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余烬在脚下簌簌作响,恒天背着镜墨姚缓步穿行在断壁残垣间。
晚风卷着硝烟掠过耳畔,他忽然脚步一顿,像是猛然想起什么要紧事,肩头轻轻颠了颠背后的人,声音里带着点哭笑不得:“不对啊,咱们今天不是来试玄蛇的战力吗?怎么最后倒成了你亲自下场了?”
镜墨姚正趴在他肩头晃悠着腿,闻言愣了一瞬,随即抬手揉了揉他发间那几缕泛着青绿光泽的发丝,指尖不经意蹭过他耳后细腻的皮肤:“哎呀,这有什么打紧的。”
她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对着不远处盘踞的玄蛇轻唤一声。
那方才还横亘百米、鳞甲映着雷光的巨蛇竟如潮水般褪去威势,顷刻间缩成尺许长短的小蛇,吐着信子滑入她掌心,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袖中不见了踪影。
她两只手都闲了下来,索性五指插进恒天的发间轻轻揉搓着,像逗弄什么温顺的小动物:“快走快走,我记得前头是月御姐姐的战场,说不定能碰上她呢。”
恒天无奈地摇摇头,脚步却依言加快了些。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他感受着后背沉甸甸的分量,忍不住又开口:“说起来,你是不是……最近长肉了?怎么感觉比上次背你时沉了不少。”
话音刚落,背后的人瞬间没了动静。方才还带着笑意的气息骤然变冷,恒天甚至能感觉到镜墨姚搭在他肩头的手指猛地收紧,像是攥住了一团冰。
他心里咯噔一下,正想补救,就听见头顶传来淬了冰似的声音,一字一顿,带着磨牙的声响:“恒、天。”
那声音里的寒意让恒天脊背发麻,他刚想开口道歉,就听镜墨姚厉声反问:“你说谁胖了?”
“咚——”一记脆响砸在头顶,疼得恒天龇牙咧嘴。
“知不知道随便议论女孩子的体重,是很没教养的行为?”镜墨姚的声音里还带着气,拳头又在他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错了错了!”恒天连忙讨饶,脖子都快缩起来了,“我就是随口一说,真没别的意思……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随口说也不行!”镜墨姚冷哼一声,带着威胁的意味,“再敢提这种问题,本姑娘直接咬死你!”
恒天刚想嘟囔两句“哪有这么凶的”,后颈忽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镜墨姚不知何时俯下身,柔软的发丝扫过他的耳廓,下一秒,齿尖便轻轻咬在了他颈侧的肌肤上。
不算太重,却带着清晰的存在感,像是小猫在宣示主权,又带着点恶作剧的调皮。
“唔!”恒天浑身一僵,脸颊“腾”地红透了,连耳根都泛起滚烫的色泽。他结结巴巴地挣扎:“镜、镜墨姚!你、你干什么?快松口!你属狗的啊?”
镜墨姚慢悠悠地松了口,唇角离开时还带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银丝,在暮色里闪了闪。
她抬手戳了戳他颈侧那圈浅浅的牙印,满意地弯起眼睛:“看见没?这就是惹我生气的代价。
先收点利息,下次再胡说,可就不是这么轻的了。”
恒天只觉得颈侧的皮肤又麻又烫,连带着心跳都乱了节拍。他闷着头快步往前走,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知道了知道了……别再闹了,快到地方了。”
镜墨姚趴在他背上,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和微微绷紧的脖颈,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脖子,把脸颊贴在他温暖的后背上。
晚风穿过战场的废墟,带着远处隐约的厮杀声,却衬得此刻两人的气息格外清晰。
临时营帐内,烛火摇曳,映着月御专注的侧脸。她指尖轻悬于星图之上,目光紧锁着那些代表战场动向的光点,眉宇间凝着几分肃然。
帐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不等通报,一道清脆的嗓音已先一步撞了进来:“月御姐姐!我来啦!”
镜墨姚几乎是从恒天背上跳下来的,连带着把他往后一拽,自己便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进帐内。
月御闻声猛地回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扑过来的人结结实实抱住了。
“哎呀,好久没挼了……”镜墨姚埋在她颈间蹭了蹭,手已经精准地摸到了月御头顶那对毛茸茸的狐耳,指尖轻轻捻着软绒,眼神发亮,“快让我好好揉揉~”
帐外的恒天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抬手按了按额角,低声叹了句:“这笨蛋,又开始发病了。”
月御被她揉得耳朵微微发烫,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等她闹够了才稍稍挣开些,眼底漾起真切的惊喜:“墨姚妹妹?你何时醒的?若是早知道,我必定亲自去看你。”
“就在昨天呀!”镜墨姚笑得眉眼弯弯,手又溜到月御身后,顺顺当当抓住了蓬松的狐尾,轻轻撸了一把,“我好得很呢,一直惦记着姐姐呢。”
月御无奈地摇摇头,任由她摆弄着尾巴,眼底却藏着纵容。罢了,反正也反抗不过,不如顺着她些。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些近况,转眼便过了许久。镜墨姚忽然想起什么,抬头对月御挥挥手:“过段时间我再找姐姐玩!”说罢,一把拽住还在帐外晃悠的恒天,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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