一能复活你的办法,我也会去试。就算整个寰宇都因此毁灭,我也不会犹豫。”
祂低头看着镜流的眼睛,紫色眸子里没有了刚才的玩味,只剩下无比的认真:“如果连你都没法拯救,那这个世界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镜流静静地看着他,耳畔回响着他的话,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阿墨曾经的那些年对她说过——“若你不在,寰宇皆空”。
若是当初没有看到那封信,若是她没有在冰封自我中守住那一点执念,或许她真的会像当年那样,跟着丹枫一起,坠入无边的深渊。
她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墨良的下巴,昙华剑的剑光渐渐收敛:“知道了,我不会真捅的。但吓他一下,总可以吧?”
墨良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忍不住笑出声:“当然可以。不过得等他解决完眼前的麻烦,可不能趁人之危喔。”
说话间,远处传来丹恒的一声轻喝,击云长枪刺穿虚卒的声音清晰可闻。
墨良抱着镜流,脚步轻缓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周身的金光依旧将所有危险隔绝在外,仿佛只是带着心上人,去看一场有趣的“好戏”。
指挥舱段的警报灯仍在疯狂闪烁,红色的光带在布满裂痕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丹恒握着长枪在前开路,枪尖每一次精准刺穿虚卒的躯体,都溅起一小团消散的黑雾。他身后跟着阿兰与四名保卫科成员,几人的呼吸都带着急促的喘息,合金靴底踩过地面的碎渣,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直到中枢电梯的金属门出现在前方,丹恒才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阿兰。
他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克制,却难掩一丝担忧:“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阿兰。我得去找三月他们,接下来的路,你们自己小心。”
阿兰立刻点头,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语气坚定:“你快去吧!这里有我带着他们撤离,没问题的。只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不断涌现的虚卒,“现在的虚卒比刚才多了一倍,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丹恒没有多言,只是微微颔首,转身便朝着记忆中三月七可能停留的区域狂奔而去。长枪在他手中灵活转动,将沿途扑来的虚卒一一挑开,动作利落得不带一丝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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